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天气就热,风扇也吹不完袁立业的汗。
他很紧张,根本不经查,老板只要一查,他就跑不了。
薛慕影看了一眼闫霖,闫霖直接打了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来了几个人把袁立业带走了。
随后又选出一个人当了组长,并处理那几个女同志离开的事。
薛慕影问丁小安还想不想在这里上班,丁小安说她也没找其他的工作,必须要工作的。
于是薛慕影就做主把她带进了护肤品的实验室,让她在这里整理资料,干文职。
对此闫霖没有任何意见,丁小安千恩万谢。
11点左右几人终于破解了护肤品的秘密,整理出来的资料竟然和薛慕影的一样。
薛慕影惊喜万分,闫霖一拍板,决定明天开始购买原材料,正式生产。
并且让薛慕影起一个名字,薛慕影给了几个在21世纪比较出名的护肤品名字,让他们自行决定。
中午薛慕影跟着丁小安回家了,她想看看这个女孩家里的情况。
既然遇见了,能帮则帮,日行一善嘛。
丁小安不是不愿意,实在是她家太简陋了,怕薛慕影不习惯,一路上惴惴不安。
丁小安是步行,从上班的地方出发先去了东方红小学接了她弟弟丁小阳。
说是7岁,看着更小,瘦瘦的就显着一个大脑袋。
见到薛慕影胆胆怯怯的,直到薛慕影拿出一把糖才拉近了距离。
一路上姐姐,姐姐的喊个不停,丁小安看着直摇头,一把糖就哄走了。
也是,她只会偶尔给弟弟买一颗糖,她是新员工,工资是20,看着很多。
但是除掉妈妈的药和房租,每月还要还父亲去世之前留下的债,她不敢乱花。
薛慕影顶着大太阳,幸亏涂了防晒霜,走了得有半小时,终于在一个不知道转了几个弯的巷口头停下了。
丁小安看着晒红了脸的薛慕影,“姐姐,对不起,有点远,这……”
薛慕影扇了扇风,“啊,哦,没事,没事,我自己要来的。”
丁小安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开了门有一米五左右宽的院子,紧接着就是两间房子。
虽然很破,但是院子里很干净。
“小安,是我们家小安吗?”
“妈妈,我们回来啦。”丁小阳蹦着跳着进屋了。
“姐,来,赶紧进来,外面太晒了。”
薛慕影走了进去,对门的屋子里放着一张床,床上半躺着一个瘦脱相的妇女,正在摸着丁小阳的头笑着。
突然妇女转了头,“哎,小安,这位是?”
丁小阳抢答道,“妈妈,她是慕影姐姐,还给了我好多糖,就是您刚才吃的那种。”
丁小安向她妈妈介绍道:“妈,这是我的领导哦,非常好的一个姐姐,平时帮了我很多。”
“哎,那,孩子,你快做,我也不能起来,怠慢你了啊,别见怪。”
薛慕影直接坐在了她的床上,“阿姨,没事,您别急,我就是来看看。”
丁小安带着弟弟去厨房做饭了,说是厨房,就是在小小的院子里搭了一个棚子。
薛慕影在屋子里和丁小安的妈妈聊天。
原来丁小安的妈妈叫傅萍,爸爸叫丁力。
丁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因为丁力吃苦耐劳,有个会做木工的手。
日子不愁吃不愁喝,儿女双全,丁小安上学成绩也好,日子过的平稳又幸福,很有盼头。
可是后来丁力不知从哪里学会了赌博,家里的钱全部赌完了。
怎么说也没用,家里的亲朋好友都来劝,也没用。
随着赌的次数越来越多,欠的钱也越来越多,最后房子也赔给人家了了,丁力保证不再赌了。
一家人靠着傅萍打零工,丁力接个小活,租房子倒也过得去,傅萍还憧憬再努力一点,存钱买房子。
可是好景不长,他又沾染上了。
这次没啥能赔的了,被活生生的砍了一只手,傅萍直接吓的瘫了,怎么治疗也治不好。
丁力看着因为自己赌博,房子没了,钱没了,手没了,媳妇也瘫了。
女儿也辍学了,他悔恨万分,留下一份忏悔书和几千块钱的欠条,一根绳吊死在了大河边的柳树下。
丁小安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主动拿着欠条找到那些人,承诺每月还钱,希望给她们留一点生路。
那些人也认为祸不及家人,就同意了。于是丁小安带着母亲和弟弟离开了原来的县城跑到了京市。
因为她听人家说京市有前途,有机会。
房东可怜她们一家的遭遇,这个房子低于市场价租给她们。
然后她找各种各样的工作,什么苦活累活都干,最终找到了现在的这个工作。
薛慕影听完也不得不感慨,赌博真的害人,这玩意碰都不能碰。
中午的饭很简单,米饭,一盘炒青菜,一盘炒肉丝,一盘凉拌黄瓜。
这盘肉是丁小安特意给了弟弟钱去小商店里割的。
薛慕影看着丁小阳看着肉,但是只夹青菜吃,她觉得有些难受。
直接把丁小阳的筷子拿过来,夹了好多肉放进他的碗里,“快吃,姐姐不缺肉,以后姐姐带你吃好多好多肉。”
又把剩下的肉全部分给了母女两个,“赶紧吃,不要给我,我减肥呢。”
母子三人都默不作声的扒着碗里的饭。
下午丁小安送过弟弟,又走着去上班了。
薛慕影直接拉着她去了百货大楼,买了一辆自行车,看着她会骑才放心。
丁小安感激的不知道说啥,“姐,我,我,我努力存钱还给你。”
“没事,以后好好工作,有时间就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给姐挣钱。”
丁小安看着阳光下的薛慕影,憋住了眼泪,不能一直哭,要坚强,好好努力,才能报恩。
薛慕影本来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奈何太阳太大,装过头了,刺到眼睛了。
本来她是想帮丁小安重新租个房子的,但是她没这样做,也许人家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