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委离开后,马仁兴就带着百姓撤离,可还没离开村子,鬼子们的飞机就来了。
为了躲避轰炸,只能让百姓先躲进地洞。
可就在这时,板车上传来女孩的叫喊声。
大个子战士闻声,立刻冲了过去。
可就在他抱起女孩的瞬间,敌机的子弹就射了过来。
无数的子弹如雨点一样,打在大个子战士的后背上。
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只为了安抚怀抱里的孩子。
很快,孩子被抱走,而大个子战士却在刚才的扫射中失去了一条腿,只能在地上爬行着。
为了能让百姓安全撤离,马仁兴骑着马,带着战士对敌机开枪,并将他们引到山谷之中。
借着山地的掩护,他们和敌人互射起来。
只是,步枪的子弹,终究打不穿飞机,而战马被敌人命中,就瞬间摔倒。
不过,这一切只是诱敌之计。
敌机越发自信,飞行的高度也越来越低。
从敌机飞过一个峡谷时,隐藏在峡谷山坡上的战士,拿着机枪对着飞机扫射。
虽然没有将其击落,但敌人已经被成功逼退。
只是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
终于,大部队渡过了河,但政委依旧下落不明。
敌军晚上也没有停止扫荡的步伐,大批的飞机在田野上空穿梭着。
战士们和百姓们只能躲在草丛里。
战马也通了人性,知道此时要安静的躺下。
突然,躺在地上的马仁兴,看到一株草药,一把将其放到怀中。
很快,一场大雨来临,马仁兴抱着孤儿在树下躲雨,一旁的乘风则摆弄电台。
看着父亲和孤儿在一起,乘风莫名地感到嫉妒,不满地说道:“从小到大,你啥时候这么对过我呀。”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马仁兴,他拿出能治伤的草药,赶忙递给儿子。
他不想儿子和曾经的战友一样,因破伤风离世。
看着父亲递过来的草药,乘风只觉得自己被看轻,直言自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只怕你不怕死,你闹着参军那会儿,你娘疯了似的跟我玩命。”
“你要当岳飞,我管不了你,但我儿决不能当岳云。”
“你爹我对得住天下人,我特么对不住你娘。”
“真要死,死我后头。”
这是乘风第一次听到父亲说心里话。
此刻,他也明白父亲一直都是爱自己的,是自己误会了他。
看着父亲手中的草药,乘风主动去接着。
这一刻,父子两个人放下了过往,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经过短暂的休整,大家再次出发。
此时天还没有亮,由于政委不知所踪,一旁的班长想带两个人去找。
乘风自告奋勇,毕竟他有发报机,找到政委就可以把消息及时传回。
父子二人约定,等到百姓成功渡河,部队就发射信号弹。
马仁兴默默地走到马前,将自己心爱的战马送到儿子的手中。
“不许磕肚子啊!”
马仁兴用严肃的语气叮嘱道。
而乘风立刻敬礼,“收到!”
可就在乘风走后,大量的敌军却突然出现。
原来对方已经掌握了无线电定位技术,所以才能步步紧逼。
马仁兴和战士们也意识到这点。
不过为时已晚,这次的敌军一共出动了三个中队,一副要置骑兵团于死地的样子。
见此,马仁兴抓破脑袋,也只想到一个办法,但心里却不愿这么做。
看着远处的百姓,他明白身为战士的使命。
一名战士向马仁兴汇报,敌军很快就要到达这里,一旦百姓被发现就必死无疑。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就算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马仁兴并不怕一死,但这样死了,百姓也都会被牵连。
于是,他做出了选择。
“打信号弹!打!”
只见他一声令下,一枚信号弹冲上天空炸开,格外耀眼。
没人知道,为什么马仁兴要暴露位置。
“团长,你打信号弹让乘风他们…你!”
但很快,就有战士明白了团长的意图,这是丢车保帅。
鬼子的中队长看着升起的信号弹,并没有发起进攻的命令。
而在几公里外的乘风,看着信号弹后,立刻发报回复,告诉父亲,政委已经牺牲。
而这份电报,不仅送到马仁兴这里,也被鬼子截获。
鬼子以为,发报位置才是大部队,于是他们立刻撤离。
马仁兴在望远镜中,看到敌人正向他挥手告别,但那更像是嘲笑和告谢。
随着敌军撤退,马仁兴终于可以带着百姓离开了,他甚至没有悲伤的时间。
战士们长途跋涉,第二天,终于护送百姓来到了河边。
而此刻的马仁兴,却将目光放在了另一条路上。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鬼子们已经将乘风等人包围。
四个人,面对几百个敌人,几百条步枪。
自以为是的中队长,原以为这里是大部队,看到只有四个人后,怒上心头。
而四名八路军战士,看着千军万马也毫不恐慌。
班长对乘风说道:“乘风,别啥事都学你爹,这阵仗恐怕还轮不到你。”
但乘风从来都不是个怕死的少年。
他轻拍战马,率先冲了出去。
战士们纵马持枪,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无耻的鬼子中队长,坐在了机枪面前,泄愤一样射击。
无情的子弹打在战士们身上,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
在飞扬的尘土中,鲜血像绽放的花朵,为战士们送行。
乘风也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中,死在了父亲的战马上。
没有一个人恐惧,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直面死亡,用生命奏响凯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