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3 章 永乐帝 不愧是我爹

对于永乐帝的请求,季驰光……当然是快乐的答应啦!

她永远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爽快的答应下来以后,季驰光高兴的冲镜头眨了眨眼,她笑道:“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来解密三代皇帝的死亡之谜吧。”

“首先是我们的宪宗陛下朱见深,他的死亡,是刘太医的初出茅庐之作,也是以朱见深的死亡作为起点,刘太医开始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刚刚被太医救治清醒的朱见深:“……”

一醒来就让他听这个,是不是多少有点过分刺激了?

朱见深盯着旁边的万贞儿看了很久:“……贞儿,要不你给朕后脖子来一下?”

再让他昏过去吧。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万贞儿:“……”

……

季驰光:“朱见深为什么会成为文官的眼中钉?”

“谁叫他动了文人的蛋糕。”

“朱见深在位的时候,内阁和司礼监相互牵制的格局已经基本形成,朱见深要是再不行动起来,怕是以后就摆脱不了橡皮图章的命了,于是,他设置了西厂,以汪直为首的太监成为了他最忠心的下属。”

“除此之外,他还往内阁中塞了一堆应声虫。这帮人进入内阁,纯粹是奔着占着坑的打算去的,他们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用思考,只需要在皇帝提出政策的时候应声就足够,极大地扩张了皇帝在内阁中的话语权。”

“其次,朱见深还设置了大名鼎鼎的传奉官。大家都知道,自古以来要成为官员需要经过一套很复杂的流程,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终究是一种比较夸张的说法,但是在成化一朝,这件事情实现了。”

“朱见深可以不通过科举考试,直接随心所欲的提拔人才,而这些被提拔上来的人就是所谓的传奉官——不可否认,这样的政策会导致朝局在一定程度上混乱,但是,如果操作得当,也能极大的冲击了文官集团的权力。”

嬴政听明白了。

佞臣虽说听上去不好听,但是这个职业能够从古至今一直传承着,肯定有自己的理由——皇帝需要他们,不管是娱乐上需要,还是精神上需要。

正因为是破格提拔,正因为毫无根基,所以,这些人才会全心全意的依附着皇帝,皇帝才能够彻底掌控住这帮人所代表的部分权力。

武曌之所以愿意提拔张家兄弟,也正是为了这个。

朝堂上的权力就这么多,来分的人多了,自然多少能够抢出来一些,长此以往,皇帝手中掌控的就多了。

朱见深看似是晚年昏庸,昏招频出,实际上却是老谋深算。

也难怪那帮人狗急跳墙,直接药死了他,毕竟,那个时候的朱见深还不到四十,要是他还能再活上二十年……到那个时候,朝堂上怕是有一番新天地了。

嬴政:还好寡人不用考虑这么多。

虽然他也是做大王的人,但是他们秦国的朝

政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他这个秦王在朝廷上还是有说一不二的权力的,倒没有必要这么费劲吧啦、曲折迂回的往朝廷里塞这么一堆人。

……

同一时间,朱元璋等人已经重新进入了时空隧道。

朱厚照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告诉亲爹这件事情,只跟他说,自己从太|祖爷那里带回了重要的旨意要宣布,所以叫亲爹将朝廷中的文武百官都召集过来。

所以,这会儿的朱佑樘还以为回来的只有他的宝贝儿子和跟过去的杨廷和呢。

又听说有太|祖爷的吩咐,朱佑樘没有怀疑,直接马不停蹄的叫来了满朝的官员。

然后……

他们就迎来了一份大大的“惊喜”

原本正要对着宝贝儿子露出慈爱微笑的朱佑樘:“厚——”

卡在嗓子眼里的那个字儿还没来得及吐出,就直接被他给吞了下去。

朱佑樘以一种活见鬼的表情,呆呆的看着从虚空中走出的浩浩荡荡的人们。

他身后的文武百官和他现在的样子大差不差,皆是一副眼珠子都要瞪掉了的样子。

朱元璋走在最前面,像是一尊来问罪的杀神,那张强硬的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那双锐利的眼睛扫了一圈,被他扫过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不感到害怕而低下头。

他身后走着的是永乐帝,哪怕当了皇帝,朱棣也喜欢在腰上挂着一把刀,那只手无时无刻的不按在刀上,大概是常年征战,当皇帝时间尚短暂,永乐帝连眼神里都带着血气,当他带着笑容看向朱佑樘的时候,这位……差点就给跪了。

等大部分人都出来了以后,朱佑樘才看见他那个坑爹的儿子。

朱厚照站在祖宗们身后,对着亲爹快乐的比了个手势,他在来的路上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这会儿的笑容依旧轻快明亮,像一只没有忧愁的小鸟一样:“爹!有没有想念你的儿子?”

