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养猫

东方不败的身份特殊,除了是白离的男朋友,还是河北明教分教的上任掌权者,来到总教后,光明左使组织大家吃了个饭,互相认识后,拉着东方不败友好交流,等东方不败艰难脱身,才发现白离不见了。

他到外面找了一圈,没看到白离的人影。他问附近做工的村民:“几位可有看到跟我一起的那个白发青年到哪里去了?”

“你是说萧公子吧?”那人说:“应该是去那边的殿里了,往日他都是在里面呆着。”

“多谢。”

东方不败去了大殿,没在里面看到白离,反倒是遇见了一个穿着古怪蓝袍,衣不蔽体的露出胸膛,与寒冷的雪山格格不入。

“阁下是……?”

那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在东方不败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用平静到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边后卫。”

这个名字听着像是某种代号。

东方不败道:“不知阁下可曾见过萧兰?”

边后卫说:“在暗室修行。”

东方不败闻言,放下了继续寻找白离的心思。他道了声谢,见边后卫虽然冷淡,但是有问必答,行动上也很有礼貌,忍不住上前,试图与他结交一下,打探更多与白离有关的消息。

-

沙漠里。

白离披着摩呼罗迦的马甲到了暄辉堂。

他突兀地出现在水池边,但是没有引起周围人的主意。

安静的环境让他有些不适,烦躁感油然而生,白离拿着短刀,回身看了眼后面,确定没有敌人,迈步向着正堂走去。

教众已经换了一批,在这边值守的侍卫都很年轻,是玉罗刹重新培养的亲信。

他们没有见过白离,但是听说过“白发异瞳”的神秘教主,看到白离的一瞬间,惊喜又惶恐,没敢上前阻拦。

白离顺利来到大堂,直接推门进来,里面的人不满地看过来,看清白离的容貌后,连忙站起身,不可思议地说:“教主!”

那个背对着他的女人转过身来:“竟真的是教主。”

白离问:“罗刹呢?”

陆文渊说:“副教主他还在休息,应该要等下午才会过来。您要是想见他,我这就派人去喊他过来。”

白离摇头,转身离开。

宛姬看着他的背影,感叹道:“教主长大了。”

陆文渊也没了心思处理正事,跟着宛姬闲聊,“你说,教主这次回来,是要和副教主和好吗?”

宛姬笑道:“我看不像。”

白离身上带着怒气和杀意,那双异色瞳里布满了怒火,看起来不是找玉罗刹复合,而是过来寻仇的。

她不禁觉得可惜:“若是能跟过去看看就好了。”

陆文渊还在为白离出现感到震惊,这些年教内一直都是他做事。自从教主离开后,副教主就变得喜怒无常,与以前的性情相差甚远,如果不是有圣子约束,死在他手下的亡魂必定不在少数。

就算有圣子在,玉罗刹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到沙漠去主动找事。

因为他杀心太重,这些年的名气越来越大,恐惧笼罩着整个沙漠,再没有人敢和西域明教作对,但是也因此打响了“西域魔教”的名号,结下了不少仇家。

陆文渊真的很希望白离回来,让教内的气氛不再这么压抑,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白离轻车熟路地来到玉罗刹的住处。

二十年过去,这里变化不大,只是房屋建筑看起来陈旧许多,没有从前光鲜了。

他推门进来,院子里的侍卫警惕地看过来。

白离目光冷厉,满身杀气,看上去就来者不善,样貌年轻的男人拔出了手上的剑:“你是何人?”

白离问:“罗刹呢。”

旁边年纪稍大些的侍卫不停地给同僚使眼色,见年轻人愣头愣脑的,赶紧上前行礼:“回禀教主,副教主正在里面休息。”

“教、教主?”

白离点头,直直地往前走,不用其他人带路,就来到了玉罗刹房门前,一脚把门踹开。

一股冷风迎面吹来,黑衣人身形迅捷,攻势猛烈,来到白离面前,准备下手时看清他的模样,急忙收势,却已来不及,他匆忙地改变方向,一掌拍向侧边,内力反噬,面色有些苍白。

白离拔出蝴蝶双刀,毫不犹豫地朝着玉罗刹攻去。

玉罗刹急忙躲闪,没想到二十年不见,摩呼罗迦的武功能强到这种地步,他的内劲刚强,身形迅猛,就算玉罗刹处于巅峰状态,都没有把握取胜。

他高兴地与白离对招,十几招过后,玉罗刹落入下风,但是白离仍旧杀意凛然,他意识到不对。

“罗迦,我认输了!”

