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茫然

黄昏悄然降临,孤寂的大海上只有一艘船只漂浮着。它被风浪所困扰,偏离了原定的航线。

奥薇坐在甲板上,看着落日余晖与大海,虽然眼前有这样美丽壮阔的景色,可她的心中却愈发的茫然,他们无法思考下一步的行动。海面上空无一物,难以辨认方向和距离,唯有无限的黄昏。此时,奥薇想起作者安斯繆笔下的那个诡异而异常的世界。

然而,被落日余晖染色的海面并没有带给奥薇任何答案,她看着海面,认识到的只有漠然而冷酷的自然规律。

在经历了一场灾难性的暴风雨后,船只孤独地飘向未知的彼岸,生命的脆弱和渺小在这片海洋中显得更加微不足道。

“嘿,你发什么呆呢?”阿尼亚突然来到奥薇的身边,比起奥薇的忧心忡忡,阿尼亚显得轻松自在。

“在后悔。”

面对阿尼亚,奥薇直接就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她胡思乱想了一下午,没有整理出来一个完整的头绪。

阿尼亚觉得肩膀上传来重量,她转头一看,奥薇把头看了过来,柔顺的金发滑落了阿尼亚的手掌,传来绸缎般丝滑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这种理性的人,从来不会做出后悔的事情,更不会说出来。”阿尼亚一只手从奥薇的身后绕过去,轻轻抱住了她,“刚才暴风雨把你吓到了?已经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尤金雇的人不错,这个船长的经验很老道,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的反应拯救了我们一船人。”

奥薇摇了一下头:“老船长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人不错,但我还是后悔大家一起上了这艘船,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我总感觉这艘船会偏离我们原本预定的航向,不知道最终会驶向什么地方。”

阿尼亚安慰她:“是因为我们现在迷失航向了吗,没关系的,我刚才,才和船长聊过,他说了,晚上星星出来,可以通过观察星座和星图,帮助我们返回正确的航向。”

“是这样吗?”奥薇把眼睛闭上,没有把自己心中真正隐藏的担忧说出来,她现在自己都很乱。

夜晚,奥薇回到了船舱里面,这艘船上每个人都有独立的仓房,不过并没有多干净,比奥薇他们之前外出时住的旅馆要更加简陋。

因为船上并没有专门负责打扫房间的佣人,船上的许多活是兼摊,比如一个海员,他可能在负责控制船帆的同时,还要兼任厨师的活儿,另外一个海员负责船舶的维修,同时还要去负责去喂养笼子里作为储备粮的小动物们。

所以除了简陋之外,卫生情况也并不如奥薇期待中的一般乐观。

凑近去闻床单,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非常像腌鱼的时候没有控制好温度,导致鱼在腌制的过程中发生了腐烂,鱼的味道非常相似。

奥薇睡在这样一张床上,头枕在发硬的枕头上面,带着一整天的疲惫和惊慌,奥薇慢慢的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这一夜奥薇睡得并不安稳,许多个关于离奇的梦境,在她的脑海当中不断地浮动上演。一会儿是一场滔天的巨浪和海啸,将他们的船像饼干一样被拍得粉碎;一会儿是奥飞自己被晨岛海水的深处作为一片漆黑,同时又感到不能呼吸的痛苦;一会儿是她们找到格罗杰的财富之后,老船长和维文特同时露出狰狞的笑容……

总之没有一场梦是美妙和梦幻的。

睡醒一觉起来的奥薇,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眼窝凹陷了下去,整个人疲惫憔悴,奥薇从镜子当中看到自己那张憔悴的面庞,于是从携带的物品当中翻找出来了一个装着化妆品的盒子。

