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比狡猾者更狡猾

“成长!”林敏霞、邵英杰对视了一眼,目光之中多有笑意流转,看向江辰的眼神,更增添几分佩服。

宁文山的神情变化,全都在江辰的预料之中,可以说,一切都尽在掌握中。

江辰看着宁文山,淡淡地说道:“宁文山,你是聪明人,我不会问你一些你宁愿坐十几年牢都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我想知道的事情,只是跟韩锡仁有关的而已,我想你应该不为难吧?”

韩锡仁目光变幻不定,他方才也非常担心,江辰会问一些他难以接受的问题,毕竟这个世界上,比坐牢更恐怖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如果只是跟韩锡仁有关的内容,这在韩锡仁可接受的范围内。

“您想知道什么?”韩锡仁重重地叹了一口浊气,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似的,双目无神,失魂落魄。

“宁董,您果然是聪明人啊!”江辰脸上带笑,他对宁文山的称呼,又变成了“宁董”。

江辰对宁文山的询问,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分钟,宁文山从西河国际酒店离开的时候,腰背佝偻,脚步虚浮,整个人活脱脱就是一副没了灵魂的躯壳,从酒店里出来,他站在路边,扶着路灯,好久才恢复过来。

“魔鬼,真的是魔鬼啊!”宁文山艰难地转过头,回望西河国际酒店,他的目光之中,满是恐惧。

虽然宁文山早些日子就知道,江辰有个外号叫“江大魔王”,却没有想到,这大魔王居然如此恐怖,一双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人心似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堪堪压着他的底线,让宁文山痛苦不堪!

宁文山知道,按照他现在吐露出来的这些东西,用不了几天的时间,江辰肯定能还韩锡仁一个清白,而且,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乔道义、皮炎平等人,肯定会被查到的。

“完蛋了,真的是完蛋了,乔道义他们要是知道我……肯定会弄死我的!”宁文山重重地锤了一下路灯,目光纠结万分,“我都说了什么啊!这下子我真的是跟江辰……我该怎么上报?‘那位’能放过我吗?”

设计韩锡仁的这个“绝杀之局”,是“那位”亲自拿出的方略,动用了那么多的人手,其中有不少还是“那位”的嫡系,牵扯到的人可是相当之多的,只要一想到后果,宁文山的眼中,就满是恐惧,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放在江辰问完话之后,亲自搀着双腿发软的他走出房间时候,那满脸微笑的样子。

方才,江辰拍了拍宁文山,热情地说道:“宁董啊,我这人说话算数,既然你的回答已经让我满意了,那么关于你的事情,我就不会再追究了,至于今天,咱们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我相信你如果聪明的话,肯定是烂在肚里,谁也不告诉,如果你说出去的话……我相信不需要我做什么,你都会死得很难看!”

“我这不是在威胁你,毕竟咱们也算是‘朋友’,所以我才善意地告诫你一声!”江辰笑容十分温和。

可就是这个温和的笑容,让宁文山内心如火焚烧,焦灼不已,陷入了进退维谷之间,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宁文山又想起了江辰对他说的最后那句话,“你说的那些,我们都会一一去查证的,你这边的话,就算是功过抵消,你如果什么都不说,这些线索就是我们自己查出来的,懂吗?”

“我、我……”宁文山的眼光开始动摇,嘴里喃喃自语道,“没错,我什么都没说,我没有出卖情报,我守口如瓶,我没有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他们自己查出来的,跟我无关!”

“乔道义、皮炎平如果你们出了什么事,那都是你们平时多行不义的结果,这可怪不得我!”

“不行,我要镇定、我必须要镇定下来,不能让他们看出问题……”宁文山定了定心神,直奔停车场。

西河国际酒店内,江辰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双手背负身后,俯瞰楼下,宁文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江辰的双眼,直到宁文山乘车离去,江辰在转过身,重新坐回沙发上,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辰哥,宁文山那边,咱们真的不管吗?要知道,他给集团带来的损失可不小!”林敏霞小声地回答道。

“按照我跟他的约定来,如果宁文山没有违背约定,那咱们这边就不管他!”江辰摇了摇头说道,“宁文山犯下的那些事,看似问题不小,实际上影响并不大,那些被他轻轻放过的家伙,基本都让韩锡仁给收拾了,说实话,韩锡仁咬了宁文山整整一年,不尽快收网,未尝没有借着他刷业绩的想法!”

“再说了,咱们这边可没有证据,就算想要找宁文山的麻烦,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江辰耸了耸肩。

“咱们没有证据?”邵英杰愣了愣问道,“你不是说,韩锡仁那边,有宁文山犯事的证据吗?”

“哈哈哈……”江辰哈哈大笑道“韩锡仁那边有没有证据,我是真的不知道,就算他那里真的有,你觉得这时候,我向他要那些证据合适吗?再说了,韩锡仁当年到底查到了什么地步,到底保留了多少证据,或者说,那些证据有没有让宁文山背后的‘那位’抹除掉,这些我可是一无所知啊!”

“哈?辰哥,你什么都不知道?”林敏霞愣了愣,旋即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你在诈宁文山的?”

“如果我不这么说,宁文山能乖乖就范?询问的要点,不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吗?”江辰笑道。

“真是太狡猾了!”林敏霞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对付宁文山这种狡猾的人,咱们就该比他们更狡猾!”

“敏霞,笔记本给我一下!”江辰接过林敏霞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浏览了起来。

宁文山的回答肯定是有保留的,从他嘴里撬出来的东西,实打实的证据并不多,线索倒是不少。

这或许就是宁文山耍的小聪明了,要确认线索的真伪,肯定需要时间的,这就达到了拖延时间的效果。

“敏霞、英杰,你们觉得,咱们将这些线索都查清楚,需要多少的时间?”江辰沉声询问道。

林敏霞、邵英杰对视一眼,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开始沉吟了起来。

“我觉得,需要五天的时间,这么多的线索,有些还是好几年前的……”林敏霞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三天,最快三天!”邵英杰摸了摸下巴说道,“如果不那么准确,或者是挑要点的话,两天时间也行!”

“三五天啊!”江辰微微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在他看来三五天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让我先想想!”江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继续浏览电脑上的谈话内容,开始捋顺自己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