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墨脑子里全是少女身上的馨香,耳朵脸就连脖子越发红了起来,还未等他反应,就被对方拉着上了画舫。
他们登船用的自然是幻术化出的邀请牌。
两人转了一圈,随意找了处位置坐了下来,正好可以一览正片甲板。
“听闻轩世子与苏小千金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
“真的,什么时候成亲?”
“据说是雪国使团出访咱墨国之后,算是这几个月内京中的第二件大事。”
“照这个日头算来,也就是下个月或者下下个月的事情了?”
“不对啊,我怎么听说陛下要让苏家女和亲雪国?若苏小千金嫁给轩世子,和亲的事不就黄了?”
“苏家有几个女儿还不是陛下说了算,更何况苏小千金是未来国师,怎么可能远嫁别国,而且我听闻苏丞相与前任夫人有过一个女儿,应是寻回来了。”
一群人在前方的雅座内低声议论着,声音极小也传入了苏青甜和萧惊墨耳中。
听着听着,萧惊墨的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皇帝果真是想用和亲一事来威胁萧家。”
这种消息散播出来必定是宫内的意思,不然谁敢妄议世子婚事和和亲大事。
一想到自家人要被他人拿捏磋磨,男人身上顿时透出一股冰冷的气息,脸上也写满了生人勿进几个字。
“惊墨哥哥,莫要生气。”
少女伸手给他喂了一颗水灵灵的葡萄,歪着脑袋瞧萧惊墨,“皇帝老头儿是不会让我远嫁雪国的,也许连京城都舍不得让我走呐。”
老皇帝稍稍打听就能知晓她这个苏家嫡长女在奉城的名号不必苏灵仙低,口碑甚至可以说比这位未来小国师在京中还要高出三分。
而且不止奉城,周边百公里范围的县城都曾有百姓前来求卦或救命。
苏青甜的声望可以说在墨国边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无人可替代。
从前日开始她连出六卦,前两卦惊动府衙和周边百姓,其余几卦虽还未显现功效,但也早已替她在京中造势不少。
上位者京中遍布眼线,山河茶馆内那些给事怕也早就一个字不拉的传入宫内。
堪比第二个墨国利器的算命少女,老皇帝怎可能甘愿送予敌国助力,这也是苏青甜从不担心自己被强嫁的原有。
想到这,少女开心端起酒杯喂给了萧惊墨。
她本人不爱酒类,画舫供应的清酒雅酿还是乐意陪着萧惊墨少饮几杯。
柔软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在男人的唇上,让对方刚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猛烈跳动。
从小到大,苏青甜只要同萧惊墨私下在一处便是这般随意靠近的性子,莫说喂他饮酒,给他添彩理衣物也是随时就来。
之前的萧惊墨从未有今日这般强烈的悸动感,这是一股即将要克制不住冲破牢笼的情绪。
自从爹昨日找自己谈心之后,男人压抑多年的情感也随着这道被开启的大门决堤而出,若不是自己还有一身功法克制,怕是早已失去理智。
若即若离的触碰好似勾人的罂粟,让他想要的更多。
垂目,眼中映出的果然还是那双懵懂又单纯的眼。
萧惊墨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苏青甜只当是自己弄洒了酒没在意,扭头继续听着八卦。
画舫不知何时缓缓游荡在湖水里,渐渐朝着湖的中心地带而去,甲板最佳观赏位的地方,一群公子和千金将晋王世子同苏灵仙团团围住,一个个极力地巴结讨好,哄得两人开心的大小出声。
不知是谁提议一群人呼啦啦的开始了贵族世家平日的游戏,千金们拿出自己的头面珠钗等作为赌资,男子则供出私藏的古玩书画。
嬉闹声愈发大了起来,惹的满画舫的人都瞧了过去。
一些个家中官职较小的公子小姐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羡慕地瞧着。
苏青甜挑挑眉,手速极快的给自己和萧惊墨贴上了隐息符,便带着男人朝人群挤去。
隐息符的作用是将气息隐藏从而降低存在感,让人不知不觉地忽略他们。
热络的人群里,独独在角落遗留着一位临窗而坐的女子,她静静地看着外面碧绿的湖水出神,仿佛身旁的热闹半分同自己无关。
这让苏青甜有些好奇的多瞧了几眼。
“认识?”
身旁传来萧惊墨低沉中略带沙哑的声音,尾音还带了一思勾人的上扬。
抬头细细看去,苏青甜才觉察到男人竟不知不觉喝下了整整三壶。
这类散发着甜味的雅酿其实后劲不小,显然此时发作让男人有了醉意。
“醉了?”
用手背探上男子的面颊,那处浮现出一股陌生的红云,而平日一双幽深冷清的眸子里立刻闪出细碎的光。
一把抓住惹人心乱的小手,萧惊墨垂下头轻轻摇了摇。
苏青甜还想开口问,身旁忽地挤过两人。
“尹青衣。”
两个千金抬着高傲的下巴看向窗边的女子,命令道,“苏小千金让你一同游玩。”
听闻这话尹青衣缓缓回头,白色面纱遮住的脸上一双灵动又坚毅的双眸让人心痒痒,很想摘
这双一次次震慑人心的眸子,让说话的两人嫉妒不已,声音冷冽的催促。
“苏小千金是未来的国师,我们尹家得罪不起,快些起身过去陪着!”
这话也说明了两人同尹青衣乃一门所出,自己忙着巴结苏灵仙就罢了,还要强扭着尹青衣也去。
可惜尹青衣只是淡淡地瞧着她们,丝毫不为所动。
湖上的微风窜入窗格吹动少女面上的白纱,啥时间更是显得她灵姿飘然。
嫉妒的对面两人酸气直冒,其中一个人忍不住不顾大家小姐的身份,低声怒吼。
“这也是奶的意思,你去不去!”
被一直逼迫的女子这才微微调转目光,扫过热闹非凡的男男女女仍旧一脸的毫无兴致。
“奶本就偏疼你爹,我爹虽身为前锋大将,在这个家中也是毫无话语权。”
“过些时日我便要随着爹年前去边城,这一去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回到京城,恕我实在不知为何要讨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