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姑知道大宝二宝被青城王要走了,和夏东珠一样,心肝被挖,就像大病了一场。
娘儿俩蔫蔫地在床上躺了两天。
郑夫人的寿辰快到了,夏东珠打起精神,提着药箱去了郑尚书府。
夏东珠从郑夫人房里出来,郑尚书亲自将她送往府门,脸上的笑意沁心,对着夏东珠拱拱手。
“夏娘子医术惊人,我夫人的眼睛这便是好了?”
他到现在都不敢置信。
夏东珠笑着,“郑大人不必怀疑,郑夫人的眼睛确实好了。”
郑大人高兴的哈哈两声。
上次她从尚书府出来被人跟踪那次,就已经为郑夫人做了银针拔翳。
此次来,只为替郑夫人揭开眼罩,再次做检查。
如今郑夫人眼睛完好如初,已然能看到东西。
“目前夫人的眼睛还不宜外出见风见阳,待到了寿辰之日,应该就能完全出来招待宾客了。”
郑尚书高兴至极,立马让婢女拿了一个石绿色绣红梅的钱袋过来。
“夏娘子是我们郑府的恩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夏东珠有些不好意思,“南郊那处宅院,郑大人和夫人已经很优待于我了。这诊金,我便不收了。”
郑尚书像个慈祥的长辈,扯过她的手便将钱袋按在她手。
“两码事。夏娘子治好我夫人的眼睛,这诊金,理所当然。”M..
夏东珠只好接下钱袋,感觉里面沉甸甸的。
她对着郑尚书感激地福了福。
“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
郑尚书笑着颔首,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红色请柬。
“我夫人的生辰,她希望夏娘子能够到场。”
这是夏东珠求之不得。
她飞快地接下请柬,开心地笑道。
“到时我一定准时到府祝贺。”
郑尚书似是很欣赏她的不拘小节,突然想到什么,不由疑惑地问。
“夏娘子医术如此好,为何不让世人知道是你治好了我夫人的眼睛?”
夏东珠犹豫着道,“郑夫人眼疾不是一日形成,除了请刘御医,想必郑大人一直对世人瞒着夫人的病情。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得知,利用郑大人求医若渴的心态,必然会将郑大人拿捏……”
夏东珠觉得,若是被萧玉翀知道了,他绝对会想尽办法找来大夫替郑夫人治疾,以此挟恩以令郑大人屈服。而她知道,他身边就有一人医术非常高明。
郑大人一怔。
夏东珠继续道,“既然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夫人的病情,郑大人不如就当夫人从未生过眼疾,岂不更好?”
郑大夫捋着胡须,琢磨着夏东珠的话,心中不是不震动。
觉得小娘子深藏不露。
听言,却是一心为他们郑府好。
想着朝中夺位之争日趋严峻,他和夏大将军处境都很微妙,不由点了点头。
“夏娘子良苦用心,多谢。”
夏东珠点到为止,“告辞,郑大人留步。”
夏东珠抬脚欲走,迎面却看到郑管家带着六七个厨师模样的人走过来,她只得顿住脚,往旁边一闪。
郑管家远远笑着向郑大人禀报。
“老爷,这是京中各位大人向咱们举荐的厨子,我现在就带着他们去厨房试菜。”
众人看到郑大人,急忙见礼。
郑大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直接去厨房便好。
其中一个,竟然抬眼看了夏东珠一眼。
待郑管家走后,夏东珠望着厨子皱眉深思,欲言又止。
她想到的是,前世郑夫人就是在此次寿宴上中毒而亡,会不会与这些厨子有关?
心不由揪起。
郑大人见她凝眉深思,不由惊疑。
“夏娘子可是有什么疑虑?”
他对夏东珠有一种莫明的信任。
夏东珠认真看向他。
“我知道郑大夫甚是疼爱郑夫人,要为夫人大宴宾客庆生。只是这些厨子,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怎如府中的厨子用着放心?郑大人还是应该警惕,别让人在宴席上钻了空子,害了家人。”
言尽于此。
夏东珠对他福了福,再不停留,抬脚就走。
郑大人却怔在当地,他捋着胡子想了又想,急忙喊住郑管家。
“什么?送过去的厨子竟然被退回来了?”
二皇子萧玉翀听陈弼说完,不由气怒。
“究竟出了何事?郑尚书不是扬言要请京城最好的厨子为夫人庆生吗?不止我们,京中与郑尚书交好的府邸应该都推荐了厨子,孟歧呢?”
陈弼道,“正在门外候着。”
“让他进来。”
最近真是不顺,‘精钢失窃案‘竟然让萧长荆查到了舅舅,逼得他不得不弃卒保帅。
舅舅自尽身亡,保全了他。
他痛失亲人,母妃责怪,又让父皇对他起疑。他对萧长荆恨死了。
为了皇位,他必须拿下夏大将军和郑尚书。
穿着一身厨子衣衫的孟歧走进来,拱手,“殿下。”
萧玉翀爆怒,“到底怎么回事?郑大人怎会将你们都赶出来了?”
孟歧眼中荡着一丝阴鸷。
“殿下,属下在郑大人府中见到了夏娘子,郑大人的决定,似乎与她有关。”
当时他们人还未到厨房,就被郑尚书叫回来了。
他思来想去,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萧玉翀立马缩了眼,“你是指,南郊‘东珠女医馆’的夏娘子……”
孟歧点头,“正是她。属下在郑大人府中见到她时,她背着药箱,想必郑夫人的眼疾已经被她治好了。郑尚书对她极是信任。”
萧玉翀闻言一拳砸在书案上,“该死,又被她抢了先。”
陈弼赶紧进言,“殿下,这个小娘子屡次坏我们的好事,不能留。”
萧玉翀阴着脸,“她那个鬼宅已被萧长荆留了察子,不好再动手。”
孟歧道,“既然她医好了郑夫人的眼睛,想必一定会参加郑夫人的寿宴。殿下,请允许属下跟随,我想去会会她。”
陈弼眼睛一亮,“到时候,孟先生可趁机对其下手,神不知鬼不觉......若是在郑夫人寿宴上再出现血案,可是极为不祥的。殿下再让玄天监那帮老家伙在皇上面前煽风点火……”
萧玉翀阴沉地转动着手上一枚玉扳指。
“不管郑尚书能不能为本王所用,寿宴之时,都必须给他一个教训,郑夫人就不必活着了。”
孟歧颔首,“那属下现在就去配药……”
陈弼立即说,“殿下,夏大小姐那里,萧长荆竟然已经与夏大将军议亲了。听说,还是他亲自去王府求的婚。”
萧玉翀哼笑一声,脸上淫|邪至极。
“那又如何?郑夫人的寿宴上,本王必要了她……孟歧,你知道该怎么做。”
孟歧颔首,“殿下放心,只要夏大小姐用了属下的药,除了男人,无药可解。殿下可尽情欢愉。“
萧玉翀哈哈一笑,“本王不仅要拿下郑尚书,还要拿下夏大将军,更要羞辱萧长荆。他不是已与夏大小姐议亲了吗?若是她不知廉耻地痴缠本王,与本王玉成好事,我倒想看看萧长荆那张俊脸该往哪儿搁?”
定然会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陈弼立马竖起大拇指,“殿下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