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东珠醒来的时候,萧长荆早已离去。
今日他很忙。
要陪着夏大小姐去给王妃敬茶,还要带着她进宫谢恩,从朝中回来还要去将军府回门。
总之这一日他可顾不上她。
夏东珠一转头就看到枕头边放着给她备好的衣裙,浅蓝色的小衫,上面绣着白色的小雏菊,下身是微褐的石榴裙。一套衣衫相当素气,但却是用最昂贵的‘流云纱’缝制。
虽简洁,不招眼,却低调奢华,极适合她。
看来最懂她的人,还是他。
夏东珠毫不客气将衣裙穿在身上,净面洗漱收拾停当后,没停留,直接开门要走出去。
“夏娘子,早膳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看,是现在用?还是稍会再用?”
夏东珠微愕。
她没想到乔掌柜竟站在门外,真是太巧了。她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的。
乔掌柜微躬着腰,低眉垂眼显得对夏东珠极恭敬。他手里托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着煲罐和精美的吃食。一股馨香扑鼻而来,夏东珠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
她咧嘴一笑,“我现在吃吧!有劳乔掌柜了。”
乔掌柜笑着摇头,“爷的吩咐,老奴不敢怠慢。”
夏东珠心一动,抿了抿嘴,让开门,乔掌柜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煲罐和吃食就放到锦榻上的小桌上。
撤下托盘,回身,他满脸含笑。
“爷临走前叮嘱,夏娘子若是回去,可由老奴领着走后门。后门是个窄巷,人稀少。爷说,以后夏娘子若来,拉一下后门的铜铃,就会有专人来接夏娘子。”
夏东珠淡笑着,“有劳,谢谢。”
乔掌柜颔首,恭谨地轻手轻脚离开。
乔掌柜离开,夏东珠看着一小桌精美的吃食,咂了下嘴,心情愉悦地坐到小桌前。
揭开煲罐,竟然是她最爱的鸡丝粥,浓稠的汤汁,香气扑鼻。夏东珠贪婪地吸了一大口,赶紧盛了一碗。乔掌柜又配了蟹香包,四碟清淡小菜,还有一盘小点心。
夏东珠吃到撑,她摸着肚子心满意足,想着不能就这样走了,得把碗碟拿出去。不想,铜铃一响,门外就传来乔掌柜的声音。
“夏娘子若是用好了早膳,老奴便进来收拾了。”
夏东珠轻咦一声,这乔掌柜真是成精了。
连她吃完早膳的时间都算计好了。
她一哂,“乔掌柜进来吧!”
乔掌柜依旧低眉顺眼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呆头呆脑的小侍,他手一动,小侍就走上前将碗碟收拾走。
乔掌柜恭谨地笑着,“爷说夏娘子若有需求,尽可对老奴讲,以咱们青城王府的财力和势力,还没有老奴办不到的事。”
夏东珠心头一震,乔掌柜这话说的着实傲气。
能将京城第一酒楼‘百福楼’经营的有声有色,没有几把刷子是绝对办不到的。京中势力错综复杂,权贵极多,一个不好就可能惹来祸事。
可他却令萧长荆极是放心。
夏东珠心头不由也对他生出几分敬意。
“乔掌柜有心了,我无他求,就麻烦您这便送我出去吧!”
乔掌柜闻言意味地看了她一眼。
伺侯了爷,却无所求。他看得出,爷对她极是看重。这么多年,爷的身边几乎没有女人,她是第一个入了爷的心的。他们做下人的,总想着为爷多做些事。
可惜,这个小娘子坦荡洒脱的样子,眼眸清澈明净,他阅人无数。知道她是个傲气的,绝不能轻易亵渎。一些俗物怕会玷污了她。
乔掌柜微微一笑,躬着身子更低了,对夏东珠也生出一丝敬意。
“夏娘子请吧!”
夏东珠颔首,跟着乔掌柜就下了楼。
出了‘百福楼’,夏东珠重重吐出一口气,回头再看‘百福楼’,楼高檐角一派富丽堂皇。前楼已经够大,没想与后院连起来,竟然占了整整两条巷子。
是谁说的,青城王府的产业竟占了皇城半条街,说萧长荆富可抵国都不为过。
她只知道富金山满天下的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富到流油。没想萧长荆竟低调到如此,权倾天下,富国抵国,却让人只看到他的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让人怕到根本不敢靠近他。
唉,她到底招惹了怎样的男人呢?
夏东珠抿嘴笑着摇摇头,转身,洒脱地抬脚就走。
刚走到西市,旁边便传来一声呼唤。
“夏娘子,请留步。”
夏东珠立马顿住脚,转过头,竟看到萧玉翀身前的谋士陈弼笑呵呵地看着他。
夏东珠心头立马升起警惕。
她眼眸朝四周看了看,旁边若隐若现有几个暗卫早已截断她的后路,她心头冷笑一声。
“不知陈先生找我何事?”
