见袁善见的扇子就要落在楼垚的身上,黄杏子赶紧眼疾手快地把楼垚拉到自己的身后。
袁善见本来其实也不是要打楼垚,就只是想要和楼垚理论一番。
毕竟再怎么生气,袁善见也知道要控制住自己的心,不能做出越矩的事情。
可是袁善见却没有想到,黄杏子居然会出手救下楼垚。
黄杏子一点都不带害怕的,就直接挡在了楼垚的前面。
而此时此刻,袁善见和黄杏子之间的距离就只是咫尺之遥。
所以袁善见就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黄杏子脸上的表情,就算是再为细微的,袁善见也都可以看清楚。
黄杏子的脸上有白色的绒毛,就只有靠得如此近的时候才可以看出来。
素色蛾眉,唇不点而红,像极了成熟的樱桃。
而且袁善见还可以闻到黄杏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杏花香气。
杏花清淡的香气和春雨中的青草香混在了一起,是让人一闻就觉得心旷神怡的味道。
明明此处没有杏花,却会有如此自然纯净的杏花香气。
袁善见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目光却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近在眼前的黄杏子。
他从未和其他年轻的女娘有过如此亲密的行为。..
袁善见心里自然是想退后的,可是他的双脚却似乎不听了使唤,就只能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黄杏子倒没有感觉出袁善见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但是她却也知道古代男女授受不亲。
于是,黄杏子就拉着楼垚退了几步,就和袁善见保持了一段距离。
看到黄杏子刚刚做出的行为,袁善见不由得呼出了一口浊气。
但是却觉得心中十分苦涩,像是误食了苦杏。
难道她就这般不愿与我亲近……
袁善见莫名其妙地想着,虽然他不想纠缠于黄杏子,但是却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想。
“袁公子,你不是以君子的气节著称吗,那你自然也是宽容大度,又何必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迁怒于人?”
黄杏子这是在为她身旁的楼垚说话。
袁善见自然也是听到了黄杏子的质问,他想要出声解释,但是却又张不开嘴巴。
反倒是黄杏子身边的楼垚首先说了话。
“杏子,你不必为我说话,我也并没有受到袁公子的责骂,外面的雨好像停了,我们赶紧去找嫋嫋会合吧。”
“好。”黄杏子点了点头,自然是答应了楼垚。
程小妹也被黄杏子给叫了过去。
不过就在黄杏子和楼垚要走出这一间亭子的时候,许久未曾说话的皇甫仪却有了动静。
“昭阳公主,还有楼垚公子和小妹,还请留步。”
皇甫仪叫住了黄杏子他们。
“不知道皇甫先生叫我们留步,是所谓何事?”
黄杏子停下来,转身问着皇甫仪。
皇甫仪笑了笑,然后才回答着黄杏子的问题。
“看这天色还早,诸位不妨留下来,在我这吃完饭后再走,我也有故事要讲与诸位听。”
“故事?”黄杏子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楼垚和程小妹。
楼垚和程小妹并没有什么意见。
于是,黄杏子才答应了皇甫仪的邀请。
“好,既然是皇甫先生主动邀请,那我们也没有不给皇甫先生面子的道理。”
黄杏子他们先去了,现在亭子里面就只剩下了皇甫仪和袁善见这一对师徒。
皇甫仪拍了拍袁善见的肩头,是一脸的语重心长。
“善见啊,我刚才看你,怎么感觉你这状态有些不对劲?”
就连自己的师傅也都看出来了,袁善见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夫子,我也感觉我方才是失态了,可是我也不知怎的,就是控制不住……”
袁善见是一脸的懊恼,往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在今日却又消失不见。
皇甫仪作为一个过来人,感情上的事情自然也都有了经验。
对于自己这徒弟刚才的所作所为,自然也和当年的自己也相差不了多少。
都是为情所困,为情所迷啊。
“善见,你不必苦恼,等日后你就会自己明白。”
皇甫仪也就只能对自己的徒弟说这样的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要想弄清楚背后的原因,就只能袁善见自己一个人去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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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骅别院,黄甫仪设宴招待几人。
黄杏子刚带着楼垚和程小妹一起进来,就看见只剩下了几个座位。
并且那几个座位的中间,居然还坐着一个袁善见。
袁善见刚好就把一个和两个空着的位置给隔了开来。
黄杏子一看就知道袁善见这是故意的。
好你个袁善见,明的不行,就来阴的是吧?
黄杏子却就是不想坐在袁善见的身旁,可是却又舍不得让小妹坐在那个姓袁的人旁边。
思想挣扎了半天,黄杏子却还是只能被逼无奈地坐在了袁善见的旁边。
看到黄杏子坐下之后,袁善见的脸上露出了计谋得逞后的笑容。
看着还真像是一只笑得狡黠的狐狸,怎么看都让黄杏子觉得讨厌。
皇甫仪讲述了自己和三叔母的故事,说他年少是因为三叔母相貌不出众而觉得遗憾,后来因为出事避祸远走他乡,这一走就是七年。
在这七年里,三叔母将他照顾家人,一心一意的等着他回来。
而在七年后三叔母父亲的寿辰上,原本应该出现的皇甫仪因为忠仆托付的孤女自杀再次缺席,三叔母备受屈辱。
等到他回来后想要再续前缘,得到了却是三叔母已经出嫁的消息。
皇甫仪对于这段姻缘至今不能释怀,就算是到了现在也觉得十分可惜。
如果他当初并没有遇见那个孤女,那么是不是结果也不会像今天这般?
可是程少商却直接了当地说着,“这个男子自负无情,如果不喜欢就应该早点告知她,后来却因为外人再次爽约。”
“这个女子已经用七年的时间证明了自己的感情不应受辱,所以才会在七年后彻底放开手,选择另嫁他人。”
“刻薄无情之人,又怎么能奢望让别人对自己痴情一生?”黄杏子自然也是同意少商的观点,也就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