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养心殿。
太上皇坐在软榻上,眉目含笑的望着邢澈和邢煜两个小人对弈。
忽然,他眼光一亮,急忙高喊:“煜儿,快吃掉他的白子,哎呀~错了,错了,走错一步棋。”
“皇爷爷,我的黑子都已经落地了,你才开口岂不晚矣。”邢煜小嘴撅着,有些不乐意。
对面沉着冷静的邢澈,抬眸斜睨一眼对面的一老一少两人,“观棋不语真君子,皇爷爷,你何时才学会不捣乱。”
“孤就是觉得煜儿输的有点可怜,忍不住提醒他一句。”太上皇心虚的别过脸,小声解释一句。
“皇爷爷,明明是你输的抬不起头,我这才来帮你解围,怎么还说我输?况且我才刚和哥哥下一局而已。”邢煜将手中的黑子放到棋罐里,没好气说道:“哼,我不帮你下了,还是你亲自和哥哥下吧!”
说完,他站起身子正欲走,又被人重新按回座位上。
“好孙孙,乖孙孙,你就帮孤下一盘,只要一盘就可以,改改孤的衰运,等孤反败为胜,一定重重有赏。”太上皇拍着胸脯保证。
他和邢澈下棋从来没赢过,碍于面子,只得求邢煜帮忙。
谁知这个臭小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硬是将一盘好棋下个稀巴烂,说不得骂不得。
“皇爷爷,这局我要是再赢,你身上的那块龙形玉佩可是我的了。”邢澈眸中划过一抹狡黠,一闪而过。
“可以,孤说话算话。”太上皇说着将随身玉佩解下来,慷慨的放到棋桌上。
“愿赌服输,到时候不能哭鼻子,更不许抵赖。”邢澈胸有成竹,约法三章。
“一言为定!”太上皇与邢澈击掌为誓,“谁哭谁是小狗。”
“既然皇爷爷如此痛快,这局我让你与煜儿一起并肩作战,来吧!不用客气。”邢澈朝着他们两个招招手,示意他们一起上。
太上皇和邢煜对看一眼,心照不宣的一起看向棋盘,同时皱眉苦思。
半个时辰后,邢澈拿着龙形玉佩,笑颜逐开。
太上皇和邢煜则一脸不悦,唉声叹气。
“煜儿,棋艺不精,日后要勤加练习才是。”太上皇恨铁不成钢。
“皇爷爷,煜儿都是遗传了你的棋艺,恐怕就是再勤加练习,也达不到哥哥这般地步。”煜儿站起身,走到桌前,拿一块桂花糕便往嘴里塞。
“哼,不会,煜儿说错了,你要是像我,那你哥哥又像谁?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乖孙孙。”太上皇不以为然。
“我哥哥肯定是像皇奶奶喽。”邢煜眨着一双纯洁的大眼睛,天真的回答。
她?
静妃那个榆木脑袋,哪里聪明?要是真聪明,当年也不会喝下毒药而不自知。
太上皇摇摇头,不认同,“不对,孤有时聪明,有时糊涂,你呀像孤糊涂的一面,你哥哥像孤聪明的一面,你们两个都像孤。”
“唉!皇爷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反正我们是你孙子的事情改变不了。”邢澈丢掉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抬脚朝着外面走。
邢煜咽下手中的糕点,又拿两个,也站起小小身子,朝着邢澈的方向跑去。
“你们两个臭小子要去哪里?”太上皇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孕,眨眼功夫就要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急忙大声询问。
“去储秀宫看看皇奶奶。”邢煜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
太上皇望着孩子们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静妃也是个有福气的,临了临了也算是儿孙环绕膝下。”
“太上皇,需要属下将两位小皇孙抱回来吗?”一道身影落至大殿上,屈膝跪在太上皇身边。
“不必,让他们去看看静妃最后一眼也好。”太上皇捋着胡须自顾自的说道。
“您为什么将玉佩给澈主子?”黑衣人不解,那可是代表着皇权的象征。
“这孩子比当年的朕都要有魄力,他有治国之才,日后一定会是一代明君,将轩辕氏的江山发扬光大。”太上皇提起邢澈,一脸赞赏。
“可......皇上他不是还好好的吗?”黑衣人更是不解,太上皇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辅佐澈主子坐上龙椅。
而当今的万岁爷好好的在皇位上待着,难道还让他禅位吗?
“他身子骨不行,不会待很长时间的。”太上皇意味深长说一句,不愿多谈小皇上的事,忽然话锋一转,一双犀利的眼神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子高,孤让你密切监视夜王妃的一举一动,她可有什么异常?”
“回禀太上皇,夜王妃自从邢将军死后,一直郁郁寡欢,身子骨越来越差,恐怕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黑衣人将看到的情况如实相告。
“她是真病还是装病?”太上皇眼神微眯,紧紧打量着子高,不放过他的一丝一毫变化,想从他神情和话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子高想都不想,很笃定回答:“真的生病,听说是五年前孕育双生子时落下的病根,一到冬天便会很难熬,之前夜王妃一直生活在西域,那里有天然的温泉池,才勉强渡过五载。”
“咱们京城地势偏北,又加上她为父守灵待在皇陵一个月,如今寒气入体严重,初秋的天气汤婆子已经开始不离手。”一直在暗中监视邢素月,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之掌。
“她和夜王的感情怎么样?”太上皇又问。
“夜王妃一直坚信是夜王杀害了她的父亲,两人芥蒂很深,怨恨夜王冷血无情,至今都未原谅夜王。”
“嗯,这脾性倒是和淑妃有些相似,也是一个福薄之人,既然这样,就先不管她,你去帮孤办一件事,把这个药放到静妃的饮食里。”
太上皇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递给眼前的子高。
子高接过药包,诧异:“太上皇,静妃她都已经是活死人,为何一定要让她驾鹤西去?摄政王那边能瞒得过去吗?”
“孤是觉得她活的太辛苦,与其这样不人不鬼的吊着一口气,不如让她撒手归去,也好得以解脱,重新投胎做人。
至于夜王那边,孤有办法混淆视听,你只管放心去做就可以。”太上皇若有所思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