白离收起了双刀,但是攻势不停,甚至越来越快,打了玉罗刹好几拳,在发现玉罗刹身上有伤后,更是直接照着他的伤处打,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头闪避。

他一脚把玉罗刹踹到地上,踩着他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玉罗刹不再挣扎,苦笑着说:“这份见面礼我收下了。”

白离仍旧冷冷地看着他。

玉罗刹眼神柔和:“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白离脚下用力,玉罗刹发出一声闷哼:“轻些,肋骨要断了。”

白离听到他的话,原本消散许多的火气又上来了,继续用力,玉罗刹的肋骨发出清脆的响声,看样子是真的踩断了。

“疼吗?”白离问。

“疼得厉害,不过要是能让你消气,再疼也值得。”

死变态,好恶心。

白离收回脚,把他往旁边踢了下,他冷冷地看着玉罗刹,说出在心里重复了很多遍的话:“再敢碰萧兰,我杀了你。”

玉罗刹眼睛中的光芒变得黯淡,他慢慢爬起来:“原来你回来,是为了给儿子讨回公道的。究竟是哪个女人和你生下的野种,值得你这样放在心上?”

白离气的上去拽住他的衣服,右手握拳继续殴打。

玉罗刹紧紧抓住他的手,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抱在了怀里。见白离没有要杀他的意思,玉罗刹松开他,二人目光相对。

“那个孩子是圣子养大的,是不是?是他让你生下的孩子,是不是?”玉罗刹有些癫狂地说,“你究竟有没有在意过我?我们的过往算什么?我这二十年的苦等又算什么?”

“你可以,去找我,道歉。”白离艰难地组织语言,“我,不会原谅,会回来。你,自以为是,从来没有,想过,理解我。”

“我自以为是?”玉罗刹大笑起来,“我处处以你为先,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你说我自以为是?是你当年无故执意要走,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

白离挣开他。

失去了肌肤触碰,玉罗刹心中空虚,顿时感到后悔。他看着白离:“你还要离开?”

白离比起从前长高了些,容貌长开,比从前更为明艳,带着怒火和恼意的异色瞳孔漂亮极了,比玉罗刹记忆中的颜色更为鲜活。

“他,不是,我儿子。”

因为愤怒,青年本就怪异的语调更加模糊,玉罗刹仔细分辨,勉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眼中的重新有了光芒,“这是真的?可他不是你儿子,为什么会跟你这般相似?”

白离说:“我捡的。”

玉罗刹怔住了,像是在思考白离话中的真实性。

许久后,他接受了这个解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怎么不早说呢?那孩子也真是的,如果早些说清楚,我怎么可能伤他?小猫这不能全都怪我,是那孩子对我有怨言,故意误导惹我生气,我并非有意伤他。”

白离定定地看着他。

玉罗刹跟他默契极了,哪怕过去二十年,也能从这双漂亮的眼睛中读懂他的意思。

自以为是。

玉罗刹本来是不承认的,可是他刚才那句话,已经明明白白地揭露出自己的缺点。

在知道真相后,玉罗刹心中的怒火和怨念淡去,情绪不再操控他的身体,理智回归,可以正常思考,玉罗刹扪心自问,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摩呼罗迦亲生的,自己当着摩呼罗迦的面说出那些话,难道不是把他越推越远吗?

可他就是那样想的。

他根本不在乎摩呼罗迦是否对那个孩子有感情,只是疯狂地想杀死敌人,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惜,摩呼罗迦是人。

他太自以为是了。

白离转身要走。

玉罗刹连忙跟上,抓住他的衣袖,见白离转过身,冷冷地看着自己,他恳求道:“留下来吧。”

白离道:“放手。”

玉罗刹说:“我喊了你十四声小猫,你才只喊回来两次。”

白离神情微怔,回想起从前,有些恍惚。

玉罗刹温声道:“留来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肯回来,以后我什么事都听你的。”

白离摇头:“萧兰,快死了。都是,你,害的。”

