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确实是自家妹妹的不是,崔燕辰没敢再多提:“你继续说。”
陆锦州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微颤。
不过短短一会儿,脑子里便闪过许多画面,一幕一幕如此清晰,动动嘴唇却发现似乎不是言语能表达出来的。
良久他才开口:“大抵……是喜欢。”
喜欢她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模样,无论是发自内心的喜悦,还是算计谋划的小得意,那双杏眸始终清澈澄净,一眼望去便能瞧见自己的倒影。
喜欢她悄无声息地融进清冷的府中,将那些瞧不见的空缺一点点填补起来。
那些微不足道的情愫一点点累积起来,居然在此刻压得他心里沉甸甸的,急于说出口,可是又很难以词达意。
“什么叫多管闲事?旁人上赶着求你帮忙也不见得能见你一面,这沈氏也忒不识好歹了些。”
崔燕辰抬手擦了擦嘴角,像是突然察觉到什么不对:“等等,你为何如此在意她?”
陆锦州顿时略感失望:“你不知道?”
崔燕辰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不是,问你自己啊,我怎么会知道?”
见他如此说,陆锦州垂下眸子,果真自言自语了一番,“所以我为何如此在意她?”
“要么她是你的仇人,你才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好街里找到把柄。
要么便是在意她,将她放在心上,就像你待无忧那般。”
说到最后,就连崔燕辰都不冷静了,他摸着下巴,看向陆锦州的目光满是探究:“你何时喜欢那种女子了?
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憋在心里,跟兄弟说说。”
陆锦州瞥了他一眼,好看的薄唇微动;“滚。”
他越是这种态度,崔燕辰就越发好奇:“当真是第二种?”
“不是。”陆锦州下意识反驳了一句。
“这样,且不论是不是,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言罢,崔燕辰从碟子中摸出几颗花生放到掌心,“你现在所想之人所思之事,可是关于她?”
陆锦州神色略显犹豫,尽管还什么都没说,崔燕辰便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分出一颗花生推到陆锦州面前,继续开始问下一个问题:“你帮她此事本身,是否可以不做,并且即便做了,于你而言也得不到什么益处?”
陆锦州思索一番,随后点了点头。
又是一颗花生。
“最后一个问题,提起她,你想到了什么?”
陆锦州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沉思片刻,“说不上来,似乎很杂乱。”
“杂乱?何出此言?”崔燕辰撑着脑袋,就着花生米同小酒,听得津津有味。
“她入府第二日便将无忧抢出去了。”
崔燕辰倒吸一口凉气:“那岂不是冲着无忧来的?如此心怀不轨之人安能留在身侧?”
“是带无忧出去玩泥巴。”纠正他之后,陆锦州才继续开口:“黄昏回来的时候两人身上全是泥。”
“先前诗华抱着无忧出去险些遇害,你可是一直怨她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