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人都知道,宝瑞阁里的首饰那都是价值不菲,品质上乘,只有皇亲贵胄,达官贵族的夫人,小姐才能佩戴得起。
一般的人连宝瑞阁的大门都不敢踏进去。
王爷如今带着王妃去里面买了头面首饰,还一次买了四套,四套下来,别说三万两,就是三个三万两都不止了,可见王爷对王妃多重视。
这还是他在王府这么多年来,头一遭看到王爷陪一个女人去买首饰。
管家对着冬梅不好意思笑道:“多谢冬梅姑娘,当真是老夫格局小了,咱们家王妃别说花三万两白银,就是花三万两黄金也不多。”
冬梅同样笑着追问:“那管家觉得还有必要去请示王爷吗?”
管家捋着胡须笑道:“哈哈哈~不用,当然不用,要是现在去请示王爷,王爷一定会处罚老夫。”
冬梅很满意管家的识时务,又试探性问道:“赵侧妃那边管家还需要去请示吗?”
管家摆摆手,“不用,既然记到王爷账上,不走府上的账目,赵侧妃就没必要请示。”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可不想去做。
如今王妃正得盛宠,要是让王妃知道他去赵侧妃身边搬弄是非,恐怕自己的小命真是要休矣。
在王府当差二十多年,这些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冬梅看管家很通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的确存有私心,故意陪着管家聊那么久的天,就是好让他认清事实,在王府只有邢素月是唯一的夜王妃,正儿八经的主子。
冬梅对着管家行一个告别礼,缓缓开口:“管家,你先忙,我先回清苑,在这耽搁久了,王妃要是寻不着我,王爷又该动怒了。”
她的言外之意,如果下人们伺候不周,不是王妃怪罪,是王爷动怒,这明显就是向府中的下人们透露一个消息,王爷重视王妃,在意王妃,谁要是去触王妃的晦气那就是自寻死路。
冬梅太清楚,每一次只要王爷回府,府门口各个角落里都隐藏着后院那些女人的探子。
她之所以在这与管家交谈,一是提醒管家,二是提醒王府后院的女人。
既然邢素月现在是她的主子,那她就必须一心一意为自己的主子着想,分忧,帮助主子立威。
“是,冬梅姑娘说的即是,别让主子等急了才是。”管家给她做出一个请的指示。
对于冬梅的意思,他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很配合与她一起演戏。
都是在王府的老人,个个都是人精,就没有笨人。
冬梅更是比人精还精,之前她一直跟在王爷身边的人,心计和城府早就养成,现在被王爷委派到王妃身边,明眼人都知道,王爷就是明里暗里帮衬着王妃,生怕她和两位小主子受委屈。
管家不敢轻易得罪冬梅,更不敢得罪王妃。
冬梅在管家毕恭毕敬的护送下,趾高气昂的朝着清苑而去。
待他们走远后,府门口后面各个角落里的丫鬟小厮,纷纷探出身子,麻溜的朝着王府后院跑去。
轩辕夜抱着邢素月一路回到清苑,径自走进房间,将她放到凳子上,倒一杯开水,放到她面前,体贴说道:“王妃,嗓子一定干了,先润润嗓子,消消火。”话落,自己又给自己倒杯水,悠闲的喝起来。
邢素月怒瞪他一眼,虽然对他将她抱回来心中很是不满意,但是,念在他给她倒水的份上,暂且压下胸中怒火,端起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
她的确有些口渴,和冬梅逛街这一路上,只顾着吃,忘记喝水,现在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王妃,再喝一杯。”轩辕夜看她喝完,又体贴的将水杯给她倒满。
邢素月也不客气,又喝一杯。
轩辕夜继续倒水,示意她喝。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喝好就行,不再像上次一样,被他灌个水饱。
“不渴了,喝饱了。”邢素月淡淡拒绝,而后又对着轩辕夜吩咐:“扶本妃去软塌上躺一下,本妃累了,要歇息。”就差小夜子三个字喊出口。
她伸出白皙的小手,示意轩辕夜扶她到软塌上去,那架势宛如她就是一个太后,轩辕夜就是一个小太监,随意她驱使似的。
轩辕夜端着茶壶的手一顿,斜眼看向邢素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一时也说不上来。
邢素月看他像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有些不悦,一时口快,没过脑子,张口就来:“小夜子,你怎么回事?让你扶本妃去软塌上休息,听不懂是吗?伺候人的活都不会,本妃养你何用?”
“砰~”轩辕夜的手一松,茶壶掉落在桌子上,应景似的滚几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茶壶被摔得粉碎。
某人根本没发觉危险逼近,看到地上的茶壶,一脸心疼肉疼,还不怕死的责怪道“啧啧啧~多好的一个茶壶,就这样被你给摔碎了,当真是辣手摧花,买茶壶的银子从你账上扣,太浪费了,败家玩意。”
轩辕夜的脸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一会黑,邢素月说话的空档,换了几个颜色,咬牙切齿警告道:“邢素月,你大胆!”
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是不是自己对她太好了?
竟然敢把他当成下人使唤,还把他当成一个阉人,是觉得自己昨晚没要她,暗讽他没用吗?
还大言不惭说什么辣手摧花,辣手摧花用在一个茶壶身上合适吗?就她这样的,怎么会教好两个孩子?
“喊什么喊,耳朵都快被你喊聋了,没瞧见我坐在这呢嘛!声音小点,我可以听见,我又不像你似的,耳朵有毛病。”邢素月压根没看他动怒的脸,不耐烦地怒怼一句。
“本王瞧着王妃的脾气最近越发大了。”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他嘴里缓缓流出。
邢素月这才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脸色阴鸷,太丑,一点也不好看。
径自上前,伸出玉葱的手,捏捏他的脸蛋,“吆喝~我看你的脾气也渐长了,学会给姐叫板,你也不瞧瞧这是谁的地盘?小样,耍横是吗?谁不会,有本事出去单挑。”.
她双手叉腰,一副村妇骂街的样子,一点也不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