玉罗刹道:“怎么可能?我当时没有下死手,他身上的伤,修养几个月就好,现在应该已经好全。罗迦,你不能把这些事全都算在我头上,这对我不公平。”

白离说:“放手。”

玉罗刹还想再说,白离抽出短刀,割断了他的衣袍,迅速飞身离开,跳过墙院后,直接切换据点,回到了明教基地。

玉罗刹匆匆追过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轻叹了口气,自嘲道:“又惹他生气了。”

白离使用摩呼罗迦的马甲回到基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萧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萧兰的设定里,以前都是在练功房修行,偶尔才在外面行走。晒太阳的时候不多,保养的很不错。

但是因为古代医疗水平有限,再加上某些并发症看起来和他的外貌毫不相关,系统的程序设定中,就没有相关的记忆把它们串联在一起。

实际上萧兰的眼睛就是并发的神经损伤,被玉罗刹打过后,他的肺部的毛病也显现出来了。

白离披着萧兰的马甲感触最深,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因此惶恐不安,畏惧着不远处的结局。

他的确有自毁的倾向,厌恶阴暗的自己,渴望温暖的阳光。可是他对东方不败也是真心的,真的以为能跟他这样生活下去,当他开始期盼着未来的时候,现实却告诉他,没有多少未来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如果他躲避着太阳,他的视力就不会越来越差。要是没有主动挑衅玉罗刹,也不会被他打。

萧兰和摩呼罗迦容貌相近,又是被他亲自捡回来的,对萧兰的感情很不一般。

白离披着摩呼罗迦的皮,任由记忆产生的情绪掌控,怜爱地看着萧兰,握住他冰凉的手。

他切回萧兰那边,摩呼罗迦继续挂机,维持着刚才的动作。

白离睁开眼睛,看到显眼的白发,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叔叔的头发跟我的好像不太一样。”

摩呼罗迦说:“你是,小孩子。”

“我都二十多岁了。”白离笑道,“都是被叔叔宠的,天宝哥下山后,还觉得自己是小孩,东方请他喝酒他都不敢。”

摩呼罗迦说:“喝酒,不好。”

白离笑了笑:“叔叔说的是。”

摩呼罗迦问:“你喜欢、东方?”

白离低垂下眼眸,摸着手腕上的小金铃铛,发出低低的声响。本体没有意识,摩呼罗迦耳聋,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他轻声说:“喜欢。”

摩呼罗迦:“那就好。”

白离在暗室里一直呆到晚上,等太阳完全落山才出去。

东方不败坐在山顶的岩石上看着夕阳,等夕阳消失后,又继续盯着夜空。

昆仑山的景色与黑木崖截然不同,跟他从前去过的许多地方也都不一样。他想知道白离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更想知道白离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昆仑山巅人迹罕至,终年冰雪,实在太寂寞了。

难怪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那般清冷。

“东方,是你在那里吗?”

心上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东方不败回过神,看到他正在往这边走,连忙起身跳下岩石,过去扶住他的手臂。

“就你一个人,胆子还这样大,不知道前面是陡峭的山崖吗?”

“要是不熟悉这里,我当然不敢到处乱走。放心好了,我在这儿生活了二十多年,一草一木都知道位置,不会出事的。”白离问他:“你在做什么?”

“在看天。”

“好看吗?”

“很美。这里太高,天上的星星都似乎离得很近,仿佛伸手就能触碰。”东方不败问他,“你怎知道我在这儿?”

“我看到你的影子了。”白离说,“夜晚很暗,你穿的也很暗,但是周围的雪是亮的,不难认出你的身影。”

“兰儿……”

“我们明日动身启程回黑木崖吧。”

东方不败道:“……好。”

白离问他:“你不开心吗?”

