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露出獠牙

人一旦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发生的变化,就会变得非常的警惕,当奥薇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她敏锐的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着自己。

自从她变成了费恩的金羊之后,费恩就一直安排了两个人轮流盯梢跟着她,不过奥薇平常的生活,没有什么精彩有趣的地方,她总是会在鲁斯兰美院的每间教室不停穿梭,或者去街上悠闲的逛着两圈,实在是太匮乏,太无味了,听说的人偶尔也会把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毕竟只是拿钱办事,只要不出什么岔子,偶尔打个瞌睡,睡个懒觉都是无所谓的,反正费恩也不会发现。

比如奥薇在卢斯兰美院里活动的时候,盯梢的人觉得,学院里面能发生什么事情?

还不如出去找找乐子,消磨一下这段无聊的时间,让他们错过了一些事情,比如奥薇收到了两封分别来自于阿尼亚和卢斯文的信,还有奥薇去过两次鲁斯兰美院里的破旧仓库,和加西亚有了两次接触。

费恩也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喜欢偷奸耍滑,盯梢的时候会偷跑出去喝酒耍钱,然后给自己汇报的时候说,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不过奥薇的生活的确稀松平常,和鲁斯兰美院大部分的学生作息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地方,费恩也不好过于苛责自己的手下,但是今天过后,他们必须要时刻的盯住奥薇的一举一动,这可是关系到他收网的时候。

不过今天根据手下回报过来的情况,奥薇这两日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卢斯兰美院上课,偶尔在街上走走。

不过在第3天的时候,奥薇和阿西克一起从鲁斯兰美院里面走出来,刚一走出来,阿西克就看到了外面那个盯梢的人,大家都认识,毕竟是一起做事的,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下,没有什么交流。

但是根据盯梢的人说,他们走在半路的时候,阿西克紧急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盯梢的人也十分灵活,直接装作一个不长眼的路人,横闯直撞的和阿西克撞了个满怀,消息就这样传递了出去。

阿西克对盯梢的人说:“奥薇要去见鹿旅店。”

非常临时,并且是突发的。

费恩这个时候没有在见鹿旅店,他的酒馆里有一群大汉喝高了,在酒馆里面打砸抢,这样的事情隔三差五的就发生一次,已经屡见不鲜了,酒馆的酒保亚历恩知道怎么处理,直接就把人扣在了酒馆,但是需要费恩出面,向那些醉汉索赔酒馆的损失。

奥薇来的突然,盯梢的人马上跑腿去酒馆把费恩叫来,阿西克在路边拖着奥薇,一定要在费恩抵达酒馆前,把奥薇拖住。

可不能让奥薇扑一个空。

不过今天阿西克的拖延没有奏效,她穿着小羊皮低跟鞋的脚走的飞快,阿西克一直试图用街边的商店或者景色之类的东西,让她放慢脚步,但是奥薇只停了一会儿,郑重的对阿西克说:“现在这个时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鼓起了勇气,如果走慢了,我担心我鼓起的勇气会消失。”

奥薇这样一说,阿西克也不敢说些什么去阻拦拖延,他也只能迈开脚步,跟上奥薇飞快的步伐。

可是走到了见鹿旅店的门口,旅店的门头上面立着一个巨大的鹿头铁派,铜铁制作的眼眶,鹿的眼睛珠子用的是玻璃,奥薇抬头看着这个巨大的鹿头,看了半晌。

阿西克等在奥薇的身后,见奥薇停止不懂,不禁问:“怎么了?”

奥薇还是抬头注视着旅馆门口的鹿头,只有嘴巴动了动:“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阿西克一听就急了,刚才走路的时候速度比的上四个轮椅的马车,现在却在门口停住了,他连忙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的画如果能出现在费恩先生的展览上,被世界看到,你一定能一举成名,享誉全世界!”

奥薇:“不行,我……我今天没有准备好,我应该换一件更得体的衣服,更正式一点。”

不是改变注意?

