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叶倾语没客气,直接从池晏洲手中接过点菜的IPAD。
她低头一看,差点被菜单上面五花八门的名字,震惊到说不出话。
忽然想起以前,听过某些脑洞大开的菜名。
例如什么群英荟萃,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是萝卜开会,而绝代双娇就是青椒炒红椒,还有母子相会、乱棍打死猪八戒、关公战秦琼等等类似离谱的菜名。
叶倾语现在正在看的菜单,和曾被广大网友吐槽的奇葩菜名,相差无几。
虽说这菜单上的名字都很好听,可压根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看了好半天,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点菜,要是随便乱点一通,万一点到不喜欢吃的,那多浪费。
主要上面的价格也挺离谱,哪怕不是自己掏钱。
池晏洲姿态清闲靠在椅背上,搁在餐桌上的私人手机提示有群消息。
他伸手拿起手机,顺手点开。
消息是来自几个好友共同的小群,他垂眸扫了眼群里的消息内容,无非是季景阳和黎砚白二人,他们正在群里骂他,今天爽约的事。
叶倾语犹豫片刻,缓缓地把IPAD推回去:“客随主便,还是池先生来点吧。”
池晏洲刚回了条好友的消息,眼角余光瞥见小姑娘又推过来的菜单,低声询问:“没有喜欢吃的?”
叶倾语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
池晏洲没追问,他低头扫了眼菜单上的菜名,再看小姑娘满眼纠结为难的小表情,瞬间了然于心。
男人骨节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滑动屏幕,他嗓音磁性低醇,不急不慢地念了一道菜名:“四季发财是一道餐前开胃前菜,所用的食材都是蔬菜,有混合生菜、番茄、玉米和黑橄榄,淋黑松露汁,叶小姐,这道菜可以吗?”
叶倾语闻言微微一震,本以为池晏洲报菜名是在点菜,听他还询问自己行不行。
旋即明白什么意思。
他这是和自己解说,每道菜是有哪些食物组成。
在叶倾语以往惯有的印象中,有钱人都是高高在上,难以接近,甚至傲慢无礼,瞧不起别人。
池晏洲这个人外表看起来矜贵疏离,高不可攀,可相处下来,她发现自己浅薄了。
池大佬待人礼数周到,体贴入微,很有教养。
思绪飘远,她连忙回神,点了点头:“可以的。”
池晏洲询问叶倾语有没有忌口的东西,她直接说了自己不喜欢那些食物。
说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忙不迭失问:“我是不是太挑剔了?”
池晏洲摇头:“那倒没有,谁都有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
池晏洲特意叮嘱餐厅厨房,刚刚叶倾语报的那些食材,今晚都不要放。
而后,他相继报了好几道,其他的食材和做法,知道叶倾语早饿了,便让服务生提前上了几道餐前小食,给她垫一垫肚子。
叶倾语受宠若惊,从小到大,对她好多人不是没有,但像池晏洲这般细致入微的,除了她奶奶外,他是第一个。
今晚和池晏洲一顿接触下来,她感受颇深。
都说细节决定成败,池晏洲没有显摆任何大佬的架子,还将无名小卒的她当成座上宾,他凡事亲力亲为,让她感觉很舒服。
对此,叶倾语整个人是轻松愉悦的,这与她原本设想的,她硬着头皮和大佬一起吃饭,定会产生各种不好的状况。
结果,一个也没发生。
叶倾语边吃小食,边听池晏洲耐心地报菜名,耳边是男人如高山清泉的嗓音,完全是一种享受。
她不免暗暗地想,如果池晏洲做服务员,应该会给这家店拉来不少生意,专业不说还超细心。
更重要的事就他这气质,这身材,这颜值,这服务态度。
绝对是店里的头牌。
叶倾语手捧脸颊,刚刚他们进门的时候,都没见到有什么人,也不知道这种店是怎么经营下去的。
池晏洲点完菜之后,又问她:“叶小姐,要喝点酒吗?”
