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接过话茬,“月儿不但会毒术,还会解断魂丸的毒,她的毒术在你之上。”
邢素月的毒术的确在鬼魅之上,并不是千机老人亲传,而是司徒紫英传授。
至于司徒紫英为何会毒术?那时她还在娘亲的肚子里,师公担心鬼魅再毒害他的小徒孙,便将毒术传给娘亲自保。
司徒嫣之所以这样说,完全就是想气鬼魅。
什么?
她会解断魂丸的毒?
师父是将他的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她。
师父是真的不要她这个徒儿了。
“噗嗤~”又一口鲜血吐出,鬼魅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心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江风上前,伸出手试探她的鼻息,发现已经断气身亡,急忙向轩辕夜禀报:“王爷,她已经咽气。”
轩辕夜听到鬼魅咽气,冷声吩咐,“将她的尸身丢入乱葬岗喂狗,不许别人为其收尸。”
胆敢对他母妃下毒,他是绝对不会给她留全尸。
“是,王爷。”江风领命,对着牢头使一个眼色。
牢头和几个狱卒,急忙将鬼魅的尸身拉走,恐污了主子们的眼睛。
邢素月听到江风说鬼魅咽气时,不再搭理轩辕夜,转身便朝外面走去。
她要及时赶到邢府地窖,找到自己的父亲,帮他解毒,即使救不回来他的命,哪怕帮他减轻一些痛苦也好。
司徒嫣看邢素月走,便也小跑着追上去。
“砰~咚~啪~”两人刚走出没多远,便听到途经的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满脸血痂,正在拍打着牢房的门,怒目圆睁的注视着邢素月。
邢素月也被这响声惊到,顿足打量她半天,才从凶狠的眼神里看出她的身份。
忍不住嘲讽,“赵欣怡?你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看来老天都看不过去,那么快报应就到你身上。”
“啪~~”赵欣怡被江风点了哑穴,发不出声响,只能不断拍着牢门,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你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中,外面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吧?赵家被株连九族,所有男丁明日午时菜市场处斩,一个不留。”
“赵府女眷全部发配南疆,充当军妓,老弱妇孺则被为奴,永世不得返城。”
“呜呜呜~~咚咚~~”赵欣怡泪流满面,不断拍打着牢门。
“你是想问,是谁害的赵家?”邢素月自顾自说着。
“确切说,应该是赵贤彬害的赵家九族人。”
“之前我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我手中有赵贤彬通敌卖国的证据,当时你不信,现在我不想陪你们玩了,只得将它交给王爷。”
“我本来还担心王爷会顾忌你的感受,不忍对赵家下手,没想到你在王爷心中的分量,也不过尔尔。”
“这些都是你们赵家罪有应得,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我也说过,我会将五年前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还你,你在这里好好体会吧!”
“你的师傅已经死了,王爷刚刚下令,将她的尸身丢人乱葬岗喂狗,她留给你的虚妄宫也被夷为平地,至于你,终身将被关押在水牢,为母妃还有那些被你所害的人恕罪。”
邢素月说完,不理会痛哭流涕的赵欣怡,抬脚便朝外走。
轩辕夜从最里面那间牢房走出来,刚好听到邢素月最后一句话,望着她消失的背影,莫名惆怅。
他以为这是邢素月的心愿,为了弥补自己对邢家以及邢素月的亏欠,真的下令将赵欣怡打入水牢,直到死的那刻。
邢素月带着司徒嫣,一路拼命策马狂奔。
来到邢家,找到厨房旁边的地窖,巨大的恐惧笼罩着邢素月。
只见她颤抖着手,几次三番的想将地窖的门打开,都没能成功,最后还是在司徒嫣的帮助下才打开。
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父亲,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嘴唇乌紫,狼狈不堪的躺在地窖里一块烂木板上,奄奄一息。
她张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喊不出来。
她拼命大口大口呼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似乎滔滔不绝。
邢展逸看有人打开地窖的门,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到来人,先是震惊,诧异,然后就是朝着眼前的人微笑。
喃喃自语,“月儿,你来了,来看为父了,爹爹不是做梦吧?”
“肯定又是爹爹做梦,我的月儿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里呢?”
邢素月一跃而下,跪在邢展逸身边,拼命眨眼想看清邢展逸的样子,但是眼泪淹没了视线,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发出一声颤抖的声音,“爹,你不是做梦,是我,真的是你的月儿来看你了。”..
“月儿,真的是你,我的月儿。”邢展逸目光染上一抹希翼,伸出手想抚摸女儿的脸,手刚抬起,又无力垂下。
邢素月急忙拿起邢展逸骨瘦如柴的手,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
哽咽出声,“爹爹,你摸摸我的脸,我真是你的月儿,都怪女儿无用,女儿来晚了,让爹爹受苦了,对不起,对不起。”
“月儿,别哭。你是爹爹最厉害最了不起的女儿,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更不要自责。”邢展逸柔声安慰。
邢素月疯狂摇头。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害了邢家,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当年要不是女儿执意要嫁给轩辕夜,您和邢家就不会遭此罹难。
如果女儿早点找到你,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遭那么多罪。”
邢展逸费力揉揉女儿的头发,虚弱的说,“傻孩子,这和你没关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你日后不得埋怨皇家,憎恨太上皇,也不要怪轩辕夜,说到底,他不过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奉圣谕办事而已。”声若蚊蝇,不断叮嘱这个最爱的女儿,生怕她以后会活在仇恨之中。”
“还有,你要告诉你哥哥,让他效忠朝廷,不得记恨太上皇和摄政王。”
邢素月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想将他扶起,带他离开地窖,尝试几次,都没能成功。
“爹爹,你别说了,女儿这就带你出去,为你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