阿西克放下心来,表情放松下来:“我想费恩先生应该不会介意这些流于表面的东西。”

奥薇却说不行:“我现在想去找一家裁缝店,或者服装店。”

这转折,阿西克有些应接不暇。

奥薇就是故意的,她的表情是惴惴不安的犹豫不决的,但她内心有种计划得逞的开心。

在见鹿旅店附近就有几个商店,橱窗里展示着各式各样的女士成衣,这个时候阿西克就不能一起陪同了,一般来说,一个男士和一个女士一同进出裁缝店,关系一般是亲人或者情侣,或者是存在着阶级差异的主仆关系。

奥薇和阿西克的关系远没有那么亲密,所以奥薇提出了自己要一个去试衣服。

阿西克只能先自己离开,但是他也没有走远,盯梢的人没有了,他得负责盯着奥薇。

只见奥薇进了一个服装店以后,很快就出来了,走了一会儿之后,转身进了另外一间服装店。

进了这间服装店后,奥薇很久才出来,阿西克在外面大概从两点钟等到了五点钟左右,他不停的打开身上的怀表,查看时间,除了盯着服装店的门口,他不能干其他的事情,无聊的差点睡着。

一个女人怎么能在服装店里待这么长的时间呢?

可阿西克不敢进服装店里去确认,如果人在,一进去可不就撞上了,到时候可不好解释。

奥薇可没有真的在服装店里,她进第一家服装店的时候,只是在里面转了一圈就出来了,一般的店铺会有前后门,前门进客,后门进货,但她进的第一家服装店没有后门,第二家服装店有,于是她试了一件衣服,随意挑了一个毛病出来,让服装店里的裁缝现改,她自己则要去附近逛逛,就从后门离开了。

奥薇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特别去干的事情,她从后门出来之后现在街角一个隐蔽的地方看到了,服装店附近无聊的阿西克,奥薇露出了一丝微笑之后,找了附近的一个邮桶走了过去,她提前写好了一封信,将这些天所经历的种种都写了进去,她要和阿尼亚分享这样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件有趣的事情。

其实本来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服装店里的老裁缝非常的敬业,他用了非常细致的针脚和高超的手艺,将奥薇挑选的衣裙修改的非常细致,几乎看不出来修改的痕迹,奥薇在邮筒递了信之后,在服装店里真的等待了两个小时左右。

裙子还是非常漂亮的,再加上裙撑,将整个裙子的裙摆撑开,惨惨的滚边加上裙摆上点缀的珍珠,宛如盛开的蓝色花朵,让回到公寓中的奥薇忍不住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她决定明天就穿着这条蓝白相间的裙子,戴上一顶圆形的小礼帽,去见鹿旅店正式的拜访费恩先生。

建筑锂电虽然也有过几十年的历史,但是它的内部装潢并不显得陈旧,而是复古的韵味当中夹带着新式的工艺,比如说会流出热水的管道,在其他旅馆还需要人工去运送热水的时候,见鹿旅馆就已经率先的用新兴的工艺,改进了他们的管道系统,直接将锅炉房的热水引到了各个房间里面,让客人不用等待,只要拧开水龙头就会有热水流出。

这样一间拥有热水管道的旅店,即便是放在帝都英菲尼特也是非常拔尖的存在。

更别说建筑旅店里所有工作人员无微不至的服务,当奥薇靠近渐入旅店的大门,里面就有两个侍者一左一右替奥薇拉开了旅店的大门。

旅店的大堂地面和天花板的距离要高于普通的楼层,在大门的上面有一整排彩色玻璃做成的窗户,当阳光透过那五彩缤纷的花窗玻璃时,会在在地面投射出梦幻的图案。

奥薇在内心当中说了一句:“真漂亮!”

当奥薇进入旅店后,不等她走到前台,就有侍者过来为她服务:“您好女士,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奥薇说:“有一位费恩先生住在这里吗?”

