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原来猫腻在这里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着实不宜赶路。

大家似乎都不着急,没事便在厅堂吃茶聊天,竟然相安无事。

当夏东珠顶着黑眼圈下楼的时候,众人都忍不住想笑。

这小娘子虽然有点骨气,但样子实在太丑,如今又顶着两个黑眼圈,着实搞笑。

夏东珠眼光在楼下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剑客。

她直接去厨房问马留要了三斤牛肉和一壶好酒,晃悠晃悠地提着上了楼。

她毫不避讳地敲响了甲字十一号房,剑客打开房门,一脸的趣味,“何事?”

夏东珠将手中的东西往他面前一举,“来而不往非礼也,请你吃酒。”

剑客一笑,将门让开,夏东珠扭着腰肢大咧咧地就跨进去。..

楼下传来一阵哄笑声。

这小娘子真够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进陌生男人的客房,真够风骚的。

可霍襄却羞红了脸。

虽然那个女人很凶,但她不是水性杨花。

她两次嫁人,都是为他还赌债。

柳白却嗤笑一声,“柳白,你姐姐可真够骚的,大白天就敢进陌生男人的房,两人都不知道在里面怎么搞哩!”

“你他娘的说什么臭话!将你的话收回去,我姐才不是这样的人。”

霍襄恼了,揪着柳白的衣襟,满脸都是戾气。

柳白也上了劲,脸上鄙视更甚,“你姐都是嫁过三次的人了,够不要脸的,你还好意思替她遮掩。她明明就是去勾引男人,大家伙的眼睛都不瞎。”

霍襄恼恨,一拳砸在柳白脸上。

柳白自然不吃亏,两人一来二往就干上了。

整个厅堂喧闹起来,大家一起起哄,霍襄和柳白越打越烈。

稳坐在一边喝茶的陈将军一脸清正地抬了抬眸,意味瞟了那甲字十一号房一眼。

一个纤细的身影突然挤进人群,生生将霍襄和柳白从缠打中分开,夏东珠脸一寒,“你俩在干什么?吃饱撑的。”

霍襄瞧着她不说话,抬头擦了擦嘴角的血。

柳白却一脸的猥琐,“你大白天的去勾男人,不要脸子,霍襄还要脸子呢!”

“放你娘的屁!”夏东珠爆出粗口,一脚猛地就将柳白踢飞,“你哪只眼睛看老娘是去勾男人?老娘是去交朋友。”

众人看她一脚就将柳白踢飞,脸上都诧异不已。

夏东珠将霍襄扯上楼。

霍襄脸色很臭,“你大白天的去那个男人的房间干什么?”

夏东珠去给他拿药,听他嘶吼,叹息一声,“霍襄,他不是外人,他是你姐夫……”

霍襄一下子瞪大眼,脸子也不臭了,“姐,姐夫不是回京城了吗?”

夏东珠得意地一勾唇,“这不是不放心我,偷偷跟来了吗?还易了容,生怕我识出他。”

霍襄立马高兴了,心中的郁气一扫而空,“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是哪样的人?”夏东珠脸色一寒。

霍襄立马求饶,“可是你让大家都误会了。”

夏东珠沉下脸,“大家误会不误会的,我不在乎。霍襄,你也不相信我吗?有时候,即便是亲眼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

霍襄抿紧唇不说话了。

“你姐夫乔装来的事,别告诉别人。他只想暗中保护我们。”

萧长荆身份太特殊,剑客这个身份,对他正好。

若不是怕霍襄闹事,她也不会将实情告诉他。

只是这‘姐夫’叫的,愈发顺口了。

“咦,红绫呢?”

夏东珠这才发现红绫不在房间。

霍襄动了动身子,“刚才你去姐夫的房间,她去厨房煎药了。”

夏东珠眼眸一动,将药丢给霍襄就匆匆出了房间,“自己将药上了。”

她快步走向厨房。

刚经过柴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惊叫,夏东珠本能地脚步一顿,她手一推房门,门竟然从里面栓住了。

里面还有一股药味。

“红绫……”夏东珠试探叫一声。

里面顿时传来呜呜的声音,像是嘴被人捂住了。

夏东珠眼一冷,猛地一脚就踹上房门。她力气极大,柴房的门一脚就被她踢开,夏东珠闯进柴房,就看到柳白将红绫死死压在柴草上,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死死控制住她的身子。

夏东珠摸起一边的砍柴刀就奔过去。

柳白吓得一下子松开红绫滚倒在柴草上。

夏东珠扑过去,一刀砍在他两|腿间。

柳白顿时一声尖叫,脸立马成了死灰色。

可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来,柳白往下一看,砍刀已经划破他的裤子狠狠地插|在地上。

夏东珠像母夜叉一般,手握长长的砍刀,俯身凶神恶煞瞪着柳白。

“若不是看在柳师爷捎我们一段路的份上,你早就已经断子绝孙了!别以为霍襄好欺负,我能烧了富金山的房子,我就根本不怕你柳家报复。你若再觊觎红绫,小心我让你柳家一门永远绝了后。“

“我不敢,我再也不敢了……”

柳白吓得脸白如纸,眼泪鼻涕全下来了。

夏东珠看着恶心不已,“脓包!”

“柳白,你怎么了?”柳师爷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待看到夏东珠的动作,他吓得目眦俱裂。看着洒了一地的汤药,红绫抱着身子坐在柴草上哭的肩头一耸一耸,柳师爷哪还有不明白的?