陈弼甚是欣赏她的镇定,“我家殿下想请夏娘子一叙。”
夏东珠轻笑,“二皇子上次在将军崮被吓尿了裤子,现在还敢见我?”
如今整个京城都要嘲笑死他了。
陈弼脸色一僵,神色悻悻,“以前不知夏娘子有神通,多有得罪。我家殿下想给夏娘子赔个礼,还请夏娘子赏个脸,见我家殿下一面。”
陈弼说的足够低三下四,这在之前是绝对不敢想的。
夏东珠知道这次她推脱不了。今日萧长荆带着夏大小姐进宫谢恩,还会到将军府回门。萧玉翀此刻在这堵住她,就是笃定萧长荆分身乏术救不了她。
既如此,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与萧玉翀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呢!
夏东珠重重吐出一口气,“陈先生就在前面带路吧!二皇子有请,东珠莫不敢从。”
陈弼一笑,觉得这个小娘子识大体,可敬。
“夏娘子,请吧!”
他执手一请,夏东珠就随在他后面往前走。前面是个深巷,里面都是大户人家的别苑。这在西市,可是穷人不敢靠近的地方。
她根本不怕萧玉翀使诈,她的乌埙已经将他吓破了胆。她倒想知道,他今天堵她究竟意欲何为?
果然,陈弼在一个深宅大院前停下脚步,他轻轻推开门。
“夏娘子请吧!殿下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回京城不过短短几日,看来萧玉翀从将军崮回来就已经在打她的主意了。只是不知,她替嫁到青城王府,萧玉翀知道多少?若是他敢以此威胁萧长荆,她不在乎再吓他一吓。
穿过长长的廊坊和假山流水,陈弼终于将她引到水榭。
“夏娘子请吧!殿下就在里面。”
夏东珠点点头,环顾一下四周,水榭建在一个小湖边,四周围了竹帘,里面琴声幽幽。旁边水草丰沛,环境极是淡雅清静。
夏东珠拾级而上,撩开竹帘,一眼就看到萧玉翀斜卧在罗汉榻上,眼眸盯着湖面,旁边香鼎袅袅。
一个衣着薄纱的美丽女子在弹琴。
夏东珠方一踏进去,萧玉翀便倏地收回目光转过头。
他清俊的容颜,五官甚是精致,天生的一股高贵气质。就是这副该死的皮囊,前世将她迷的七荤八素,看不到他的蛇蝎心肠,生生葬送了整个将军府。
萧玉翀一看到她,就直接对着弹琴的女子挥手,不耐烦一声。
“出去。”
那个女子身子一抖,赶紧收了手,站起身瞟了夏东珠一眼,匆匆对她福了福,无声,撩开竹帘就走了出去。
夏东珠站着没动,撩着眼尾看向萧玉翀。
“二皇子唤我来,可是有事?”
萧玉翀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诱人的姿势,摆出最高贵的神色,手支在锦榻上,将高贵的头颅放在上面,目光柔若春风地看着她。
“本王以前眼拙了,竟不知夏娘子如此有魅力,竟将青城王迷的神魂颠倒,做他的外室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小女子心甘情愿。”
萧玉翀嗤笑一声,“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却将夏大小姐迎进府门,却连个名分都吝啬给你,真不觉得委屈吗?若是换作本王,定然会将夏娘子捧在手心里,即便是本王的正妃之位,也不遑多让。不如夏娘子考虑考虑?”
夏东珠觉得可笑至极。
她毫不掩饰嘲笑,“二皇子,夏西琳还挺着肚子在将军府里为你养胎呢!皇上的赐婚圣旨早下,你却迟迟不肯将她迎进门。如今却对我说这些,你觉得合适吗?不觉得讽刺。”
萧玉翀眼眸一闪,不亏是心狠手辣脸皮厚的。
“夏西琳是自作自受,她污了本殿下的名声,父皇赐她侧妃之位,已经是看在夏大将军的面子抬举她了。爷什么时候迎娶,要看爷的心情。她不值一提,如今爷在乎的是夏娘子。”
夏东珠真想扑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前世她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对这样的衣冠禽兽死心踏地,活该死的如此屈辱。
此刻她真是将他看得透透的。
满心的鄙视,甚至看着他就感到恶心欲吐。
夏东珠脸子一仰,眼眸一眯,带着挑衅。
“我是青城王的女人,二皇子有何胆量敢跟他抢人?你的正妃之位我可不敢期及,我怕下场比夏西琳更惨,被二皇子卖了还要帮你数钱。”
萧玉翀呵呵一笑,丝毫恬不知耻。
“萧长荆活不了多久了,夏大小姐嫁她迟早要做寡妇,将军府也得意不了多久。夏娘子懂医术,应该知道萧长荆的隐晦。他以为瞒过了父皇,就能只手遮天?
