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刚落,便朝着江风使一个眼色,江风授意,抬脚正欲将地上的人给带走。
邢素月发现江风的意图,及时制止,向轩辕夜试探:“慢着,我这思来想去,怎么都感觉你不是要让我静心养身子,倒像是想将我软禁在清苑,臣妾是不是做什么事惹您不悦?”
“你说什么?王妃。”轩辕夜望着一脸疑心的邢素月,真是险些气得一口老血咔出。
这个女人不识好歹,枉他为得到她,不惜与沈默翻脸,大打出手;为替她出气,彻夜未归,扫平阎王殿。
现在竟然对自己质疑,还处处提防着他。
行,真行!真不愧是他的好王妃!
邢素月望着脸色黑如锅底的轩辕夜,看他好似没听清楚,提高音贝,又重复刚刚的那句话:“王爷,你耳朵不好使吗?我刚刚是说:我这思来想去,怎么都感觉你不是要让我静心养身子,倒像是想将我软禁在清苑,臣妾可是做什么事惹您不悦?”
她等了一下,见轩辕夜依旧没反应,又继续说道:“如果臣妾真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情,你一定要说来,千万别憋在心里,否则,会憋出毛病的。”
邢素月心里蜚语:瞧瞧,现在就已经憋出喜怒无常的臭毛病。
而后,话锋一转,“如果要是为赵侧妃开脱,想将这事给搪塞过去,那就大可不必,她必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王妃,你岂可用这种语气和表哥说话。”赵欣怡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来,对着邢素月便是一顿指责。
她站在门外有一会,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在耳里,心中生气,表哥竟然如此纵容邢素月,让她在这胡说八道。
来到轩辕夜身边,屈膝行礼:“表哥,你找怡儿?”语气嗲里嗲气。
“啧啧啧~打人的罪魁祸首来了,王爷,你要怎么处置她?这次不会还像上次下毒一样,对她既往不咎吧?还是说再找一个两个替罪羊,不了了之。”邢素月不悦瞪一眼矫揉做作的赵欣怡,说出的话也咄咄逼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轩辕夜。
好似这次他要再偏袒赵欣怡,那她就永远不再搭理他。
轩辕夜望着她幽怨的眼神,知道她还在为上次毒害孩子的事情生气,心中一阵慌乱,目光忙从邢素月的脸上移开。
冷眼望着一脸得意的赵欣怡,“怡儿,她身上的伤,可是你打的?”修长的手指指向地上跪着的大丫。
赵欣怡瞅一眼大丫,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压下心中的烦闷,委屈道:“表哥,昨日我一直寻不到你的下落,你又没回府,担心你在外面不安全,这个丫头毛手毛脚,我一时情急,才出手打她几下。”
“这么说是你打的?”轩辕夜又问一句,眼神像刀子似的盯得赵欣怡心中忐忑不安。
她不敢撒谎,只得点点头:“是,我就只轻轻打几下,给她一个教训。”
“呵~侧妃这轻轻打几下,便能让人奄奄一息,要是重打,还不丢掉整条命。”江夫人再也忍不住,接过话茬怒怼一句。
“你个贱人,胡说八道,看我不打死你。”赵欣怡说着便朝着江夫人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啊~王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妾身冤枉。”江夫人莫名其妙挨一巴掌,坐在地上撒泼大哭。
赵欣怡打过之后,便开始后悔,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经常会动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有时候夜深人静之时,还会浑身瘙痒难忍,都是在私密处,背部和大腿都被她抓的血肉模糊。
她不敢让王府的府医帮忙医治,害怕轩辕夜知道此事,更害怕一旦这些伤口留下疤痕,会遭王爷嫌弃。
自从出现这样的症状,她便回赵府找娘亲,将希望寄托在赵府的府医身上。
最近几天,她吃药,抹药,还是于事无补,症状好像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严重。
邢素月看轩辕夜迟迟下不定决心处置赵欣怡,便站起身,对着他行一个礼,不急不缓说道:“王爷,自从你将管家权交还到臣妾手上后,臣妾就着手开始查账,现在咱们府上的账目已经基本查完。
臣妾这里有些账目需要赵侧妃帮忙核算,在赵侧妃管家期间,咱们府上的账目有五十万两白银的出入对不上。
当然,还有一些臣妾当年的嫁妆,名画,瓷器,还有一些首饰头面不见了,臣妾粗略算一下,大概有价值十万两的亏空,这些也需要赵侧妃帮忙找回。”
五十万两白银?
王妃的嫁妆?
这么巨大的账目,令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敢再发出声响。
江夫人的委屈,大丫的责罚,这些在五十万两账目和王妃的嫁妆失窃面前,都显得太过渺小,小的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江夫人立即停住哭声,就连大丫也被铁牛扶住办个身子,定定望着王爷的表情和决策。
王妃就是非同凡响,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一鸣惊人。
冬梅看到王妃提及账目,马上小跑到里间,将厚厚的账本抱过来,顺便将王妃当年嫁过来的嫁妆单子,一块放到软塌上的茶几上。
轩辕夜听到五十万两账目对不上时,心中也是震惊万分,他没想到赵欣怡如此大胆,花钱似流水。
这五十万两放在军中是十万将士一年的口粮都不止。
还有王妃的嫁妆,之前他就一再强调要求,任何人都不许动王妃的嫁妆。
没想到赵欣怡竟然敢背着他,不但花钱似流水,还敢乱动王妃的嫁妆,不听从他的命令。
不知道背后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简直就是胆大包天,罪大恶极。
轩辕夜眸中流露出骇人的光芒,眼珠子气得快要掉下来,脸色阴鸷如墨,愤怒到了极点。
他双目猩红的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一样的账本,还有一本红的滴血一样的嫁妆单子,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伸出大掌,拿起其中一本账册,随意打开,一串红色的笔迹,出现在自己眼前,“庆丰三年六月丁丑,出入一万两.......”
庆丰是现在的国号,三年就是新皇登基的第三年,六月丁丑即农历六月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