定是他这个侄子色心不改,欺负了红绫。

“夏娘子,你消消气,你们一路上一应的吃食全算我的。咱们乡里乡亲的,请夏娘子手下留情。”

柳师爷不停的哀求,就怕夏东珠一个气不顺就真阉了柳白。

她做得出。

之前他家少爷将她抢了过去,她一把火就将少爷的房子给烧了,宁死都不从。如今对柳白,那还不跟割小鸡似的。况且,是柳白先做了下作事,不怨人家发怒。

“几顿吃食就想平事?柳师爷这算盘打的可真好!”

夏东珠握刀的手又斜了斜,柳白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柳师爷冷汗都出来了,急切道,“夏娘子要如何?只要你说,我必照做。”

“一千两不多吧?把红绫都吓坏了。若是霍襄知道了,肯定还要跟你们拼命。再者,这事只要一传到雪中城,你们柳家也别在雪中城混了,至少富家就容不下你们这种欺男霸女的混蛋。”

柳师爷脸一白,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就递过去。

“柳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还望夏娘子给条活路。况且,霍襄就要与红绫成亲了,此事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为好。”

柳师爷明显想息事宁人。

夏东珠一把拿过银票,猛地抽出砍刀扔地上,扶起红绫就走,走到门口,她冷哼一声。

“不怕告诉柳师爷,即便我不割了柳白那玩艺儿,你们柳家迟早也要断子绝孙。他早已被女人掏空了身子,体虚乏精,肾元早已亏损一空,根本生不出孩子来了。”

夏东珠说完抬脚就走。

柴房里蓦地传来柳白的惨叫声。

“二叔,我知错了,我改还不行吗?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姐姐……”

红绫含着泪看向夏东珠,“别告诉霍襄。”

夏东珠抱紧她,两人一起往楼上走,“红绫,这不是你的错。放心吧!我知霍襄心疼你,定不会让他担心。

我给你的毒药还在吧?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别手软。你不欺人,却有人欺你。你不害人,可别人却照样害你。红绫,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只有自己变强,别人才不敢欺负你。”

红绫抽噎一声,“姐姐,我知道了。”

霍襄在楼梯上遇到她们。

红绫看到他脸上的血迹,急忙关切地抓住他,“你怎么了?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霍襄却发现红绫两眼通红似哭过了,神色很狼狈,不由焦急,上下打量着她。

“你遇到了何事?怎么还哭了?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夏东珠急忙接话,“红绫在厨房煎好了药,脚下打滑,竟将药碗摔了。她心疼那碗药,便蹲在地上哭起来了。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止不定还要哭多长时间呢!”

霍襄一听,放下心来,笑了,扯着她就飞快上楼。

“瞧你,一碗药而已,竟心疼成这样。”

夏东珠按了按怀里的银票,一抬头,就看到萧长荆站在走廊里,眉眼沉沉地望着厨房的方向。

他定是不好糊弄的。

两人目光一触,夏东珠对他摇了摇头。

当夜,夏东珠又熬了一夜,后院依旧没有动静。货车上的雪积得有半尺高了。

到了第三天,夏东珠就有些着急了。

她担心她大哥夏南宇,若不再赶回雪中城,她就没机会救她大哥了。

夏东珠决定,明天即便雪下的再大,她都必须走。

她在这个驿站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到了晚上,夏东珠直接去睡觉。熬了两个晚上,她实在受不住了,反正天一亮她就走,她对什么精钢再也不好奇了。

“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救火,都起来啊!”

深夜,不知是谁突然一声惊叫,整个驿站瞬间躁动起来。

夏东珠猛地睁开眼,一股浓重的火油味冲入鼻腔,她赶紧推醒红绫。

二人迅速起身,将贵重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红绫,带上东西赶紧去后院马车,咱们马车里的东西可不能被火烧了。”

夏东珠出门就敲响了萧长荆的房门,里面竟然没有动静。

她心一跳,怕他睡得死,一脚踹开房门,房内燃着灯,却不见人。

她急忙奔到床上,一摸,被褥都是凉的。

夏东珠安下心,似乎明白他去做了什么,扯着红绫就下了楼。

楼下一片混乱。

霍襄看到她们,掩着鼻子挤过来,“姐,快走,这火烧得太快了。我提了两桶水,根本扑不灭火。”

“先去后院。”

夏东珠一声沉冷,浇了火油的火,是扑不灭的。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纵火,扰乱视听。

难不成这猫腻就出在这?

后院更是一片混乱,每个人都疯抢自己的货物,赶着马车快速出驿站。夏东珠和红绫爬上马车,霍襄赶着马车就随大家一起出了驿站。

众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回头看到驿站,火光冲天,根本没得救了。

驿丞坐在驿站大门口哭的呼天抢地。

天亮的时候,火灭了,雪也停了。

驿站也被烧成一片废墟。

夏东珠这才发现,陈将军的人都不见了。

萧长荆不见了。

‘瀚阳镖局’的人正在整理车队,马上也要赶路了。

柳师爷派人查点着马车,货车一辆都不少,他不由松了口气。

夏东珠此时才发现,柳师爷的马车上都栓着一根细红绸做为标记,柳师爷让人就是数着车上的红绸才清点的货。

可在他们刚进驿站的时候,商队马车却从没系过红绸。

夏东珠走向柳师爷,“柳师爷,我们就在此分开走吧!我将霍襄带走,回到雪中城,我会替他还赌债。麻烦你跟富金山说一声,到了雪中城,我会去找他。”

柳师爷看着她一脸的复杂,没说话。

夏东珠也似根本就不想等他回答,她只是跟他招呼一声就是了。话说完,她转身就走。

夏东珠回了马车,霍襄却有点着急,“姐,姐夫呢?他不会在驿站内没出来吧!”

“也有可能烧死了,唉,说不定现在我又寡了。”

夏东珠浑不在意挑开马车帘子就爬了上去。

“啊。”

霍襄惊叫着挠着自己的头,根本弄不明白夏东珠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