朱佑樘:“……”

别说想不想念了,他现在只想给这臭小子来一巴掌——这么大的阵仗,为什么不提早说?

说好的太|祖爷的旨意呢?

你这是带了个**圣旨过来吗?

朱佑樘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恭恭敬敬的弯腰拜了下去:“佑樘见过几位祖宗。”

他的身后,几个面面相觑的大臣们见皇帝有动作了,也像是在一瞬间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跟在皇帝身后长长的拜了下去。

“见过几位陛下。”

……

朱元璋懒得和这帮老狐狸打官腔,直接越过他们,大步往前走:“行了,不必这么多礼数。咱今天过来是有要事要办的,早些处理完了,咱还得赶回去呢。”

听了他这话,再想想这位之前眼神中的那份杀气和他那份将满朝文武杀到只剩老实人的本事,当场就有官员双腿一软,差点给跪了。

亲娘啊,为什么这尊杀神居然还会来他们这儿?!

……

朱元璋被迎到了奉天殿。

朱佑樘站在旁边,朝着上面伸出手:“请太祖爷上座。”

他指的位置,是那把只有皇帝才能坐的龙椅。

朱元璋倒是没跟朱佑樘客气,衣袍一甩,毫不犹豫的就坐在了那个属于皇帝的位置上,永乐帝和朱厚照站在他身边,像是两尊门神。

朱元璋朝着旁边侧了侧头,喊了一声:“照儿啊。”

朱厚照乖巧的端了一杯茶过来:“太|祖爷您说。”

朱佑樘在

他儿子对他可没这么恭敬过。

想想这小子平日里上房揭瓦的情况,朱佑樘原本慌乱的内心直接被不平衡取代,暗暗想着:等几个祖宗走了,他非得狠狠打这小子的屁股不可!

叫他胡闹!

带祖宗回来这种大事是能够不说的吗?!

朱元璋对这个薄命且苦命的孙辈还是比较喜爱疼宠的,他慈祥的拍了拍朱厚照的手:“你跟着我们这一趟趟的走,也是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好好歇上一段时间,睡上一觉,等这里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咱再找人去叫你。”

朱厚照:“……”

他站在原地,不想走。

他也很想看这些害死他爹的人倒霉啊!

他今年都十四岁了,早就该经历些事了,又不会被吓到,为什么不能看呀?

朱元璋加重声音:“听话,回去,等咱们处置完一些人,咱再叫你出来。”

朱厚照:“哦——”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小朱瞻基本来还想着要跟在他身后一块儿偷溜去休息,结果被祖父永乐帝叫停了脚步:“瞻基,你留下。”

小朱瞻基:“?”

爷爷,我好像还没有照照年纪大吧?!

你看看我脸上这满满的婴儿肥,我难道不比他更应该避开这些血腥事儿吗?

永乐帝语气平静:“瞻基,你留下。”

朱瞻基看见爷爷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只能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哦。”

永乐帝全当看不见他眼中的控诉。

爹不让厚照那孩子待在这里的原因他很清楚,无非就是因为接下来要处置的是对方的亲生母亲和外祖家,哪怕厚照在后来与他的生母决裂,也未必能接受她的受辱。

所以,他爹才难得贴心了一回,把这个孩子先赶去了东宫。

至于为什么留下瞻基……

永乐帝含笑:总得要让这小子知道恋爱脑的下场吧!