本王不揭穿他,就是想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挣扎,二十年了,他也应该尝够了‘阎王渡’的折磨。本王虽不及他得父皇的心,但身体康健,本王有的是时间跟他耗。“
萧玉翀话一落,夏东珠就缩起了眼眸。
原来萧玉翀早就知道了萧长荆中了‘阎王渡’,不知是不是孟歧告诉他的。若是孟歧话中为真,萧长荆身上的‘阎王渡’是北蛮皇室所为,那萧玉翀与北蛮暗中会不会有勾连?
夏东珠微微低下头,她此刻心头有些乱。
萧玉翀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
“只要夏娘子愿意追随于我,萧长荆身上的‘阎王渡’,我或许可以想办法弄到解药?“
夏东珠倏地抬起头,“孟歧说过,‘阎王渡’无药可解。“
萧玉翀呵呵一笑,“那是因为他根本得不到北蛮的‘血龙珠’……’
夏东珠心头一震,立马跨前一步,“二皇子能得到北蛮的‘血龙珠’?”
萧玉翀趣味地看着她,“看来孟歧对夏娘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连萧长荆的解药都告诉了你,看来,他一直躲着本王,是心有所叛了啊!”
夏东珠沉了沉心,想着‘血龙珠’是北蛮的镇国之宝,萧玉翀有何能耐能得到此宝?他根本就是虚张声势,她绝不可上当。
夏东珠一下子放松了身子,缓缓退后一步,斜倚在旁边的亭柱上,眼眸望着清碧的湖面。
“二皇子是在唬我吧?北蛮与南萧可不对付,你即便身为皇族,想要得到北蛮的镇国之宝,也是痴人说梦。我永远都不会追随二皇子。萧长荆能活过二十五岁,这‘阎王渡’就不可怕。”
萧玉翀嘲弄地笑着站起身,他负着手,走到夏东珠身边。
“夏娘子指的是傅衡吧?他也知道‘血龙珠’,所以去了北蛮,可惜,他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夏东珠倏地转脸看他,“二皇子何出此言?”
他都知道些什么?
难不成傅先生在北蛮遇到了危险?
此刻萧玉翀却卖起了关子,“夏娘子还是多为自己着想着想吧!良禽择良木而栖,萧长荆绝不是你的良人,即便有司马老神医在,也绝对救不了他。”
夏东珠又回过身,她盯着湖面琢磨着萧玉翀的话,她最担心的是傅先生。
萧玉翀若不是确切知道了一些事,绝不会危言耸听,特别是现在,他正要拉拢她,绝不会透露一些无用的东西。
看来他与北蛮暗中绝对有勾连。
夏东珠抿了抿嘴,“二皇子若再无其他事,我这便要回去了。”
夏东珠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怕萧玉翀会对她不利。在今世,她已经完全不怕他了。
果然,萧玉翀并未阻拦她,只在她背后轻轻道。
“阿玺,我若以整个南萧国为聘,你可愿嫁我?”
夏东珠猛然顿住脚。
她心头怒意升腾,没转身,却极是嘲弄地一声。
“二皇子,富金山曾对我穷追不舍,那是因为他将我认错成了别人,难不成二皇子也眼瞎了吗?什么阿玺,我不知你叫的是谁?”..
萧玉翀哼笑一声,抛出了最后的底牌。
“西羽国的皇太女,流落民间的皇长女阿玺,就是你……”
夏东珠慢慢转过身来,极是嘲弄地看着他。
“二皇子真是疯得没边了,你以为我就是那个什么西羽国的公主吗?颠沛流离,吃尽了人间苦头,三嫁两寡,天寡之命,这样不甘的身世,二皇子是不是太抬举我了?真是可笑至极。“
夏东珠都不屑再看他,撩起竹帘就出了水榭。
陈弼一直在水榭外候着。
见她出来,抬头看了水榭上的萧玉翀一眼,见他微一点头。他急忙冲着夏东珠一笑。
“我送夏娘子出去。“
“有劳了。“
夏东珠冰冷的声音。
出了萧玉翀的宅子,夏东珠心情就极沉重。一则身在北蛮为萧长荆找药的傅先生的安危;二则是她的身世,真是糟糕,若是被萧玉翀确知,依他无所不用其及的性了了,定然对她纠缠不休。
今日连江山为聘都说出来了,可见,他的狼子野心,对皇位势在必得。
萧长荆就死在边疆,在他毒发身之前,北蛮来犯,皇上派萧长荆赴北疆监军,就再没有回来。他的死讯传到京城,皇上心疼的当场就喷了一口血。从此病体沉苛,无医可救。
之后皇城又发生了一起叛乱,太子死,萧玉翀保护皇城有功,被皇上立为太子。从此只手遮天登上高位,她也死在与他的大婚夜。
此刻想起来,前尘往事她的心还犹如被匕首猛刺那般疼。
今生她的命运已经改变,有很多事早由不得萧玉翀只手遮天,她一定不会让这些事重新再来一遍。
回到医馆,蓝姑姑站在房廊下,看她心事重重地回来,这次没讥诮,甚至咳嗽一声,对着她神神秘秘地眨眼睛。
夏东珠一怔,眯着眼,“娘,怎么了?”
