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一道玄衫人影出现,其气息内敛,正是战无极!
战无极出现后,神念立时朝着四面八方轰然展开,瞬间笼罩了整个黠城。
此刻的黠城仍旧保留着战后的残破,破损的广殿、楼阁、神庙,皆未曾修缮。
街巷之中,却多出了无数新生的亡者。
这些亡者攒动之际,流露出的气息,对于战无极来说,非常熟悉!
其只稍稍留意,便能确认,这些新生亡者,赫然都是洪荒之战中,陨落的人族!
战无极微怔,感知中,一道类人的身影,伫立于一座倾颓了大半的城墙畔,久久不去,其甲胄残破不堪,魂体亦破破烂烂,四肢不全,躯干有着巨大的缺漏,然而透过剩下的大半张面孔,仍旧可以辨认出其生前的模样。
是燕犀城,“紫塞”前辈的残魂!
其在洪荒之战中陨落,眼下残魂同样堕入了幽冥!
紧接着,战无极又感知到了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对方四肢俱无,躯干亦仅仅存留了一半,一道巨大的切口,贯穿了头颅的位置,留下斜切的半个脑袋,望去惨不忍睹。
是琉婪皇朝,“俭恕”的残魂!
相比“紫塞”的魂魄,“俭恕”的残魂,更加残破缺漏!
而在“俭恕”的残魂不远处,又有一道气息熟悉的身影,其头颅仍存,但头颅之下,仅仅保留着半边肩膀,以及一截手肘,其余部分,全部灰飞烟灭,却是轮回塔的“长悴”。
战无极目光扫过长街,很快找到了“迢舟”、“横秋”以及“绰裕”的残魂,这三者,或头颅湮灭,仅余下缺了肢体的躯干;或半爿躯壳荡然无存,整个只剩一半;或血肉模糊,四肢皆失,相对来说还算完整的脑袋,也布满了裂痕,仿佛烧坏的瓷器……
望着这些陨落的前辈,战无极心念一动,十数道身影,瞬间穿透空间,出现在祂的面前。
这些身影,皆神情呆滞,浑浑噩噩。
战无极望向“紫塞”的残魂,朗声问道:“‘紫塞’前辈,你可还记得晚辈?”
“紫塞”的残魂两眼发直,无动于衷,对于祂的问话,没有任何反应,其魂魄毫无目的的朝前行去,仿佛游荡于此,便是其眼下唯一要做的事情。
战无极眉头一皱,转而望向其他残魂,缓声说道:“诸位前辈……”
战无极最喜欢的就是夜晚的时候,没有人会来打扰他,而战无极对自己的妹妹更是宠爱有加,无论她提出的任何请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这也是他让战婉去洗澡,让她关节疼痛的原因。
这几个月来,他的父亲和四长老一直在检查他的身体,但他的丹田之中,却始终没有一缕如烟雾般的真气出现,既没有减少,也没有增加。战无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久而久之,众人也就接受了。
一开始,他还有些激动,毕竟他的儿子,一夜之间就凝聚出了内劲,这让他很是高兴。这让战贤很是激动,将这件事告诉了所有人,渐渐地,战修仁的儿子一夜凝聚出内功的消息,也传到了整个叶城。
一只枯瘦的手重重地敲在了桌子上。
“我靠,这战无极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晚上就凝聚出了内劲,还好他修炼的只是基础心法,不然战修仁那王蛋还不得张狂成什么样子。”这人身材矮小,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袍,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但双目中却闪过一丝冷意。
“兄弟,你放心,我们总有一天会杀了他,武极门也会灭了,至于铁矿,我们铁衣门早晚都会得到。”另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男子,缓缓开口。
“哈哈哈,很好,就让战修仁多受些罪吧,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把所有的利息都讨回去,呵呵呵……”矮个男子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战无极,我听人说,你的内功修为到了?来,我们两个练练。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强!”一个年纪比战无极稍微大一些的少年,一脸鄙夷的看着战无极,一边走一边嘲讽道。
“对对对,和我们贺老板打一架!”三四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生纷纷附和道。
“抱歉,我没时间陪你练剑。婉儿,我们走吧。”
“咦!好你个臭小子,居然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给我留下,不要离开!贺鸣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战无极就往外走。
战无极一把将贺鸣的手臂拍开,斜睨着他,语气淡漠:“贺鸣,不要因为你是我二叔的亲孙子,我就会害怕你!就算是二叔的孙儿,老子也要打得满地找牙!
贺鸣一怔,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刚开始修炼功法的人,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自己,“很好,很好,一个武修凝精境都没有达到的家伙,竟然还如此嚣张,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学!”
“来吧!”战无极面无表情地看着贺鸣,有些不耐地伸出了手。
“婉儿,你退后!”
战婉怯怯地后退。
贺鸣也是连退数步,他伸出右手,朝贺鸣一指,便看到他的双掌微微一震,一股白色的气流从他的掌心中升起,缓缓转动。
“聚气成浪!”贺鸣大喝一声,右手往前一拍。
他手掌上的能量漩涡猛地一转,朝着战无极的脸上激射而出,战无极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这股能量风暴击中了额头,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爆炸了,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呵哈哈哈,就你这样的水平也想挑战我?我还当这位叶城的天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贺鸣满脸傲然之色。
“你个垃圾,我弟弟不垃圾,你个垃圾!”一旁的战婉走了过去,一把将战无极拉了起来,对着贺鸣嚷道。
“是吗?如果不是垃圾,为何在我手下不堪一击,你弟弟就是个垃圾,不过是因为有个宗主的父亲,所以才会如此不堪。”贺鸣嗤哼一声。
“你,你,贺鸣,我跟我爸说。”
“哈哈,我就知道你有个当掌门的父亲,你们就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贺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