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第二日深夜,三人在酒吧重聚的时候,格兰威特已经重感冒了。
“要纸巾吗?”贝尔摩德递给他一盒抽纸。
“谢谢。”格兰威特快速抽了几张纸,将鼻涕擦干净后依旧神情恹恹。
贝尔摩德皱眉,问:“发烧了?”
琴酒也扫了格兰威特一眼。
“没有。”格兰威特不肯承认。
“你可不能发烧,否则一定会影响之后的任务。”贝尔摩德笑眯眯地喝了口酒水。
格兰威特本来还以为贝尔摩德在关心自己,听她将话说完,表情顿时冷漠。
一旁,琴酒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你去医院。”这家伙果然发烧了。
“我不去!”格兰威特大声反驳:“我还能打,我就是要弄死赤井秀一!”
琴酒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问他:“这是几?”
格兰威特仔细看了好一会儿,不爽道:“我说了我没有发烧,你以为我会连1都看不出来吗?”
琴酒:……
看了那么久才辨认出来,分明是快要烧到神志不清了吧!
贝尔摩德抿了口酒水,轻笑出声,格兰威特若是因为发烧死掉,这可就太戏剧性了。
“给我滚去医院,省得拖我的后腿!”琴酒一脚踹在格兰威特的身上,催促他赶快去医院。
格兰威特被踹的一个趔趄,晃悠悠的竟然倒在了地上,明显烧的不轻,扶着旁边的椅子才重新站起来。
贝尔摩德在一旁看戏,倒是很少见格兰威特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高明,送他去医院。”琴酒喝斥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和三人有一段距离,听到这话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一把将格兰威特薅起来朝外面走去。
“你就不怕诸伏高明直接将格兰威特送给FBI?”贝尔摩德笑着调侃。
琴酒却冷冷说道:“他不敢。”
贝尔摩德“啧”了一声,看来调/教地不错嘛。
FBI正在四处搜寻格兰威特,所以目前不方便送他去正规医院,诸伏高明便将人送去了格兰威特提供的一个黑医的地址,眼看着他吃过药后睡下才松了口气。
黑医很懂规矩,对两人的身份完全不问,给过他药后就离开了。
诸伏高明陪在他的身边,格兰威特却很快又醒来了,迷迷糊糊地说:“你出去吧。”
“嗯?”
“你在这里,我睡不踏实。”格兰威特不是琴酒,和诸伏高明也不是恋人的关系,有外人在他当然会不踏实。
“好。”诸伏高明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出病房后去找黑医结算。
结过药钱,诸伏高明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黑医一愣,似乎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不懂规矩的人。
“我刚来这里开诊所没多久。”
是谎话,诸伏高明看了出来。
“我想找你打听一个人……”
黑医立刻打断他,拒绝道:“问事情,你该去找情报贩子。”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突然拔出腰间的手/枪抵住了黑医的头,眉眼在瞬间变得冷厉。
黑医被吓了一跳,他真是看走眼了,明明这么不守规矩看着也不像是里世界的人,没想到动起手来如此狠辣,连忙举双手投降,嘴里磕磕巴巴说道:“你……你问,我说,我都说。”
“FBI的赤井秀一,你知道吗?”诸伏高明询问黑医。
黑医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紧接着惊恐地说道:“我不知道,不……”
“你确定吗?”诸伏高明的眼底闪过不悦,仿佛下一秒就要开/枪/杀人。
黑医被吓到了,连忙说道:“不不不,其实我知道的,我知道。”
“说。”
“他最近才来过这里问我有没有救过一个危险的男人。”黑医胆战心惊地说道。
FBI是正义的,但是这个世界上并非黑白两面,黑医处于黑与白的交界处,FBI偶尔也会与他们这类人有联系,这个黑医就是FBI常联系的人之一。
“将他的电话给我。”
“好。”黑医颤抖着手拿出自己的手机,将赤井秀一的联系方式展现给诸伏高明看。
“多谢。”诸伏高明狠狠一枪/托将黑医砸昏了过去,走出黑诊所,一直走到小巷的尽头才拨通赤井秀一的号码。
就在诸伏高明离开后不久,格兰威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出来,见到被打昏过去的黑医冷笑了一声,嘲讽道:“天真。”
然后他拿出枪,接连三/枪打在了黑医的要害,然后便站在黑医尸体旁点上了一根香烟。
格兰威特逃走了,FBI之后并没有寻到对方的踪迹,但赤井秀一猜测,即便格兰威特再怎么能打,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入水中也不可能一点伤都不受,所以他思维格外清晰地联系了黑诊所的各位黑医,希望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情报。
但是一天过去了,FBI没有收到任何线报。
赤井秀一站在阳台上,嘴里叼着一根香烟陷入沉思,他知道组织不可能放过他,只是没想到追杀来得这样快。
这里是美国,绝对不允许黑衣组织的人在这里肆意乱来。
手机铃声响起,赤井秀一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接通电话。
赤井秀一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对面的人也没有发出声音,两人就在沉默之中拖长着时间。
“是我。”一分钟后,赤井秀一终于开口了。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一愣,对方的声音温润清晰,很有辨识度,如果他听到过一定可以记得起来,但是昨天联系的那些黑医中并没有一个人是这样的声音。
他是谁?是敌是友?
