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看到来人是张美人,又望一眼坐在首位的邢素月和轩辕夜两人,他们都没反对,便径自上前,强行将怜儿与翠儿拉开。
没反对就是默认,这是一贯主子的做法。
“怜儿,你还不招吗?”邢素月阴恻恻笑问。
怜儿望着邢素月的嗜血般的眼神,脸色陡然变得灰黄,吓得双手不断颤抖,仅有的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能招供,否则不但她会死,她的家人和九族之人的性命也会不保。
她在做最后的挣扎,摇头,心虚说道:“不,奴婢没做过。”语气已经没有刚刚那样坚定。
“你还真是说谎话不脸红,今日辰时你和翠儿在假山后面密谋此事,我和秋月恰巧就在假山的另一边听的清清楚楚。
你威胁翠儿说一切都要按主子的意思办,否则杀她全家,还说主子将翠儿安插在江夫人身边多年,就是要用在这一时。
倒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哼!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你和翠儿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张美人不屑的冷哼一声,面露讥讽之色,眼神故意瞟向赵欣怡。
她从进入王府就一直和赵欣怡不对付,赵欣怡平时为了帮自己出气,没少克扣张美人院子里的吃穿用度,两人早已经是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赵欣怡看到张美人透过来鄙夷的目光,心中恨的要死,气的发抖。
张美人这个贱人竟敢公然与自己作对,含沙射影说她就是毒害两个孩子的幕后之人。
虽然她就是,但是张美人这个地位低下的姬妾,凭什么说她?她可是侧妃!
她真想上去一刀结果了张美人,奈何王爷就坐在首位,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愤恨,死死咬住下唇,瞬间红了眼睛。
“妹妹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怀疑是我指使的吧?”她满脸委屈,楚楚可怜的望着轩辕夜,哽咽道:“表哥,你从小和怡儿一起长大,知道怡儿的为人,了解怡儿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两个孩子下毒的,他们可是你的孩子,我那么爱你,在意你,怎么会下毒害他们呢?”
此时的赵欣怡就像一只受惊吓的小白兔,惨遭人迫害,委屈极了的模样。
坐在首位的轩辕面色深沉,却没有出声安抚。
在他心里始终是对赵欣怡存有怀疑,毕竟现在所有的证据和证人都指向她。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美人不依不饶。
她本来不想管闲事,回到自己的院子,望着邢素月送给她的两匹料子,耳边不断响起她与邢煜在后花园偶遇时说的话。
“美人姐姐,你在赏花吗?那边的荷花开得很好看。”
“不要喊我姐姐,按照辈分,你应该喊姨娘。”
“你长得好年轻,好漂亮,喊姨娘会把你喊老的,应该喊姐姐。”
“你娘亲也漂亮,你不也喊娘亲了吗?”
“那不一样,毕竟娘亲生的我们,理所当然喊娘,而你却不同。”.
“怎么不同?”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如果我现在是大人,一定会娶你为妻。”
“哈哈哈~你的小嘴真甜,我很开心。”
“美人姐姐,我刚刚看见你愁眉不展,你不开心吗?”
“还好啦,就是有点想我爹娘了,这都被你发现,你个小鬼真厉害。”
“呵呵呵,我的眼睛虽然不大,但是聚光,能发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从不骗人,更不会骗美女姐姐。如果你以后要是不开心的时候,就吃颗糖果,这样会开心很多,我就是这样做的。喏,我这有颗糖送给你,希望以后你天天开心。”
“谢谢你!糖果很甜,我现在心情变好了。”
邢煜软糯香甜的声音,就像一道悦耳的音符,不断洗涤她的心灵。
罢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她不但吃了邢煜的糖果,还拿了邢素月的布料,总得为他们母子做点什么才好。
思来想去,她带着秋月来到韶华楼,又听到怜儿咬死不肯招供,赵欣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得意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跳出来当面揭穿。
“对,我家小姐说得没错。奴婢也听到了,后来怜儿离去,翠儿便在假山后面哭泣,我还去安慰她。”秋月看自己的主子出来作证,也立即点头附和。
她作为主子的贴身丫鬟,是绝对不能给主子丢脸,拉主子后腿。
王爷得知主子见义勇为,必定会对主子另眼相待。
毕竟是主子救回王爷的两个儿子!
翠儿听到张美人和秋月的话,连忙点头如捣蒜,表示秋月没撒谎。
邢素月对张美人的到来很意外,她没想到张美人会亲自跑过来当起证人,公然和赵欣怡叫板,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心中很是感激。
“王爷,张妹妹说的没错,巳时一刻就是她来清苑告诉臣妾,有人想对咱们的儿子下毒,臣妾才提前做了防备。”
她故意说儿子是他们两个人的,就是想提醒轩辕夜不能手软。
轩辕夜哪有不懂她言外之意。
虽然之前承诺不插手她审理此案,但是必要时表态也很有必要。
“王妃,放心,查到真凶,不关是谁,本王决不轻饶。”后又冷眼扫视凌迟处死。”
轩辕夜的这声怒喝,成功击垮了怜儿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怜儿听到张美人和秋月说得一字不差,又看到翠儿点头,自知这次自己百口莫辩,吓的脸色苍白,心神惧震。
她偷偷看向站在一旁的赵欣怡,向她投去求救的目光,赵欣怡则回她一个警告威胁的眼神。
那意思很明显,便是让怜儿顶包。
怜儿在赵欣怡身边服侍多年,很是了解她。
赵欣怡向来做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如果她要是将赵侧妃供出来,那她和家人性命不保,可要是不将赵侧妃供出来,那她和家人同样不保,有可能还会连累九族。
此时又听到王爷大发雷霆,吓得哆哆嗦嗦,跪都跪不直。
支支吾吾说道:“我……是赵嬷嬷,她让奴婢去找翠儿,并且让奴婢这样说得。”
实在无法,怜儿不敢将赵欣怡供出来,只得将赵嬷嬷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