东方不败握着他的手:“开心。”

他的心情一直随着白离的态度变化,白离对他若即若离,东方不败也忐忑不安。

他知道,白离一直在隐瞒想分开的真正原因,东方不败很想安慰他,告诉他,无论是什么原因,自己都不在乎。

可是这样做太过卑微,兰儿会不喜欢。

东方不败无法开口询问,只能小心翼翼地陪在他的身边,哄他高兴,让他更爱自己一点,不要觉得他“无趣”。

可是这样的相处,让白离变得像天上的星辰,哪怕看起来再近,也是触碰不到的。

即便他在白离手腕拴上了绳子,也无法真正留住他。

第二天一早,东方不败带着白离跟长辈们告别。

出乎意料的是,白离的那些叔叔们并未表现出不舍,仿佛昆仑和河北距离很近,随时都能再见面一样。

离别的心情冲散了许多,五散人一起送白离下山,看到他们坐上回程的马车,才返回山上。

白离缩在裘皮袍子里低低地咳嗽。

东方不败给他倒了杯水,轻抚他的后背:“山上虽好,还是太冷了些。你的风寒才刚好,又要复发了。”

白离笑笑:“我真不怕冷的。”

东方不败一点都不信。他从前以为这人纯良无害,现在才知道被欺骗了太多次。无视了白离的话,握着他的手,用内力烘暖。

白离笑道:“你不觉得浪费吗?”

东方不败想起了他们最初相识时,关于用内力烘干头发的讨论,跟着笑了起来:“能让你舒服的话,再浪费也是值得的。”

白离说:“黑木崖无聊得很,我们在外面玩一段时间再回去吧?”

东方不败:“都听你的。”

白离靠在他身上,有些嫌弃衣领处的绒毛碍事,伸手拨弄了一下:“我还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没有去过。听闻西湖的风景不错,上次去江南竟漏了那里。”

其实是任我行被东方不败关在了西湖底下。那时候白离和东方不败关系还不算亲近,需要避嫌,因此避开了西湖。

东方不败道:“那就去西湖。”

白离说:“去杀了他。”

东方不败摸摸他的头:“好。”

此时正值夏日,离开昆仑后气温逐渐升高,哪怕白离手脚依然冰凉,身上的狐裘还是显得不合时宜,东方不败就让他脱掉了。

因为摩呼罗迦的嘱咐,他准备了几件颜色浅淡的披风和斗笠,白离从马车里出来,必定要给他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要挡住。

白离视线受阻,有些不高兴:“看不到了。”

东方不败说:“我牵着你。”

白离叹了口气:“你应该没有感受过,有些时候眼睛看得不清楚,听觉也似乎下降了。”

东方不败紧张地看向他,生怕他的听力也出现问题。

白离解释道:“就是明明听到了,可是仅凭字音难以理解含义,需要视力配合,才知道别人说的是什么。”

穿越前,他有几个近视的朋友,经常会说“我没戴眼镜听不清楚”,白离那时候不太理解,直到现在才感同身受。

东方不败道:“既然如此,兰儿更应该爱护眼睛。”

白离看他不为所动,也知道自己最好不要晒太阳,放弃了辩驳,忍着不适,一路来到了西湖。

任我行被困在西湖底下,上面是一座名为“梅庄”的山庄,庄主有四个人,都是日月神教的教众,并称为“江南四友”。

原著中的江南四友不满任我行的统治,也不太喜欢东方不败的理念,所以自请离开神教,来梅庄看守任我行。

白离询问过东方不败才知道,现在他也是江南四友在看守任我行。

白离觉得很不靠谱:“你不怕他逃脱,回来找你的麻烦?”

东方不败笑道:“他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里,又对我有知遇之恩,若不是他,我怎能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当上光明左使?岂有伤害他的道理。”

他修炼葵花宝典后变得不男不女,早就想清楚了这是任我行的阴谋,怎么可能轻松让任我行死去。

他不废掉任我行的武功,就把他囚在西湖底下,吃喝拉撒全都仰仗着自己,若是他一日不让人来送水,任我行就要渴上一日,任凭他武功再高都没有办法,这才是对他最残忍的折辱。

白离说:“你至少该派几个忠心的人看护。”

东方不败道:“兰儿要是觉得不好,你来决定就是。我如今怒火已消,再不会被任我行牵动心神。随你怎么弄他,只要你高兴就好。”

东方不败从前常往梅庄来,山庄里的人并不奇怪他的到来,立刻要去通知江南四友,被他阻止了,直接带着白离进入暗道,来到了西湖底下。

白离想象中,这里应该像海底世界那样,过来之后才发现跟在上面差不多,这里的建筑不知道用了什么防水的材质,隔绝了外面的湖水,只是非常潮湿。

来到关押任我行的地方,白离听到了声响,但是看不清人在哪里。

这里实在太昏暗了,完全看不到天日,只靠着旁边的蜡烛照明,就连氧气都好像稀薄很多。

白离轻咳了一声。

里面的人问:“外面是谁?”

