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朝声音处望去,只见前方转弯的小路一前一后来了两方人马。
前面一群人,穿着华丽高贵的金色长袍,胸前用金线绣着艳丽的牡丹花,金光闪闪,神情高傲,正是修真界五大家族之中最有钱的兰陵金氏。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由一位少年领头的队伍,他们是一群身穿玄衣镶金边,外袍绣着兽头,腰间绑着一根白色腰带,身侧配着大刀的彪形大汉,嗯,是五大家族之二的清河聂氏。
至此,修真界五大家族神奇地齐聚在了乱葬岗不远处的小树林里!
“哎呀,这里好生热闹啊,温宗主、蓝宗主,蓝先生,还有江兄,虞夫人,好久不见。”金光善笑容灿烂地抬手朝在场的三大家族主事人打招呼。
“金宗主。”青蘅君和蓝启仁抬手回了个礼。
“金兄。”江枫眠也笑着打了个招呼,两家因有联姻,关系比较亲近。
虞紫鸢看了他一眼,自傲地点点头。
温若寒冷瞥了他一眼,嗤笑道:“金光善,你来此做什么?”
金光善笑眯眯地回了一句:“夷陵出现了天地异象,这里有乱葬岗,若是有事,我金家自然得出一番力。”
温若寒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金光善笑眯眯的,也不在意,他摇了摇手中的金扇子,忽然注意到他们旁边还站了一位容貌出众,气质非凡的少年。
眼前一亮:“咦,这位是?”
楚恒抬手:“在下衡阳楚氏楚恒楚瑾舟,见过金宗主。”
金光善刷的一下,把手中的金扇合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楚恒,刚想说点什么。
这时,清河聂氏的人也到了,聂明玦看见站在前面的温若寒,神情闪过一丝悲愤,他拳头攥了攥,随即松开,深吸了一口气,往前站了一步。
“清河聂氏聂明玦,见过诸位宗主。”他抬手朝前拱了拱,眼神却冷冷地看着温若寒。
温若寒注意到他不善的眼神,挑眉道:“聂家小子,为何这般看着我?”
“你谋害我父,竟然在此装做若无其事?”聂明玦闻言,顿时一脸仇恨地看着他。
温若寒皱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何时谋害了聂封?”
“你还敢狡辩?!”聂明玦听到他不承认,气炸了,伸手就要去拔身侧长老的刀。
长老一把按住他的手:“宗主,冷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可妄断。”
“聂封死了?何时的事?”
温若寒一脸疑惑且震惊,几天前,他们还在不夜天比试切磋了一番,虽然他是出手打伤了聂封,但他也没有讨到便宜,两人伤势差不多,虽重,却不至死。
这几天他都躲在密室里闭关养伤,竟不曾想,这刚出来居然背上了害死聂封的锅。
“你...”聂明玦以为他故意挑衅,气得双眼通红,差点要失去理智。.
“明玦,冷静。”
青蘅君上前站在了两人中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蓝聂两家是世交,关系更为亲近,聂封出事,他接到消息,本想第一时间上门,但聂家递来消息,暂时闭客,加之聂封还未出殡,他就没有上门。
“蓝伯父,他...”
青蘅君摇了摇头:“他不是这种人,这里面有误会,你要冷静。”
他不知道聂家查到了什么,但以他对温若寒的了解,他并不认为是温若寒暗害了聂封,况且楚家查出来的那个人更像是真凶。
聂明玦深吸了几口气,在青蘅君的安抚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温若寒一脸冷然,站在一旁听着下属讲诉这些天的事情。
听完后,他脸色发黑,他和聂封就正常切磋了一下,怎么就成了忌惮聂封实力,半夜派人偷袭,还在他的刀上做手脚,害他刀断身亡的卑鄙小人了?
“给我细查,我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给老子扣这口黑锅!”
温若寒暴怒,他虽然不是什么十分正直的人,但他从不屑使用这种阴险手段去解决事情,他向来喜欢的是用拳头说话!
让他查出来是谁在这背后搅弄风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温若寒眼神犀利的横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目光在金家这边顿了顿。
金家的人被温若寒那冰冷的眼神盯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个,金光善倒是若无其事的打开扇子,优雅地摇了起来。
“这背后的人手段很是恶毒啊,这是想要挑起温家和聂家的战争?
温宗主、聂小子,这里面要是有我金家能帮上忙的地方,请不必客气,我金光善最见不得这种背后使暗刀的人了。”
他一脸正气凌然地说道。
温若寒冷冷地看着他,嗤笑了一声:“希望这里面没有你们金家的手笔,不然.......”
他抬手轻拍了一下身旁三米多高的花岗岩大石头,只听咔嚓一声响,石头瞬间碎成了一堆渣,散落在地上,一丝粉尘都没有飘浮起来。
在场大多数人看见后瞳孔轻缩,倒吸了一口气,这可怕的控制力,要是拍在人的身上......
金光善摇扇子的动作僵了僵,他英俊的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一丝谄媚讨好,完全不见刚来的自傲,连连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我们金家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哼,最好是这样。”温若寒拂袖,将手背在身后。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他最怀疑的人便是金光善,这家伙最擅长搞这些阴谋诡计。
蓝家人古板正直,只喜欢躲在山上搞礼仪学识,聂家人都是一群莽夫,没有脑子,江家人虚伪且胆小,最崇尚侠义名声,只有金家人暗藏野心,没有实力,小动作却不断。
他虽然只爱修炼,不爱管事,但作为仙门仙督,仙门秩序还是要维护一下的,要是被他找到证据......
金光善被温若寒最后那意有所指的眼神吓得背后发凉,他缓慢地合起扇子,自然地移开视线,心中暗自庆幸,来时他听说温若寒出关了,出于谨慎便把所有手脚都清理干净了。
温若寒转头看向站在一旁从容淡定的楚恒,眼里闪过一丝赞赏:“楚家小子,现在人齐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这一句话瞬间又把大家的目光聚焦在了楚恒身上。
楚恒淡定地点头,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讲诉出来,语气平淡,犹如在讲别人的故事。
“半年前,我父亲携妻儿在夷陵会友,我因身体不适没有去,他们出城后便遭遇了迷阵围困,厉鬼偷袭,不得已,父亲自爆金丹救妻而亡,可惜母亲因伤势过重,只留了三天。
第五天的早晨,我安排好了父母的丧事,在夷陵街上无意中救下了藏色散人之子魏婴,经过一番调查,发现阿婴父母已经去世了半年之久.......”
“你说什么?藏色散人和魏长泽也去了?”
温若寒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惊才绝艳,修为不在他之下的女子竟悄无声息地去了。
除了早已知情的蓝氏兄弟和聂家人,其他人的表情都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