再说了,朱祁镇处决的时候他都已经见过了,现在这个只是小场面罢了。

……

朱元璋毫不手软的让他们带来的那些卫兵包围了这块地方,然后,命人去后宫中将张氏拖过来。

永乐帝也给自己身边专门带过来的打手儿子使了个眼色:“高煦,你领上一队卫兵,去把那张家兄弟抓了带来。”

他好整以暇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脸上带着兴趣盎然的笑容:“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几条命?”

看看他们这次还能不能再逃出升天。

朱佑樘被他们这雷厉风行的动作惊得够呛,动了动嘴,刚想要说什么,但是看见上头几个祖宗的脸色,他又将话给憋了回去,实在没那个胆量开口,只能不住的来回走着,抒发着自己内心的焦虑,那张脸更是急得煞白。

很显然,这几个祖宗明显来者不善,甚至还特意带上了一些人手。

他可不会认为祖宗们只是想将他的妻子和小舅子们吓上一场。

刘健皱了皱眉头,这动静未免闹得太大了些,他下意识去看跟着太子一块出发的杨廷和,却只得到了对方一个慎重沉默的眼神。

刘健心神一凛。

整个大殿内安静的可怕,在这静悄悄的环境中,连衣料摩挲的声音都不曾有。

朱佑樘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可怕的寂静了,上前一步,正要说话打断这份沉默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尖锐声音划破了这一份死寂。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冒犯我!我要把你们统统拿下,诛了你们的九族!”

宫殿之外,张皇后刺耳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

朱佑樘急得满头都是汗,越听越慌乱,恨不得拿手帕把妻子的嘴堵上,省得她再说出什么冒犯祖宗的话。

他哀求的看着坐在上位的朱元璋:“太、太|祖,求您原谅,皇后她……只是被人冒犯,一时失言罢了。”

他说完话,见上头迟迟没有回应,额头处的冷汗冒得更厉害,拼命回想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里究竟有没有错误和冒犯之处。

朱元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后失望的挪开了眼。

虽然主播已经说过,对方的弘治中兴之中夹杂着过多的水分,但是在真正见到朱佑樘之前,朱元璋对他也不是不好奇,也不是完全不抱有希望的。

但是,真正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期待不出所料的还是落空了。

朱佑樘并不愚蠢,也并不像那些偏听偏信的昏庸之人,但他太文弱、太无用了。

难怪张氏和文官能将他玩于鼓掌之中。

也难怪他狠不下心处理文官,也狠不下心处理小舅子们。

朱元璋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也懒得再去听张皇后的那些谩骂之语,他挥了挥手,跟着一块儿过来的小朱棣和小朱橚非常懂事的一溜烟儿小跑过去,直接拿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找出来的麻布,毫不留情地堵进了张皇后的嘴里。

被人强制打断骂声的张皇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让她看起来像一只滑稽到极点的金鱼,她先是愣了一下,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也像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两个孩子居然敢对她动手。

随后,等她回过神来后,张皇后的脸上慢慢浮起了两抹红晕——气的。

她情绪激动的“呜呜呜”,虽然小朱棣他们听不

懂说她究竟在说什么,

但是也知道一定是什么骂人的脏话。

小朱橚满不在乎的掏了掏耳朵,

拎着他的衣领子把她往前拖,自从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干了什么以后,他们对她没有一点儿好感。

一边拖,一边道:“好啦好啦,不要骂人啦,你就省省口水吧皇后,这样被俺爹剥了皮之后,说不定水分保留的更多一点,瞧着还能更好看一些呢。”

张皇后剧烈的挣扎动作和那从未断绝的“呜呜”声在这一刻停止了,她看向小朱橚,就像看着一个妖怪一样,她保持着这一动不动的惊呆的姿态,一直维持到她见到朱佑樘的那一刻。

在见到朱佑樘的时候,她就像是在一瞬间找到了靠山和主心骨,整个人瞬间就活了过来,眉眼之中再一次出现那种飞扬的神采和傲慢的神气。

因为她的手已经被绑到了一起,所以只能一个劲的拿眼神示意着拖着她的小朱橚,然后再用哀婉可怜的目光去看她的皇帝,像是在拼命告状一样。

但是,让张皇后心惊肉跳的是,一直庇佑着她、爱护着她的皇帝,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狼狈的扭开了头,避开了和她的对视。

张皇后:“……?”

