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孙家的大少?是搞房地产的吧?”一直默默吃菜的谭光旭突然开口问道。
“没错,是他!”
甄帅笑道:“他们那群大少,开的基本是玛莎拉蒂、兰博基尼之类的跑车,我这辆保时捷卡宴搁他们跟前,都有点丢人了!”
谭光旭脸色闪过一丝阴霾,皱眉道:“他现在在栖霞县搞了一个地产项目,你不知道?”
甄帅脸色尴尬地一笑,眼中闪过一道阴霾,貌似淡定地道:“他项目那么多,数都数不清,我哪里知道啊?”
见此,姜天默默喝了一杯酒,心里一阵轻叹:“看来甄帅在金陵混得也不如意,吃苦了啊!”
“甄帅,你最好离这个孙浩远一点,这货不是东西!”
谭光旭将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脸色肃然地道。
“你什么意思啊?”甄帅一脸不解。
谭光旭脸色一沉,凝眉道:“你知道姜天他妈最近为什么那么愁吗?就是因为这个孙浩!”
“我妈为什么事愁?”姜天皱眉问道。
前一世,他是在金陵姜家彻底覆灭后才回去收拾烂摊子,但至于其中的诸多细节,他也不清楚。
“是这么回事……”听了谭光旭一说,姜天才明白过来。
栖霞制药厂,是药王集团创始和端的地方,也是最大的科研基地之一。
但这个时代,中医中药式微,盈利有限,而房地产企业展极其迅猛,金陵孙家的王朝地产集团早就盯上了制药厂这块地皮。
王朝地产遥控了一个天端药业,从张晚晴那里订了一个亿的货,限时三个月交货。而违反合约,不能按时保证质量的交货,那就得赔偿十个亿的资金。
药王集团今年以来,在陈家的本草集团的打压下,原本产品销路就不太好。
能接到这个订单,张晚晴当然非常开心,用分公司所有的资金去采购原料,开足马力生产。
孰料,在一个月前交货的时候,天端药业的马总,却是挑三拣四,拿出在省药监局的检测结果说产品不达标,拒绝接收,并索要十个亿的赔偿,把张晚晴给告上了法庭。
有背景澎湃实力雄厚孙浩背后支持,买通了所有人,张晚晴官司焉有不败的道理?要赔偿十个亿的赔款,而且还要赔偿一亿货款。
要知道,那可是2oo7年,十个亿对资金链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药王集团来说,可谓是一笔天大的赔偿,根本赔不起的。
天端集团开出条件,拆掉栖霞制药厂,拿地皮赔给天端集团。
直到现在,张晚晴等人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孙浩在背后搞鬼。
但是,官司已经输掉了,张晚晴和姜家束手无策,只能等他们强拆……
听到这里,姜天已经完全想起来了,拳头紧握,脸色变得阴沉如水。
父亲被构陷入狱和栖霞制药厂被强拆,都是这段时间生的。
父亲现在好歹还是一
个县长,在常委会还能说上几句话,孙浩要想拿到这块地,一定会要先清除父亲这个最大的障碍。
原本,在金陵陈家本草集团的打击之下,药王集团就岌岌可危。
而栖霞制药厂这个最重要的生产基地给强拆,重金采购的科研设备和诸多专利配方被毁于一旦,则是压垮药王集团的最后一根稻草。
“孙浩是吗?上一世,你就一再羞辱我,打得我姜家毫无还手之力,这次我回来,一定要把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让你生死两难!”
姜天的眼神闪过一道犀利的杀机。
“这孙浩竟然这么王八蛋……”甄帅听完后,气得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道。
“甄帅,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和孙浩很熟悉的话,能不能求他网开一面!”
在官场上历练了两年,谭光旭变得很沉稳,考虑问题直指利弊,能屈能伸,情绪放在后面。
甄帅忽然闷了一口白酒,脸色一片通红,看着窗外凄迷的夜景,沉默许久,才面若死灰地低下头道:“小天光旭,其实我是骗你们的……”
不待谭光旭问,甄帅就自嘲地一笑道:“当时在金陵一个地下赛车场上,我见过孙浩。我想参加赛车,他就给我一个耳光,骂我小地方来的,车子太差,不配和他们一起玩!”
他手都在微微抖,颤声道:“当时我女朋友都在,我很想还手,但没敢……”
他眼泪滚滚而下,苦涩地道:“我本以为我老爹在栖霞县大小也是个局长,但没想到,在金陵这些大少眼里,我屁都不是,给他们当小弟都不够格!”
谭光旭轻轻叹了一口气,递上一张纸巾,说道:“别哭了,娘们一样的!”
甄帅擦了擦眼泪,笑道:“没错,刚刚我是吹牛逼的,现在说出实情,我感觉舒服多了,你们想笑话就笑话我吧!”
谭光旭沉吟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实在不行,你就别去金陵了,在老家这里不挺好吗?”
