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先生。”
“下午好。”
对于新来的邻居,尤金简单地打了一下招呼。
这个叫做弗朗索瓦的私家侦探是衣服绅士打扮,拿着一根手杖,忽略他鼓出来的肚子,以及特意打理好的小胡子,弗朗索瓦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左右。
以上是尤金看了一眼弗朗索瓦之后,得到的观察,作为邻居,第一次见面的弗朗索瓦相对更加热情一些,他先做了自我介绍:“我是弗朗索瓦,是个私家侦探,这几天新搬来这里,这里就是我的私人侦探所,欢迎光顾。”
“尤金。”
尤金简单明了地只报了自己的名字,他不太喜欢和这个叫做弗朗索瓦的说话,因为和高胖的弗朗索瓦说话时必须要仰着头,这让尤金有些讨厌。
“谢谢你照顾这个孩子,一个男人独自居住,总是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这样的琐事可以交给里奇,虽然他只是一个孩子,但是这些他都能做。”弗朗索瓦说。
尤金看了一眼小男孩,说:“我并不是每次都会有事情可以给他做。”
“所以要珍惜每次可以赚到钱的机会。”弗朗索瓦低头对里奇说,“只有尽心尽力地做好,才会有顾客回头上门。”
尤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有进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浴场,浴场作为沐浴清洁放松的地方,在坦尼亚是非常受中下层居民的欢迎,一般稍微有一些资产的体面人家却将浴场视为庸俗的地方,他们非常排斥这种公共沐浴的行为,因为在公共浴室这种地方所有人几乎都是赤身裸体,他们认为这样有伤风化。
然而生活在坦尼亚的低收入阶层的居民,却非常喜欢在公共浴场这样的地方聚集。
因为那些低收入阶层的居民们,他们住的房子里面可能仅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子,然后储存一些食物,可以遮风挡雨,是一个栖身之地,这样的房子往往没有盥洗室,不能满足人们清洁身体的需求。
所以收费低廉的公共浴场成为了中下层居民的首选,并且公共浴场里面除了提供热水和沐浴之外,通常还可以提供一些简单的食物,当聚集的人多了之后,还可以聚在一起玩一些棋牌骰子之类的游戏,非常适合疲惫的人们,在里面舒服的放松一整天。
傍晚尤金从浴场里面回来,打开房门,点亮烛灯,屋子里面已经被收拾过了。
尤金租住的房间是一个简单的一居室,不算宽敞,相比于自己刚回来时,老鼠乱窜,蜘蛛结网的那种情况,现在他的房间里面沙发上铺了整齐的毛毯,矮桌上水壶茶杯什么的都摆放得非常整齐,虽然还有一些灰尘,但是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来说,他收拾得也非常干净了。
脱下斗篷,随手往衣帽架上挂了一下眼睛,尤金坐在沙发里,两条腿搭在矮桌上,刚闭上眼睛休息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了,从楼上跑下来的脚步声,从脚步声的轻重急缓,真的是里奇那个小男孩的。
脚步声在2楼停住了,停在了尤金的房门口,尤金睁开眼睛,不出意料的,自己家的门被敲响了。
尤金打开房门,低头俯视那个叫里奇的小男孩,一言不发,那一张冷漠的脸没有吓退小男孩的热情:“用过晚餐了吗,尤金先生?”
见尤金没有说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小男孩继续说:“有香煎小羊排,蔬菜汤和一些豌豆,搭配荞麦面包,20枚铜币。”
在小男孩发着光的眼睛里,尤金拿出了一枚银币:“不要蔬菜汤,换成一壶牛奶送过来。”
接过银币,里奇抬着他的小脸说:“只要20个铜币,这太多了。”
尤金看着里奇,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说:“所以你要返还给我80枚铜币,当然你可以抽一枚铜币作为你的小费。”
里奇半天才反应过来,尤金觉得这个小孩看起来有点不太聪明,反应慢,不过里奇腿脚还是很麻利的,很快就把食物送到了尤金的房间里面。
接下来这几天,只要是尤金在家的时候,这个叫做里奇的小男孩总是会时不时的来敲门,只要尤金愿意支付费用,他就帮尤金做事,比如打扫卫生,洗衣服,之类的事情,他都会去做。
为什么里奇作为房东先生的孩子,需要跑上跑下,辛辛苦苦的去做这些事情呢?
不需要刻意去打听,尤金只是打开窗户在窗边看书的一会儿时间里,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因。
在尤金的楼上,原本居住的是那位很老很老的房东先生,他和里奇在楼上居住的时候,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在尤金的记忆当中,他几乎很少听到楼上会传出喧闹声音,偶尔只会有里奇的声音。
而现在尤金楼顶上总是会传出一对年轻男女的声音,通过他们的谈话,尤金得出了他们的身份,这对年轻男女是一对夫妻,他们继承了原本属于房东老先生的遗产,成为了这栋公寓的新主人。
这栋公寓原本的主人,那位房东老先生,在尤金出海的那一个多月里去世了,里奇只是房东老先生收养的一个孩子,他没有公寓的继承权,而这对年轻夫妻在继承了房东老先生的遗产之后,也没有友善地对待里奇这个孩子,他们甚至一度想把里奇赶出去,但是里奇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他即便被赶出了这间公寓也无家可归,他只能像一个流浪儿一样徘徊在这座公寓的附近。
这样的行为很快让这对初来坦尼亚的年轻夫妻就得到了来自周围人的非议,伴随着坦尼亚社交季的展开,这对年轻的夫妻并不想让这些闲言碎语影响自己的名声,于是将赶出家门的里奇又接了回来,避免自己得到一个声名狼藉的下场,影响自己在坦尼亚的人际交往与发展。
里奇虽然被捡了回去,但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