“是我。”白离声音轻柔,带着浅淡的笑意,“你还记得我吗?”

任我行沉吟片刻:“你走进来些。”

东方不败捏了捏他的手臂,提醒他注意安全。

靠近之后,任我行看清楚了白离的模样,他冷笑道:“原来是你。东方不败,你这是什么意思,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吗?”

东方不败打开了锁链。

任我行脸色苍白的像具尸体,人也虚弱极了,他冷冷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东方不败说:“跟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说的?”

任我行听到他的嗓音,笑了起来:“你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东方不败冷下脸。

白离猜到了任我行会开嘲讽,他给东方不败葵花宝典,就是为了让东方不败自宫,来获得羞辱他人的快乐。

原著中的他一直伪装成仁善的模样,等东方不败死后才说出了自己的谋算。他甚至亲自去摸了东方不败尸体的

比玉罗刹还变态。

在他开口之前,白离运转内力使用技能,潜息来到任我行身边后,进入隐身状态,果断出招,割破了他的喉咙,再次补刀捅穿他的腹部。

任我行的吸星大法需要将他人的功力融合吸收进入全身的筋脉,没有化解的内力储存在丹田处,排斥攻击他的身体。他早已处于走火入魔的边缘,被白离刺伤后,身上的内力流失,苍白的脸上逐渐有了些许血色。

他先是舒缓,然后奋力挣扎,几个呼吸后就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声息。

脖子上的动脉血压很强,白离身上溅到了不少血,他缓缓蹲下来,试了试任我行的脉搏,转头对东方不败笑道:“解决了。”

东方不败叹气:“我总算明白,那日你身上为何有这么多血了。”

白离说:“可是刺脖颈很方便,我眼睛不好,找其他位置难免出现偏差,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人反击,死在他的手上。”

东方不败走过来,解开他的外袍,随手丢掉,又脱掉自己的给白离披上。

他伸手擦掉白离脸上的血:“我还是更喜欢兰儿干干净净的,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交给我来做好不好?”

白离笑笑,伸手摸了把脸:“我身上的血很多吗?头发上有没有?”

东方不败说:“身上没有了,只是血流到了脚下,应该会留下不少印子。”

白离说:“没关系。”

离开地牢后,东方不败让人过来清理,带着白离去沐浴洗漱,洗干净身上的血腥味,换了身干净衣服,离开梅庄,继续在江南闲逛。

东方不败带他去看了这边的分坛,带着他走在街上,介绍教内在江南的产业。

白离做了很久教主,对这些信息清楚得很,只是从未亲自接触过,现在亲身过来,对教内的情况更加了解。

分坛的坛主过来拜会过他们,知道两位教主只是过来游玩,便挑了几个还算有意思的地方,介绍他们过去玩。

“青楼?”白离问。

东方不败沉下脸。

坛主连忙道:“虽说是青楼,可是未必要做那等风月之事。里面的女子吟诗作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最适合解闷了。”

白离说:“解闷?”

东方不败道:“你退下吧,有事我会派人过去叫你。”

坛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退下。

白离重复:“解闷?”

东方不败:“兰儿……”

“我看你从前挺喜欢那种地方,还特意去跟女子学梳妆打扮。怎么如今就不想让我去了?”

“我怕你学坏。”

“我本就很坏,哪里用得着学。”

东方不败见他不是真的生气,放下心来:“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间猫肆,兰儿想去看看吗?”

白离好奇道:“那是什么?”

东方不败说:“就是卖猫的铺子,里面卖各色的猫,也有狐狸之类。你从前说,养育孩子不如养小猫小狗,我一直记得,只是你事情太多,我又怕你不喜欢,没敢擅自做主,正好今日遇到。”

白离说:“那就去看看吧。”

东方不败带着他离开分坛,去了隔壁的街市上,走了没多远,还不等来到猫肆,白离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萧夙,你到底喝不喝?”

“陆大哥,萧大哥今日已经喝过了,不能再喝了。”

白离朝着那边看了一眼,隐约看到酒肆旁边站了三个青年,其中一个青年动了一下,似乎是僵硬住了身子,抓住身边那个高大的男人后退几步。

“快走快走。”他捂着嘴咳嗽。

“萧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东方不败也留意到白离停下脚步,朝着那边看,他问道:“又遇到熟人了?”