菲恩住的是三楼的套房,不需要走楼梯,试着直接将奥威带到了一个门前,这个门是由金属打造,再看像是笼子的门,但走进来之后,可以看见门后有各种大小不一的齿轮咬合转动,这是见鹿旅店最新引进的机械技术,可以通过齿轮运转带动这种类似于铁笼一样的小房间,侍者为奥薇介绍,这是他们从帝都引进来的升降梯,可以免去客人爬楼梯的烦恼。

曾经多次去过帝都英菲尼特的奥薇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生升降梯,卢斯文的仆人葛托尼所说的温贝斯大酒店。你可能会有这种升降梯的装置,下次如果有机会,奥薇准备去看一看。

到了3楼的套房门外,不用奥薇敲门,侍者戴着白手套的手在房门口轻轻敲了三下。

门开了,费恩的脸出现在门后,不过与前几次相见的时候有一些差别,他的右眼上多了一个乌眼青,应该是被人打了一拳,配合他彬彬有礼的打扮,总给人一种滑稽怪异的感觉。

侍者本打算说:“您好先生,有一位奥薇小姐来找您。”

但是不等侍者开口,门后的费恩直接就和奥薇打起了招呼,并邀请奥薇进去坐一坐。

房门一关就没有侍者什么事情,当没有客人的时候,侍者的脸就垮了下来,嘴里无声的嘟囔了一句:“小气鬼。”

一般像这样住在顶层套房里的客人,侍者在服务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得到一些小费,而今天这位住在顶层套房里的费恩先生,从来没有一次给过他小费,非常的吝啬。

有钱住套房,没钱给小费,算什么绅士?

费恩本来就不算绅士,他脸上的这个乌眼青儿,是他昨天在酒馆里向闹事客人索赔时,被其中一个醉汉一拳打了右眼上,而当那个醉酒的客人酒醒之后,却一点也不记得这个事情,对于费恩的指控死不承认,只赔了摔碎酒瓶和砸桌子的钱。

因为奥薇的事情要紧,费恩暂时没有时间和那个客人东拉西扯,只好先认下这个哑巴亏,如果能在奥薇这里弄到1万金币,酒馆里的那点赔偿钱根本不算什么。

这间套房有客厅和里卧,客厅墙壁的正中央挂上了非常具有西黎林本地特色的挂毯,地上则铺着洁白的白色长绒毛地毯,座椅、桌子、摆钟皆是黑色的胡桃木所制,四周的墙角,包括桌面上都摆放着漂亮的绿植。

两个人坐下来寒暄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正题。

费恩当然是非常乐意帮助奥薇完成他的画家梦想,能听奥薇亲口说出这是他巴不得的事情,他策划了这么多,订了这间一天一个银币的豪华套房,就是为了引出奥薇说出这样的一个诉求。

直到这里费恩才向奥薇表露出了他的真正的意图。

费恩说:“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丹丝尼斯之所以能被世人所铭记,都是因为那个主教在丹丝尼斯死后,将她的作品带到了世人的眼前。奥薇你身上有着比丹丝尼斯。更加突出的天赋和才华,你只是缺少一个机会,我愿意帮助你向前多走一步,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你的作品,我会为你举办一场最盛大的画展,邀请各界的名流贵族来参观,我还会去尝试邀请皇室的成员,如果他们能来,那么你还有可能会与皇室成员接触到。”

“真的吗?”奥薇难以置信,脸上的表情也是难以置信,同时还有着心驰神往。

费恩:“当然,我能为你所做的不止这些。”.

这话具有诱惑性了,不过费恩在句尾的时候加上了一点,这一点才是他的重点——画展需要钱。

他说这么多话的目的,最终都是为了钱,从他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一句:“举办这样盛大的画展,邀请名流贵族甚至皇室,花费可能会在十万金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