甄帅摇头叹息道:“我家老爷子今年就要退了,官场一向是人走茶凉,到时候,没人看我爸的面子,我拿什么去做生意啊?”
他咬了咬牙道:“我非得在金陵扎下根不可,总有一天,我要爬到他们头上,我要给姓孙的那杂碎一个耳光,狠狠骂他一顿!”
“孙浩是吗?一周之内,我让他跪在你跟前给你道歉!”姜天双眸闪过一道犀利的寒芒,缓缓地道。
“我去,姜天,我就服气你的霸气,燕京大少都敢打,金陵那几个杂碎算毛啊!”
甄帅大感痛快,端起酒杯和姜天碰了一下,狠狠一口咽下。
当然,甄帅只当姜天这是气话,当年姜天就是得罪了大人物才被逐出金陵的,怎么可能还敢惹孙浩?
孙浩在金陵可是一线大少,家里背景强大,整个姜家都惹不起,姜天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否则,他就是傻子了。
“姜天,你不要冲动。”
谭光旭却有几分当真了,皱眉劝说道:“据我所知,孙浩和陈博他们都不一样,据说此人背景很复杂,掌控社团,手里有人有枪……”
对此,姜天并不奇怪,在o7年,华夏商业圈还处于野蛮生长的阶段,法治不健全,搞地产的往往和地方社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到老朋友一脸着急,姜天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
气氛有些沉闷,姜天开始和他们谈一些小时候的趣事,大家的情绪也渐渐放松了。
在栖霞县,和姜天关系很铁的还有陈圳明和成义。
不过,此二人都不在栖霞县展,陈圳明是他们几个小兄弟中最有出息的,高中后就在他家人的安排下去美国读大学了,现在和他们联系比较少,好几年没回来一次。
其实,在前一世,在姜家出了状况后,姜天曾经联系过在华尔街老虎基金公司工作的陈圳明。
而且陈圳明还真回来了,顶着华尔街精英的头衔,从五湖四海的投资人那里拉来投资,想挽救药王集团。
但那时候,药王集团的基本面已经坏掉了,陈圳明虽然颇有金融天赋,费了不少功夫,甚至赔进去几千万美金的真金白银,但药王集团还是被金陵其他三大家族控制了。
正是基于对陈圳明的歉意和感激,知道美国金融海啸要来的姜天在今年的5月份曾经和陈圳明打过一个越洋电话,让他做空美国次级地产抵押债券。
估计陈圳明的精明和不错的判断力,应该在这场次级贷风波上斩获颇丰吧。
而成义则背景更加神秘,在姜家危机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姜天他们背后可能有武者的势力,还提出用特殊手段帮助姜天……
但那时候的姜天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和家人一说,家人婉言拒绝了。
“哈哈,光旭甄帅,我在楼下就看到甄帅那辆破卡宴进来,果然你们都在这里!”
三兄弟正聊得开心,忽然,门被推开,一个白白的胖子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一脸揶揄地道。
他旁边,还跟着一位身材高挑,微寒深秋依旧穿着短裙的绝色女子。
女孩小脸容妆精致,水汪汪的大眼睛,嘴唇嫣红似火,胸大腰细,从腰肢到胯部蔓延出一个诱人的弧度,双腿也是纤细笔直,欺霜赛雪。
在这种小县城,显得特别时尚和青春,鹤立鸡群般,很引人注目。
见得他们,姜天目光微微闪烁,但并没有过多反应,平静地抿着茶水。
这白胖子是县委书记赵俊林的儿子赵无吉。
小时候,他是属于县委大院的孩子王,姜天他们则是县府大院的,从幼儿园开始就和姜天几个小兄弟掐架。
高中时,这货和姜天争风吃醋,还险些被姜天活活砍死,至此,两拨人是经常有矛盾。
据姜天的记忆,这货在栖霞县搞了工程施工公司,公司不大,但在他爸的照应下,赚了不少钱,资产几千万,当真本地屈一指的土豪了。
前一世,这货就经常挤兑姜天,但在姜天现在看来都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没什么深仇大恨。
姜天修真万年归来,见过太多浮浮沉沉,又怎么会把他一个路人甲放在心上。
“我车破,你车新!开个大奔,有啥了不起的?滚滚滚,这里不欢迎你!”
老成稳重的谭光旭只笑笑没说话,但甄帅一脸鄙夷地反唇相讥,眼睛斜得快飞出眼眶了。
“甄帅,我来是来交代你件事儿——和姜天他妈说说,赶紧把地让出来,搞出强拆就不好了!”
赵无吉人很无聊,脸皮很厚,也不生气,甚至你越生气,他越高兴,当即笑呵呵地道。
此时,赵无吉身后的妙龄女子却拉了拉他的袖子,娇嗔道:“你看看那是谁啊!”
“哎呦,妈呀!这不是姜大纨绔么!我听说你牛逼大了,把燕京一个什么大少都给揍了,现在都牛逼到外太空了?怎么回来了?”赵无吉顿时一拍大腿,阴阳怪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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