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i是谁?”苏格兰好奇。
“一个线人。”琴酒转身回房间接电话去了。
苏格兰站在原地表情凝重,线人吗?能用Koi这个名字又可以和琴酒直接联系,这个线人一定非常重要,如果能揪出来就好了。
真可恶,Koi这个名字总让他联想起自己的大哥,他倒真想见识见识是怎样的线人当得起“孔明”二字。
回到房间,琴酒又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的开关,这才就着“哗哗”的水声接通电话。
“你疯了吗?我说过,我不方便接电话。”琴酒咬牙切齿。
“可是我想你了。”
诸伏高明的一句话便浇灭了琴酒心中的所有怒火,琴酒握着手机靠在墙壁上,心情复杂地抿紧嘴唇。
“你不声不响消失了那么长时间,我现在想天天听到你的声音。”诸伏高明表达自己的诉求。
琴酒没有接话,心里边有些苦涩,他也想。
在组织里偶尔感到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想给高明打电话,但是他不能那样做,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将高明拉入危险的境地。
但现在……是高明打给他的。
是高明硬逼着他将号码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是高明逼着他大晚上去见面的。
琴酒什么都没有做……是的,他只是什么都没有做。
琴酒发现,他其实是很难拒绝高明的,所以当时才会不告而别,否则的话他能否走得掉都很难说。
“晚上我定了餐厅……”
“不可能的,高明。”琴酒还是狠心拒绝了他:“不管是长野还是东京,我都不可能再和你见面,我现在没有拉黑你的电话已经是极限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琴酒没有回答,现在的他,完全不能放心和高明见面。
至少要等到组织覆灭……琴酒闭了闭眼睛,事实上,他并不认为会有那样的一天,组织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他再清楚不过,根本就不可撼动。
“一个月。”诸伏高明说道:“每个月,你抽出时间来和我见上一面,可以吗?”
“高明……”
“我已经很努力在压抑自己了,阿阵。”诸伏高明声音温吞,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琴酒默默闭上了嘴巴,他不能答应,只能用沉默来拒绝。
“每天通个电话,这个可以吧?”
琴酒终于没有再拒绝,说道:“等我打给你。”
琴酒挂断了电话,靠在墙壁上神情疲倦。
这个破组织!
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组织和高明在一起?
只要有组织的存在,他就不敢和高明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他就要这样一直遮遮掩掩,直到就连高明都觉得厌倦。
到最后,他们终究还是要分开的。
三年的时间不够,可能是五年、八年,高明终有一天会厌倦这种不能见面就连通话都不自由的恋爱。
他必须……
必须……
琴酒的眼神中迸发出无比的渴望,他要找到解药,他要组织覆灭,他要和高明正大光明地走在大街上。
他受够了!
琴酒偶尔也会有这样出格的时候,比如……接通高明的电话,再比如……赴约。
明明在电话里拒绝了高明,但晚上的时候,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高明预定的餐厅附近,一个“小熊玩偶”摇摇摆摆地朝他走来,将手上的气球递给了他。
琴酒一愣,默默地接过气球。
然后那只“小熊玩偶”便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一起进入了员工的换衣间。
此刻无人,只有琴酒与“玩偶”的心跳与呼吸声,热情激烈。
“小熊玩偶”松开了琴酒的手,慢慢地扭动身体,一个黑发的青年奋力从玩偶服中钻了出来,发丝被汗水打湿,有些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你……”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来,但是我已经发短信告诉了你这个地址,所以抱有一线期望。”诸伏高明期待着琴酒过来,幸运的是,他等到了。
琴酒有几分不自然,“你不该留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岂不是让你扑空?”诸伏高明握住了琴酒的手,说道:“位子我没有取消,特意订了包厢,走吧。”
“等等,我没想和你吃饭!”琴酒想甩开诸伏高明的手,他们两个见上一面就足够了,一起吃饭风险就太大了。
可诸伏高明却用力攥紧了琴酒的手,智慧的成熟男人思忖片刻,突然一把将琴酒拉入自己怀中,然后深情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吻了上去。
他吻得那样用力,一只手紧紧抓着琴酒的手,另一只手则扣住琴酒的后脑,不给他任何退缩的机会。
琴酒承受着对方的吻,握着气球的手指无意识松开,画着简笔笑脸的红色气球脱手,慢悠悠飘到了天花板上。
“你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还好我有办法对付你。”一吻过后,诸伏高明露出运筹帷幄的笑容。
琴酒磨了磨牙齿,真出息啊,高明,身为一个警察用这样的方式封他的口,真是不知廉耻!