白离轻轻笑了声:“萧大哥?”

东方不败也听到了那边的谈话,笑道:“倒是个陌生的称呼,可惜我年岁比你大了不少,不然也能如那少年一般称呼你一声萧大哥。”

白离说:“你想错了,我指的不是这个。”

东方不败:“嗯?”

白离低声说:“那位萧大哥,也是我们明教的人。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个高大的少年,应该是白眉鹰王的外孙。”

东方不败有些惊讶:“明教果然厉害。”

明教遍布全国各地,到处都有教内弟子。他们有些是明面上的,有些躲在暗处,如果跟明教对上,真是防不胜防。

东方不败带着白离来到猫肆,一进门就闻到了些许不太好的味道。

白离皱了皱眉,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老板连忙招呼说:“两位是来看猫的,还是要买猫食?”

东方不败说:“随意看看。”

白离适应了这些味道,好奇地看着屋子里,他看不太清楚,但是听到了小猫的叫声,不禁侧脸认真听了一会儿,大概确定了猫的位置。

他朝里面走,东方不败提醒:“小心门槛。”

白离太高脚,跨过门槛,进了屋里。

老板这才注意到他的冰蓝色眼睛,还有白袍

白离温声问:“总共有几只猫?”

老板缓了缓,回答道:“我们店是小本营生,店里的猫不算多,总共二十来只,但是各个皮毛光亮,活泼健康,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抱一只回去。”

白离对东方不败说:“你挑。”

东方不败看着笼子里的猫体型都不大,不过三四个月的模样。他的眼神落在白毛蓝眼的小猫身上,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老板打开笼子,提着猫的后脖颈抓出来,看了看白离,没敢多说什么,直接把它放到了柜子上。

东方不败过来检查了一下,见这只猫身上很干净,没有什么伤,只是有点怕生,在他手里完全不敢动,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惶恐。

“兰儿,这只怎么样?”东方不败把还算乖的猫放到了白离的怀里。

白离摸摸它,举到脸跟前,眯着眼睛刚看出它的瞳孔颜色,小猫就抬起爪子,给了他一巴掌。

东方不败把猫拿走,看了眼白离的脸,见没有留下印子,把猫丢回笼子里,“这只不老实,还是换一只吧。”

白离说:“我觉得挺好的,就它吧。”

东方不败没有异议,和老板商谈了价格,又买了些猫食和砂土,付过钱后送到了马车上。

白离抱着小猫:“它好软。”

东方不败说:“取个名字吧。”

白离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好叫什么,便把起名的事丢给了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思考半晌:“不如叫做玉宵,兰儿觉得怎么样?”

白离问:“哪个萧?”

东方不败道:“春宵的宵。”

白离缓缓地眨了下眼睛:“你是不是又在欺负我不懂?”

东方不败笑道:“哪有,兰儿想多了。白猫多取名为尺玉霄飞练,形容猫浑身无杂色,干净如玉一般。我不过附庸风雅一次,就被兰儿误会了。”

白离说:“我没读过书,不知道这个。”

东方不败有心想安慰他,但是白离抱着小猫玩的不亦乐乎,看起来不像是需要安慰的模样。

白离问他:“这猫眼睛是蓝色的吧?”

东方不败说:“是。”

白离问他:“你怎么挑了这么一只猫?”

东方不败道:“因为它最像你,我爱屋及乌,一看到它就移不开眼睛了。”

白离摸摸小猫的头,把它放回东方不败怀里。

以后等他走了,至少有玉宵陪在他旁边,不至于太孤单。

中午吃饭的时候,东方不败对猫的新鲜劲还没有过去,没把它交给身边的侍从,而是抱着小猫一起进了酒楼。

白离进门后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陆小凤道:“我好像看到了猫妖。”

张无忌:“我也是。”

萧夙忍不住想躲:“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吃饭吧。”

白离笑着问:“去哪儿?”

萧夙叹息:“去个禁止饮酒的饭馆。”

陆小凤大声说:“哪里有这种地方?你自己忍不住不喝酒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拖着我不放?”

萧夙轻咳了几声,说:“因为有你陪着我戒酒,我心里会舒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