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夫人:“怎会这样!我看他龙精虎猛的,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
“是啊!我原本也不知道。”白宪嫄说,“后来他发作了一次,秦琅来求我救他,我方才知道。我还跟他说,帮他找个人给他传宗接代,他大约是不想拖累别人,或是对传宗接代不感兴趣,拒绝了。”
卢老夫人:“原来是这样!这孩子……真可惜了!就无药可医吗?”
白宪嫄:“有。但是极为难寻。我爹和我娘派人找了十几年,也没找到。”
“你爹娘倒是为他的事上心。”卢老夫人说。
“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把他当儿子。”白宪嫄说,“我小时候也是把他当哥哥的。”
“哎!”卢老夫人叹气,“既然这样,那就罢了。”
“我前些日子频繁找他去我那里,大多数时候也是为了给他诊脉、开药。毕竟我不方便去西二院,也不方便在外头给他诊脉,被人看到,更加不知会说什么。”白宪嫄又说,“没想到,竟有人偷窥,还被白晞月如此羞辱。”
卢老夫人眼神冷了冷,说:“你放心给他治病吧,府里偷窥的,我亲自来整顿。”..
白宪嫄抱着老夫人的胳膊:“祖母,谢谢您。”
……
出去后,于仞等在院外。
白宪嫄带他走到无人处,方才跟他说原委:“……祖母是担心再起流言蜚语,所以方才那样说。我已经跟她说了你的病,她不会再提了。”
于仞眼神深冷,没说话。
白宪嫄:“你……是不是不希望别人知道啊?我也是没办法,对不起啊。”
于仞:“无妨。但是,不要再跟其他人说,尤其是穆公子。”
蛊王之事,若传到有心人耳朵里,会怀疑他的身份。
但白宪嫄只感觉到于仞对穆清风的排斥。
难道是因为她在那种时候喊了穆清风的名字?
白宪嫄轻咳了一声,说:“嗯。不会再跟任何人说。”
于仞点头。
白宪嫄又低声说:“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于仞沉默片刻,说:“好。”
……
这天晚上,为了不被人发现,白宪嫄打算不点灯,摸进熙和园去。
此去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冬天寒冷,她也不能带渥丹或呦呦过去等在外面受冻,于是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她跟渥丹说了自己的去向,渥丹不放心她一个人,但拗不住白宪嫄的坚持,只能提心吊胆地协助她从后门出去了。
从未一个人走过夜路的白宪嫄,抱着满腔对宝藏的热情出了门。
然而,出门以后才发现……她其实挺怕黑的。
黑暗中,树影、假山,看着都很可怕。
风吹树响的声音更可怕。
白宪嫄路上动摇了四五次,若非想着跟于仞说好了的,不好失约,就调头回去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熙和园门口,生生吓出一头细汗。
摸进书房,打开暗门,却猛然见一个人站在门口。
“啊!”她吓得惊呼一声。
“进来。”那是于仞。
白宪嫄进去,于仞关上了密室门,将里面的灯光隔绝于外。
“你吓死我了!”白宪嫄捂着胸口,“干什么无声无息地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