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
连着几日劳心劳神,加上精神一直紧绷又突然断弦,她没有半分多余的力气应付别的。
尽管没吃晚饭,肚子却也丝毫没有饥饿感,浑身细胞只叫嚣着一个念头,那就是睡觉。
最好睡个昏天黑地,仿佛不这样她就会崩溃一样。
——
翌日,沈云熙坐起身,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外头才蒙蒙亮,按理来说她不会自然醒,偏偏梦里全是陆锦州。
别问,问就是噩梦。
陆锦州不是下令砍她双手,就是挖她眼睛,只差没有大卸八块泄愤。
想到这里,沈云熙越发头疼。
昨日确实是她被那条蟒蛇吓得情绪不稳定了,连带着对小团子都有些凶巴巴的。
虽说陆锦州意外地没有落井下石,但保不齐见小团子受了委屈,便又临时起意要杀了她。
他这般身份,想要掌控旁人的生死不过一念之间,而她偏偏又是谁都可以取代的甲乙丙丁。
换句话说,只要她失去了价值或者惹他不悦,便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要不还是逃跑吧。
沈云熙烦躁地挠挠头,其痛苦程度跟出了六个痛苦面具没两样。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况且她这不是逃避,而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内心一番思想斗争后,沈云熙终于打定主意:润。
这烂摊子谁爱管谁管,她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自由,她来了!
然而就在沈云熙吃力地翻窗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温润中夹杂着些许沙哑,“门不在那里。”
寄。
想都不用想,是陆锦州来了。
沈云熙欲哭无泪地放下腿,然后立马换上一副抹讨好的笑转过身:“你看我,都睡糊涂了。”
明明先前一次也没来过,怎么偏偏这时候来了。
臭男人!
“真的是睡糊涂了?”陆锦州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执起茶壶优雅从容地倒了盏茶。
假的,但是她不敢说。
等等,不对啊,天不是还没亮吗,这厮不会真的是要来弄她的吧。
眼看陆锦州抿了一口茶之后又微微蹙眉,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沈云熙连忙开口:“我知道你有话要说,但是你先别急,先听我说。”
陆锦州微微挑眉,随后昂起线条流畅的下巴,示意她开口:“你说。”
明明是这般朗月风清的人,结果做出这个动作却意外的勾人,偏偏他自己却表现得清心寡欲,丝毫没有别的意思。
沈云熙回过神,然后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其实我就是,呃……晨练,对,晨练。”
“晨练?”
陆锦州上下打量她几眼,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是纤瘦了些,不过王妃这爬窗式晨练,本王倒是闻所未闻。
不如你再演示几遍,本王也好回去效仿,作强身健体之用。”
沈云熙气得咬牙切齿,偏偏还得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果然陆锦州是懂得怎么阴阳怪气的,这语气就差没有在她耳边问真的不是逃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