“走了。”诸伏高明又拉着琴酒出去。
这一次琴酒没有拒绝,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反而加快脚步跟着高明进入了包厢。
进入包厢后,琴酒仔细检查过周围,没有发现有监听之类的东西才松了口气,喊服务员点单。
“每月见一面的事情你答应了?”点过单后,诸伏高明问。
“我没有!”
诸伏高明点头,却又淡淡说道:“人的底线是可以一次又一次被降低的,尤其是你的。”
琴酒沉默,他突然发现高明说的没错,尤其是在他对上高明的时候。
明明决定再也不见面的,却在长野的那次任务去找了他。
明明决定不回短信息的,却竟然连电话都开始接了。
以此推论,他以后难不成真的要一个月见高明一次?不,那不行,那太容易暴露他了!
“其实就算被组织发现也没什么,你可以说我是你收买的黑警。”诸伏高明帮琴酒出主意。
琴酒脸一黑,不,他不愿意!
警察的工作神圣而不容侵犯,高明这是在做什么?非要这样逼他吗?
“你也可以说,我爱你爱得痴狂,主动被你收买。”诸伏高明继续说道。
琴酒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的蓝色凤眼感到头疼。
不,不可能的,现在高明只要出现在组织的人面前,任由谁都会觉得高明是他新找的男宠。
啊……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也是“男宠”没错了。
“你在组织里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这几年,一直都没有找新的男朋友?”
琴酒抿紧嘴唇不说话,有点生气。
诸伏高明却笑了,说道:“这说明你还是放不下我,阿阵。”
琴酒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所以他才会生气,他的确喜欢高明,也是真的被高明吃定了,但是这家伙可不可以不要总说出来?
诸伏高明却收敛笑容,严肃正经地注视着琴酒,道歉:“我很抱歉,是我让你等得太久了,如果我能更有能力一些,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
琴酒怔怔地看着高明,默默偏开了头。
不,是他的错。
琴酒想,如果他当初听高明的,两人也不会连见上一面都这样困难。
他该永远留在高明家中的,如果他一直不出去,就算是组织的人也不可能想到一个与组织无关的警察家里收留了组织的killer,他们可以不必忍受分离的痛苦,一直都生活在一起。
可是……
琴酒不是生活在笼中的鸟儿,所以他终究会破笼而出。
从他决定飞出去看看的那一刻开始,他和高明之间就已经在渐行渐远了。
“今天晚上有事吗?”诸伏高明问。
琴酒不冷不热回答:“有事的话,就不会过来了。”
“我其实还在宾馆订了一个房间。”
琴酒瞪大了眼睛。
琴酒想拒绝,但耐不住诸伏高明握住了他的手,对方纤长的手指在他的手背处轻轻摩擦着,渐渐滑至他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语气染上了几分暧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抱过了。”
琴酒的睫毛颤了颤。
不,他不能……
“阿阵……”低缓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琴酒耳畔响起,伴随着诸伏高明的得寸进尺:“我想你了。”
琴酒嘴唇嗫嚅,却已经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真狡猾啊,高明。
琴酒想,他爱上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一个小时后,朦胧的月色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泄入,“哗哗”的水流氤氲出雾气,不轻不重的敲门声随之而来。
“我可以进去吗?阿阵。”
不可以。
琴酒想说,但他最终还是伸出了手,白皙却结实的臂膀越过水雾,那只手落在了门把手上,直接拧开了锁住的浴室房门。
于是下一秒,一个熨/烫的身体撞入了琴酒的怀中,明明是那样温柔的人,此刻却多了几分野兽的凶猛。
“抬头。”
伴随着诸伏高明的声音,琴酒下意识抬头,男人致命的喉/结被柔/软/湿/润的口/腔/含/住,舌/尖轻/抵又四处游走,琴酒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宛如濒死的野兽般喘/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