铺了一些粉掩盖了自己糟糕的状态,在梳头发时她从船舱的窗户往外看过去,看到了清晨海上的日出。

刚才奥薇下床的时候,窗户外面还没有什么颜色,现在梳头的时候再看,天空中出现了一丝红色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光芒越来越亮,海面上的波浪也变得平静,仿佛在向这份美丽致意。太阳缓缓地从云层后面露出了脸庞,一道金色的光芒洒满了整片海面,海鸟开始在空中盘旋,欢呼着新的一天到来了。

奥薇看着眼前这美丽景象,被噩梦滋扰的心情变得非常安静,这应该是一个好兆头吧,奥薇心里想。

于是奥薇打开舱门,碰到了同样打开舱门的居里安,他刚好伸了一个懒腰,奥薇和他打招呼:“早安。”

“早安!”居里安显得很有精神,棕色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一起去吃个早餐吧,昨天晚上听船长说,早上可能有新鲜的牡蛎。”

“听起来很不错。”奥薇被新鲜的牡蛎这个词汇,刺激到了味蕾,她的脑海当中,反应到了新鲜牡蛎的可口与鲜甜,这刺激到了她的口水。

“不知道昨天晚上船长有没有通过夜晚的星空观察到正确的航行方向。”奥薇说,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里堵着,她昨天晚上打算在甲板上一直待着,看看老船长是如何通过星座星图一类的东西来辨别航向的,但是昨天的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拖着一个疲惫的身体,实在是没有什么精神,一直在甲板上等下去,就早早的进了舱房休息。

居里安刚好知道:“昨天晚上,船长拿着一个圆盘在看星星,当时尤金也在。”

居里安描述昨天晚上,昨天老船长独自一人站在船头,手持着一只古老的罗盘,凝视着星空。除了奥薇早早休息了以外,其他关心着这艘船的人都聚集在了甲板上,聚集在了老船长的周围。

聚焦着众人的目光,这个老船长非常冷静地分析着现有的信息,老船长并没有专业的学习过天文学和导航知识,他所掌握的知识都是来自于多年丰富的航海经验,他环顾四周,观察着星象,并通过罗盘确认方位。

星空中的各颗星星对于这个老船长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线索。他仔细观察每一颗星星的位置、亮度、大小,以及它们之间的相对位置。通过比较星图和罗盘的指示,他能够确认船只当前的位置和朝向。

但是,准确的航向和位置还需要更多的信息。老船长需要利用他的经验和知识,识别各种不同的云层、水流、风向,以及鸟类和鱼类的行动模式,同时推测出明天的气候和海况。

非常幸运的是,昨天晚上,老船长在看星星时,远方出现了一点闪烁着的,会动的光芒,其他人都认为其实就是天边远处的一颗星星,但经验丰富的老船长,准确的辨认了出来,那一点光芒是灯塔的光芒!

老船长立刻就喊到:“转向左舷!加速!”

船员们得到了命令,急速扭动舵柄和划桨,船身轻轻颠簸,向着左舷缓慢转向。

随着船速的逐渐增加,前方出现了一团黑影,像居里安和尤金他们这种毫无海上航行经验的人,根本无法分清楚那团黑影到底代表着什么,但老船长只要看一眼,根本不用思考,就知道黑影是什么,船长又下令:“继续加速!前方困难!”

听到船长的指令,船员们也知道前方困难是什么,那一团黑影就是露出海面的礁石。

航行了大约10分钟,就可以隐约看到灯塔的全貌,

当船只靠近灯塔时,可以看到它的轮廓在黑暗的夜晚中非常清晰。灯塔是一个由木杆、石柱和灯光组成的建筑,有高高的塔楼和一根高高的柱子支撑在塔楼的边缘,当船只靠近灯塔时,可以看到灯塔的光芒越发的明亮,照亮了船上所有人那颗彷徨的心。

在夜晚的海上看到灯塔,绝对是一件幸运的事,老船长当时就高声赞颂了一句:“感谢伟大的海神莫斯托拉!”

其他海员也的跟着一起齐齐的念诵:“感谢伟大的海神莫斯托拉!”