“你的身边还有人在吗?”诸伏高明又问。
“没有。”
“我叫做诸伏高明,之前是一个警察。”诸伏高明对赤井秀一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赤井秀一一愣,完全没料到联系自己的竟然会是个警察。
接下来诸伏高明的话更加令赤井秀一感到震惊,“前段时间我已经辞职了,现在是琴酒的人。”
组织的人?赤井秀一想,但是听诸伏高明的语气却又不太像。
“说明白一些好了,我是琴酒的恋人。”
“啪嗒”,赤井秀一的手机摔在地上又弹起,惊得他连忙出手,在手机即将掉落阳台的一瞬抓住了它。
万幸,电话并没有因为摔了这一下就挂断,赤井秀一握着手机,严肃又困惑地问:“你是琴酒的恋人?既然如此,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你该知道,组织上已经派人来追杀你了,琴酒也参与了这次任务,但是我们一致认为,这件事情其实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诸伏高明缓慢而又清晰地将对抗朗姆的计划对赤井秀一一一说明,他的声音很好听,一字一句很容易能说进人的心里。
赤井秀一的眼睛越来越亮,他对琴酒当然有敌意,但这并非私怨,事实上他对所有的黑/恶/势/力都有敌意,他并非不知变通的人,即便在这样的敌意下,他也并不认为自己不能和琴酒暂时联手。
——只要这位诸伏先生说的都是真的。
诸伏高明同赤井秀一谈了很久很久,他想要回黑诊所看看格兰威特的时候,就见他已经在诊所外面了,这位高烧人士只穿了一件单衣,更是连帽子都没戴,任由冷风刮在他的脸上、身上。
“你回来了。”格兰威特打了个哈欠。
诸伏高明皱了皱眉,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琴酒会生气的吧?”格兰威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诸伏高明直直地看着他,平静中带点责备的眼神令格兰威特站直了身子,老老实实将衣服敞口收紧。
见诸伏高明要进去,格兰威特连忙拉住他,说道:“走了,先回宾馆。”
诸伏高明一怔,略带深意的眼神看向格兰威特,然后又朝黑诊所望了眼,缓缓地叹了口气跟随格兰威特离开。
他猜到了。格兰威特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心里边抓耳挠腮的别扭起来,他明白诸伏高明将人打昏是什么意思,但不该是这样,他们黑衣组织从来就不是这样办事的,只有死人才不会吐露秘密。
格兰威特认为自己没做错,就算琴酒来了他也敢这样说,但披着诸伏高明的衣服,品味着对方责备的眼神,格兰威特却缩了缩脖子,隐约有种他真的做错事的感觉。
“你就是这样套牢琴酒的?”格兰威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诸伏高明疑惑:“什么?”
“不,没什么。”格兰威特立刻扭开了头,心里边更加别扭了。
回到宾馆后,格兰威特见到琴酒便立刻将衣服脱下来还给诸伏高明,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琴酒皱了皱眉,将高明拉进房间。
“怎么样?”琴酒问。
“FBI的人的确联系了黑医,而且比较好运,是赤井秀一亲自联系的,所以我刚刚已经和他通过话了,他同意了和我们合作。”诸伏高明带回了好消息。
“格兰威特还烧吗?”
“嗯,还在烧,他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发着烧还只穿了件衬衫。”诸伏高明无奈地说道。
琴酒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诸伏高明的颈部,诸伏高明也任由对方把玩,丝毫没有要害被人掌控的危机感。
“这就是你将外套给他披的原因?”琴酒在他的耳边低语。
高明:……
这危机感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