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陪嫁过来的丫鬟渥丹、采薇、呦呦、芃芃正围着秦琅问东问西,看到太子走了出来,秦琅忙过来问他可有什么需要?
渥丹四人则呆呆地看着他。
她们几个今天突然发现,太子居然是于仞!那天塌地陷般的震惊尚有余波,一时不敢相认,不敢说话。
“渥丹采薇,你们几个进去伺候太子妃梳洗!”冲她们四个说了一句,桓川径直往前院去了。
“诶?殿下?”秦琅跟过去,“您这是去哪儿啊?”
“外头书房!”
“外头书房?今晚是您的洞房花烛夜啊!您还要处理公务么?”秦琅一肚子纳闷。
桓川没说话。
……
外书房。
秦琅看着只喝闷酒不吃菜的桓川叹了第十回气,将酒杯从桓川手里抢了下来:“殿下!她肯定只是说的气话!您再去好好哄哄她就好了!”
桓川沉着脸将酒杯拿了回去,一饮而尽,说:“话真多,安静喝酒不好吗?”
秦琅:“不是,今晚是您的洞房花烛夜啊!您跟我一起过,不合适吧?”
桓川:“你要不愿意就走。”
“我不是不愿意……”
“那就闭嘴。”
“哎!这叫什么事!”秦琅重重拍了下桌子:“行!那就陪您喝!我去把萧石和松云一起叫来,今夜,咱们喝个尽兴!”
他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出去喊人去了。
他们一直喝到了半夜。
到最后都有点高了,但是,还都不忘给桓川出主意。
萧石:“殿下,不就是被赶出新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您再去好好认个错呗!要不您就说是我们出的主意!往我们身上推!”
秦琅:“你当她傻啊!往我们身上推,她肯定不信!”
萧石:“那你说要怎么着?怎么着她才会消气?”
郭松云:“依我看,也不用做什么,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过两天,她的气自己就消了。”
萧石:“还过两天?这事儿必须得今晚解决!否则,他们新婚大喜的就闹成这样?多不吉利!”
“女人就是麻烦!”秦琅酒壮怂人胆,“殿下为了她,费了多少心思才能有今天的局面?她一点不谅解,还把人给赶出新房!要我说,您直接进去,把她给——诶?殿下,您干嘛去啊?”
话没说完,桓川突然站了起来,说了句“你们慢慢喝”,然后大步出去了。
“诶?他干嘛去啊?”秦琅醉眼朦胧地问。
萧石和郭松云都冲他竖起大拇指。
……
白宪嫄洗漱更衣,让渥丹她们,包括外头的都撤了去休息,她自己一个人在新房里。
新房布置得很喜庆,燃着龙凤双烛,今晚不能吹灭。
床上的喜被底下,撒着花生红枣桂圆。
她都收了,放在篓子里,然后躺到床上去。
气过时候,想到于仞刚刚差点被她夹到屁股,阴沉着脸的模样,她突然“噗嗤”笑了出来。
心里蓦然松了下来。
这段时间,从爹娘去北朝,到来京城,到圣旨下,再到今日大婚,她没有一天不是紧绷着的。
尤其是接到圣旨以后,她天天晚上睡不好觉。
现在这一刻,她突然松了下来。
枕头和被子都跟云团一般软,萦绕着淡淡的熏衣香,甚是安神,她很快睡着了。
突然,外头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