夏东珠看向她身后的西就,西就板着脸,永远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不惊心的样子,她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何事。
蓝姑姑看她木讷,手暗暗指了指屋里,撇撇嘴,满脸讥诮。
夏东珠眼一瞟,就看到从屋里匆匆走出来曹进的贴身婢女彩云。
夏东珠心里一下子明了,原来是魏嫣来了。
难怪她娘不待见。
彩云看到夏东珠,急忙迎上来对她福了福。
”见过夏娘子,我家夫人不请自来,还望夏娘子勿怪。”
夏东珠也阴阳怪气一笑,“彩云说哪里话,我开医馆,患者自然都是不请自来,不知你家夫人身子哪里不舒服?这新婚燕尔的,难不成是累着了?”
彩云一听,脸子甚是复杂。她抿着嘴,欲言又止。
“我家夫人身子极好,此次来拜见夏娘子,是有些事想寻问夏娘子......”
彩云说的隐晦。
夏东珠便明了,魏嫣是为曹进而来。
她淡笑着,一步跨进屋子。
魏嫣正坐在桌前饮茶,似乎早听到她们的谈话,脸子极难看。
她嘟着脸,狠狠瞪了彩云一眼。
夏东珠瞧着她一身华贵艳丽的裙衫,金钗玉簪插满头,手上戴着玉镯,脖子上挂着玉珠,那处处显示的富贵,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是富贵人家的夫人。
可在夏东珠看来,真是俗气到极致。
她暗中一叹,“不知曹进来找我可是有事?”
既然她已为人妇,自然不能再称她为魏大小姐,况且她已经不是她小姑子。
魏嫣眼眸瞟了瞟门外,蓝姑姑和西就站在门外都没进来,她直接对彩云摆摆手。
“你出去。”
彩云巴不得赶紧离开,闻言对她福了福,快步离开屋子,并顺手关上了门。
魏嫣之前就对夏东珠趾高气扬,此刻她嫁进曹府,自认身份又抬高一成,但此刻见到夏东珠,她竟是满腹的委屈。
“你实话告诉我,我夫君的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他偷偷带着管家来找你,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挑拨我们夫妻二人关系的话?他如今夜夜宿在书房,都不进我的屋了。”
魏嫣说着,眼眸通红,眼见就要哭出来了。
夏东珠叹息一声,揉着额头走到旁边坐下。
“曹进比你大了十多岁,原配早亡,他身边又有那么多侍妾,他的身子怎么样,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身子早被女人掏空了。
我知道你着急想为曹府早诞子嗣,可是,曹进力不从心,你再逼他也没用。这事急不得。他上次找我,便是来让我为他调理身体。我没心情挑拨你们的夫妻关系。”
魏嫣一听,眼泪叭叭往下掉。
“他不过才三十五岁,身体怎会这么差?都是那帮狐狸精,天天缠着他,将他的身子拖垮了。你不知道,自当我第一天嫁入曹府,婆母就给我下了命令,我若不能为曹府早诞下子嗣,在曹府根本不会有我的立足之地。”
夏东珠甚是无语地看着她。
“曹进的身子得养,你不能着急,你不要再给他天天炖补品,虚不受补,先将他的身子养起来再说。而且不要天天缠着他,得给他养精蓄锐的时间。”
魏嫣却哭着极不乐意,“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呀?我若不看紧他,府里那些妖精就会将他偷偷拉进自己房里,我恨不能将他们都撕碎了。”
魏嫣发着狠,夏东珠知道她绝对干得出来。
她皱着眉心,“曹府是绝对不会让那些侍妾为曹大人诞下子嗣的。这么多年,曹府那么多侍妾都无所出,就足以说明问题。所以你根本不必忌妒她们,你是正妻,要有大度之心。若是斤斤计较搅得后宅不宁,曹大人更会躲着你。”
魏嫣眼一瞪,浑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你是不是故意要害我?我若不拿出正妻的架式,怎能压制住她们?让她们踩在我头上,没门!”
夏东珠一听,头疼地抚了抚额。
看来曹进今后有得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