在他们的身后,小朱棣也拖着一个人进来了,这个人穿着雍容华贵,打扮得活像一个太后,只是她的气质撑不起来,反倒像是一只偷穿了凤凰羽衣的野鸡。

正是张皇后的母亲金老夫人。

没错,她这会儿正大摇大摆的住在皇宫里,趁着太皇太后已经去世,她高高兴兴的搬进了皇宫,摆起了她的太后架子。

没过多久,张家的另外两个人也被压了过来。

……

但人终于来齐了之后,一切开始。

朱元璋用一声短促的笑声作为开场音,打破了死寂的氛围:“好了,人都到齐了,也该进入我们今天的正题了。”

他脊背挺直,端坐于龙椅之上,威严的目光比刀子还要锋利:“张家的两个人……”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向那两个像小鸡仔一样跪的东倒西歪的废物,眼中的嘲讽之色更重。

就这?

就这种废物?

然后,他慢条斯理的宣读了判决:“张鹤龄、张延龄,欺压良民,鱼肉乡里,迫害宫女,陷害良臣,对皇帝毫无敬重之心,有造反之嫌。”

听到这滔天的罪名压下来,张家的人几乎在一瞬间全部抬起了头,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他。朱元璋享受着罪人们的害怕,他并没有停下,而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最后的几个字:“判剥皮揎草,当庭执行。”

张皇后浑身都克制不住的哆嗦起来,她将目光望向那个深爱她的男人,却只得到了一个回躲避开的身影。

张家两个兄弟都没有被捂住嘴,毕竟他们被逮捕的时候,毫不担心,面无惧色,一直以为只是又一场百官和姐夫之间的拉锯,天真的认为姐姐一定能够把他们救出去,所以在来的路上,他们两个非但没有反抗,反而非常配合

,甚至嘲笑了绑他们俩的士兵肯定会被重罚的命运。

只是没想到真的到了现场之后,他们两个非但没有被直接释放,甚至还要面对可能的死亡。

张家兄弟:“……”

:ap;ldquo;?”

张皇后:“!!!”

朱元璋不紧不慢的念出了第二项判决:“张家,哦不,很快应该就没有张家了。”

他望向朱佑樘,对方正一脸紧张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他吩咐道:“你让人去把张家的罪责查清楚,如果有罪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没有罪责,那告诉他们,要么改个姓氏,要么,就等着诛九族吧。”

他倒是不担心朱佑樘小子阳奉阴违。

且不说对方的儿子会坚决站在他们这边,就说这个张皇后已经是他们的阶下囚,朱佑樘不会不顾及到她。

所以,他一定会吩咐按照他们的命令执行。

至于他们走了以后,这个命令还会不会执行下去,这倒是不用担心——他们会等朱厚照当上皇帝以后再走。

已经把一切都打算好了的朱元璋微微一笑。

张皇后猛的抬头看向他。

永乐帝简直要为亲爹鼓掌了。

都说朱瞻基这小子擅长杀人诛心,他们爹也不差啊。

张氏这辈子扶着她弟弟,扶着她们全家,为的不就是将张家发扬光大吗?

可他们爹呢?

偏要把张氏最心爱的弟弟剥皮揎草,叫他们不得好死。

而对张氏那些同样作为蛀虫的娘家人,更是直接一网打尽。

哪怕是那些清白的张家人,就算能够逃过死刑,为了不被株连进去,怕是会迫不及待的更改姓氏——人心都散了,又何谈一个家族呢?

这大概就是对一直都兢兢业业帮扶娘家的张氏最好的报复了吧。

想到这里,永乐帝又冷不丁听见朱瞻基那小子柔声细语的开口:“等张氏兄弟处理完之后,一个就立在后宫与前朝的交界之处,警示他人,告诉别人,这就是不懂事的外戚的下场,而另外一个……”

朱瞻基温和一笑:“就送去张皇后的寝宫吧,皇后这么疼爱这个弟弟,如果能日夜相伴,一定很高兴。”

每一天都看着兄弟的尸骸,每一天都会记起自己今日的无能为力,再加上张皇后又是这么一个偏执到极端的性子……应该不会气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