叶倾语摇了摇头:“我不喝酒,你想喝的话,你自己看着点吧。”
上个月她才因为,被该死的贺西文灌酒,倒霉地躺了两天。
从那以后,她发誓再也不碰酒了。
池晏洲了然点头:“那今天就不喝酒,尝尝这里的特色饮品,玉兰花乌龙茶。”
叶倾语很好说话,她眨了眨眼眸,笑容甜美:“都行,你看着办就好。”
反正她只负责吃。
下了单,菜很快上桌。
叶倾语确实太饿了,她顾不上什么餐桌礼仪,干饭人先填饱肚子再说。
菜的味道比她想象中要好,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难免就吃多了。
包厢内很安静,只有轻微用餐的声响。
叶倾语抬眸,看到池晏洲都没怎么动筷,她放下筷子,疑惑开口:“池先生怎么都不吃,不会为了迁就我,你不喜欢这些菜吧?”
池晏洲嗓音淡淡:“不是,我不太饿。叶小姐请随意。”
叶倾语悄咪咪打量他一眼,池晏洲的身材很好,不是那种干瘦型。
池晏洲的西装外套没穿,挂在包厢的衣架上,他上衣是丝质黑色衬衫,衬衫下隐约可见,蓄满力量的肌肉,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
叶倾语默默地收回视线,刚想要说些什么,池晏洲的手机响了,他抬手示意:“抱歉,我先接个电话,你继续吃,不够吃可以加菜,不要客气。”
叶倾语唔了声,她点了点头,笑盈盈地目送他起身:“够吃的,不用加。”
包厢有个独立的大阳台,木质雕花镂空透明的屏风将里外给隔开。
阳台外有个圆形大窗台,池晏洲衬衫衣袖随意卷起,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他一只手悠闲地搭在木质窗台上。
“什么事?”接通电话,他沉声问。
季景阳哼了声:“池晏洲你人呢?我和黎砚白大老远到医院来,还以为你是因为要陪老太太,放我们鸽子。啧啧,我是发现了,你和陆远深一样狗!你俩应该拜把子去!”
池晏洲眉心微蹙,稍稍把手机拿远些:“你们去医院了?”
季景阳撇嘴,愤愤不平:“可不是嘛,你说你没有出差也没有加班,老太太也想知道你个不孝子跑哪去了?现在跟我们哭诉呢,老太太觉得我才是她亲生。”
池晏洲微微转头,瞥了眼屋内。
他狭长的眼尾微挑,淡声说:“没跑哪去,帮我转告外婆一声,我在陪她的救命恩人吃饭,让她不要念叨。”
季景阳惊诧地啊了声:“什么救命恩人?”
池晏洲没解释:“晚上去白昼喝酒,给你赔礼。”
季景阳呸了声:“不去!我现在陪老太太说话,她一个人在医院多孤单寂寞,你说你多大人了,还去喝酒,不要带坏纯情善良的我。”
池晏洲轻嗤一声,没和他争论:“正好帮我劝劝老太太,让她早点同意转院。我还在忙,挂了。”
另一边。
听着手机嘟嘟的忙音,季景阳不满地骂骂咧咧。
他收起手机,嬉皮笑脸地对着苏丽珍说:“外婆,池晏洲说他和你的救命恩人吃饭呢,怎么还有出来个恩人,咋回事啊?”
包厢内。
叶倾语吃的差不多了,她看池晏洲站在阳台接电话。
窗外的夜空明净如洗,高高挂着一轮明月,男人背影劲瘦挺括,肩宽腰窄腿长翘臀,他身材比例十分完美,堪比名模。
叶倾语欣赏了一会儿,忽地,她发现,怪不得这间包厢叫玉兰厅。
外面皎洁无暇的玉兰花,迎风摇曳,特别耀眼;而池晏洲就如那窗外,清贵高洁的玉兰,如画卷一般美得移不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池总皱眉:玉兰花是形容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