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影六接到影一密报,轩辕夜命令他们护着王妃和两位小世子回京,即刻出发,不得有误,至于原因倒是没说。
他们一向按指令做事,并不纠结原因。
影六立即请示邢素月,没想到这一次她对于这个决定,并未反对,异常的配合。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山桃带着十名护卫,还有一位厨娘,有条不紊的收拾着东西,好似邢素月早就知道密报的内容一样。
这些人全部都是从栀灯会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但武功高强,而且绝对对邢素月忠心不二。
他们将会尾随进京,负责保护帮主和小主子们的安全。
邢素月虽然反复叮嘱简单收拾行装,但还是整出满满的五大车。
一车是专门放两小只的玩具,还有一车是放的衣服细软,其余三辆车则是放的金银玉器,银票则全部由山桃随身携带。
邢素月一手牵一个从院中走出来。
走在左边的邢煜小嘴撅着,满脸不悦,原因就是他想将所有的玩具都带着,山桃没同意,只让他选择性带一半,他气不过找娘亲说理,娘亲不但批评教育他,还让他放弃装好箱的其他东西。
走在右边的邢澈小脸严肃,低头沉思,马上就要回京城那个龙潭虎穴的地方,那里有很多蛇蝎心肠的人,肯定会对他们不利,他要处处小心,保护好弟弟和娘亲。..
邢素月望着满满当当的行李,有些心疼询问,“我不是说简装出行吗?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
山桃眉眼含笑,“还说呢!本来我说只带几件换洗的衣物,离洛坚持要求把这些东西都塞上车,说我们路程遥远,多带些以备不时之需。”
道理邢素月都懂,想想这些东西最后都会进入夜王府,心中难免有些割肉的感觉。
小声嘀咕,“离洛的话说的不无道理,带就带着吧!只是可惜了这些好东西,怕是带出去就很难再带回来。”
“我相信主子一定会将它们发挥最大的价值。”山桃一脸笃定,信心满满。
邢素月微笑不语,要不怎么说,最了解她的人莫过于山桃。
此时她心里正在合计,怎么将这些东西变现成银两,让轩辕夜翻倍给吐出来。
“娘亲,为什么我的小马车还有摇摇椅不能带?还有小老虎,小狼……带那么多金银玉器干嘛?又不能当饭吃。”邢煜一边掰着手指数,一边忍不住抱怨。
他是一个恋旧的人,如果按照他的意思,将那些玩具都带着,还会多出两辆马车。
邢素月不惯着他,无视他的不满,淡淡道:“虽然不能当饭吃,却可以换成真金白银,比你的这些玩具强多了。”
“哼!娘亲就是太世俗,整日银子挂嘴边,都掉到钱眼里了,我的那些玩具是童年的回忆,能是银子可以买来的吗?”邢煜气的哇哇大叫,小脚直跺。
“你说的没错,我说的也没错,你的那些玩具太重,没办法全部带上车。”邢素月摆出事实,如实告知,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娘亲可以答应你,放在这里不会丢,等哪一天你想它们了,可以回来看看。”
她没有说谎,这些玩具都是栀灯会里的人,全部用实木打造,重量和个头都不小,实在不方便远途跋涉。
后来之所以答应不丢玩具,让人好好保存,一则是给邢煜吃一颗定心丸,留个念想二则是存了一点私心,如果回到京城,邢煜被渣男收买,她好找借口将他给诓骗回来。
她对这个儿子的定力实在没底,不像澈儿立场坚定。
山桃望着闹脾气的小人儿,及时出来圆场,打趣道:“我说什么来着,即使带那么多东西,还是会有人不满。”
众人跟着大笑。
她走到邢煜身边,小声说道:“煜儿,姨姨告诉你哦!离洛叔叔会命人将你的玩具全部收起来,保存到仓库,而且你想想京城那边肯定会有更多好玩的,好吃的,到时候只怕你的玩具多的没地方放。”
邢煜心中不断思量,山桃姨的话成功点醒他,胖嘟嘟的小手拍着胸脯,有模有样的说道:“那好吧!说话算话,不能将它们丢掉,一个都不能少,我会回来看它们的。”
邢素月和山桃同时点头,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邢煜才迈着小短腿爬上马车,邢澈一脸严肃,沉默不语,也跟着爬上马车。
邢素月对邢澈的安静并未多想,他向来如此喜静,再加上突然离开,难免有些不舍很正常,毕竟是生活五年的地方。
她和山桃也一起跳上马车,四个人坐在一辆马车上,空间还是很宽裕,看来赵俊楠没少下血本。
影六和影七骑马一前一后保护,中间则是十名护卫并列两排,将马车护在中间。
厨娘则和马夫一起坐在外面,他们本是夫妻,就这样一行二十多人的队伍,一个时辰后浩浩荡荡出发。
一路上平平安安,并未遇到山匪流寇,好似提前被人清场,邢素月对这些异常并未多管多问,反倒是乐的清闲。
趁此机会,每到一个地方,邢素月都会命人休整,陪着两个孩子,带着山桃,去街上到处走走看看,吃吃喝喝,全当游玩散心,玩的不亦乐乎。
两个孩子第一次离开丹阳城,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一路上两小只不但开阔眼界,还长了不少见识,也吃到很多美食。
策马奔腾,半个月的路程,竟让他们走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后,京城外五十里处的十里坡,轩辕夜一身玄衣,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江风和影一他们五人在此处翘首以盼多时。
他与邢素月母子分离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们,可是,看影六传回来的密报,他们母子三人没一个想他,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压根将他这个大活人,一家之主,为夫为父之人抛之脑后。
这个残酷的事实,将他的心伤的体无完肤。
他冷冽的声音响起,语气藏不住的焦急,“怎么还没到?还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