昨天那一晚看到灯塔的居里安心中也感觉到了灯塔带来的温暖和安定,似乎那座散发着光明的灯塔拥有着不可思议的魔法,具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听到了居里安的描述,奥薇很遗憾昨天晚上没能看到那种散发着光芒的灯塔。

奥薇和居里安一起坐在了餐桌前,享用着厨师准备的早餐,有新鲜的牡蛎,刚刚烤好的面包,以及一小碟切好的水果。

奥薇涂了一点花生酱在面包上:“这样的话,可能我们很快就能回到正确的航线上。”..

居里安点头,他咬了一大口面包在嘴巴里面。

既然能够回到了正确的航线之上,那么返程的回到陆地上的事情也就变得不再困难,于是奥薇在早餐的时候再次向老船长提出了这个想法,很明显,奥薇的话让老船长感觉受到了冒犯:“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女士?我带领你们,带领着这艘船一起抵抗住了暴风雨的侵袭,在茫茫大海当中找回了迷失的方向,我的船非常坚固,我的船员们也足够可靠,为什么你们要一次又一次的提出回程返航?”

奥薇解释说:“并不是因为不信任您的能力,而是我们在来之前,实在是错误的预估了大海的磅礴和危险,我们在大海之上,就如同渺小的蝼蚁趴在一片叶子之上,随时一个浪打过来,都有倾覆的可能,继续航行在海上,我们并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本身就是一次临时起意的冒险,就在这里画上句号吧。”

老船长十分不客气:“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是你们违反协议在先,雇佣的费用必须还要像协议里面那样,一分都不可以少。”

雇船出海的费用并不低,光是在定金上就花费了接近500金币,这笔钱暂时是用尤金一个人出资垫上的,所以必须得先跟尤金谈谈,但是他并没有来吃早餐。

于是奥薇在用完了早餐之后,先去了尤金的舱房敲了敲他的门,但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她,看来有尤金不在房间里面,几个人的房间都是连在一起的,刚好这个时候奥利弗从房间里面出来,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也是刚醒。

“早上好!”奥利弗的精神也不错,他昨天晚上也在甲板上,看到了那座灯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塔的力量,他昨天晚上睡的格外的安稳。

“早上好。”奥薇回应了一下,似乎昨天晚上就她一个人没有休息好,“有没有看到尤金?”

奥利弗揉了一下眼睛:“不在房间里面吗?是不是去吃早餐了?”

“不在,我刚刚才吃过早餐,他也不在那里。”奥薇说:“我再去别的地方找一找。”

一层没有看到,奥薇又向下走了一层,这艘船的内部一共分为了4层,第1层是船长室以及客舱和餐厅的部分,那第2层则是其他船员居住的地方,宾西航行日志、食谱以及其他书写类的工作都会在这一层,这一层设有一间专门的书房。第3层则是储藏室,这里储藏着整船人所需要用的淡水和食物,以及一些生活上所需要用的的物品。

最后一层就是整艘船的底部,

船舱是中世纪欧洲轮船的基本结构,由木材或石头制成,并配有舱门和舱底排水系统,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的船体支撑结构,是由金属或石头制成,用于支撑船体并保持平衡,船体支撑结构是由多个支撑点组成,并配有支撑杆和钩子等装置。

奥薇找遍了船舱里面的每个地方,都找不到,没有碰到尤金的身影,反而在第2层的书房里面看到了维文特,她在里面没有找到尤金的身影,本打算返回到第1层,却在第2层的时候奥薇停住了脚步,要不要敲一下书房的门?

上船之后,除了暴风雨之前,维文特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两个人短暂的打过招呼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就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让这趟旅程增加了更多未知的危险。

对于维文特,奥薇怀着很复杂的情感,她站在书房的门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敲开门。

“奥薇。”温柔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喊出奥薇的名字。

不用奥薇敲门,里面的维文特从窗户的玻璃看到奥薇的身影,他主动把门打开:“要不要进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