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
面对四位上弦的合力,黑死牟好似被封定了所有的退路,然而下一秒黑死牟手中虚哭神去狂舞,极快的连续挥动刀刃进行大范围攻击。
无数怪异的弯月悄然出现,沿着骨刀滑过的痕迹四处飘荡,或大或小、漂泊不定。
众柱内心一惊:幻觉吗?
叮叮叮!
密集的打铁声出现,那些美丽漂泊的弯月竟然毫不费力的将众柱的合击挡下,甚至有部分诡异弯月掠过刀刃,轻飘飘的滑向他们的肉体。
“快退!”
岩柱悲鸣屿行冥一声大喝,右臂上血管突现肌肉膨胀,抓住厚重的阔斧朝着已经飘到胸前的诡异弯月砸去。
众柱也急忙格挡攻击,后跳拉开位置,防止黑死牟追击。
不过黑死牟只是站在原地,好奇的望着时透无一郎。
“嗯?你身上...”
“似乎有股令人十分怀念的气息...”
被黑死牟的恐怖六眼盯住,哪怕是久经战斗的无一郎也深感压迫,紧张的汗水从额头滴落。
“这就是上弦之一的可怕实力吗?”
没有理会一旁的岩柱几人,黑死牟开启透明世界直视无一郎,直接透过其表面,将内部的肌肉器官一览无余。
“果然如此...”
因为被作为战国时代的领主培养,黑死牟说话时的停顿非常长且发音清晰认真。
而岩柱几人也在仔细观察着黑死牟的动作,思考着如何进行战斗。
不死川将日轮刀扛到肩膀上,布满刀疤的脸狞笑道:“这就是上弦之一吗?”
“跟其他上弦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啊。”
“看起来稳如泰山,不怒自威。”
“还有。”
不死川日轮刀直指黑死牟手中眼球密布的虚哭神去。
“虽然你手中那把佩刀已经严重腐蚀变形了,但依然可以看出日轮刀的模板,之前也是一名猎鬼人吗?”
黑死牟面对不死川的询问连回答的欲望都没有,冷漠道:.
“闭嘴,我杀的风柱已经够多了...对你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又直视时透无一郎询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时透无一郎的双手正在微微发抖,身体本能的恐惧着眼前这个六眼剑士,拒绝与他进行战斗。
人生中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强敌,生的本能催促着时透无一郎逃跑。
面对如此恐怖敌人的询问,无一郎下意识开口回答。
“时透无一郎......”
黑死牟放下紧持刀柄上的右手,感慨道:“原来是这样。”
“看来继国之名已经失传了...”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不死川不耐烦的想要重新攻上去,却被岩柱制止,他有预感这件事对时透无一郎很重要。
“继国......”
无一郎知道继国缘一,但不知道眼前这个六眼剑士跟继国这个姓有什么关系。
黑死牟手指时透无一郎,一字一句开口道:“那是我身为人类时所用的名字,我叫继国岩胜。”
“而你,则是我们继国家子女的后裔,也就是说...我是你的先祖。”
时透无一郎只觉当头一棒,自己竟然是眼前这个怪物的后裔。
岩柱几人也震惊的望着无一郎,又转头惊讶的看向站在灶门炭治郎几人身边的荒木弥生。
总算知道这位为什么非要拉上时透无一郎一起来了。
“开什么玩笑?!”
“鬼杀死了我相依为命的哥哥,我怎么可能是鬼的后裔!还是上弦之一!”
“呼~”
时透无一郎的内心从未有如此愤怒,熊熊烈火从胸腔中迸发,燃烧着他的理智。
如果自己是上弦之一的后代,那么姐姐的死都算是什么呢?!
“不对!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下来,这可是面对上弦之一!”
时透无一郎调整自己的呼吸,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怒火,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呆滞模样。
黑死牟见到这一幕满意的点点头:“心理素质...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短暂的慌乱和愤怒之后...很快的就接受了事实。”
“不错,不愧是我的后裔!”
时透无一郎不再犹豫,一个疾步冲到黑死牟面前。
“贰之型·八重霞!”
一时间霞云弥漫笼罩向黑死牟,同时密集的斩击借助霞云的掩盖袭去。
然而下一秒,赞叹的声音从无一郎的背后响起。
“相当不错的战技...”
黑死牟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时透无一郎的背后,仿佛看待自家小辈表演玩笑一样的轻松。
时透无一郎眼瞳收缩,如果黑死牟刚才有杀心,出现在其背后的瞬间便可以将其贯穿。
来不及多想,时透无一郎连忙朝着背后挥舞剑刃。
“伍之型·霞云之海!”
更加厚重的大量云海出现,将整个小巷完全笼罩,看似柔弱的云海实则都是由时透无一郎密集而细小的高速攻击形成的,可以彻底破坏所遇到的一切攻击。
然而黑死牟身形一闪,就轻易的穿越无一郎的云海攻击,重新出现在其背后。
“无一郎...”
“你现在的年龄应该...才十四岁上下吧...”
“年纪轻轻就已经...炼成了如此精妙的战技...”
“尽管对我心怀恐惧,却依然能够临危不乱的组织攻击...挥刀斩向我。”
“真不愧是我族的后裔,即便血脉已经稀释也依旧无伤大雅。”
“即便家名已逝...我的细胞也依然留存在你的体内。”
时透无一郎被压制的愤怒重新燃起,五府六脏的滔天之怒一时间甚至让他感到口舌干燥,连带着恐惧都被暴怒压倒。
哥哥死亡时的痛苦身影不断在其脑中浮现。
长久以来的教条他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是鬼的后裔,更何况还是杀害了无数柱的凶手以及残忍割去当时主公的头颅。
当黑死牟决定成为鬼时,熟知产屋敷地址的他毫不犹豫的杀害了当时的主公,割去头颅奉献给无惨。
这在当时造成了异常严重的影响,也是为什么部分激进的鬼灭队成员甚至要求继国缘一自杀谢罪的缘故。
滔天的怒火带动着时透无一郎的心脏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跳跃着,血管中的鲜血流动也在加快,导致体温飞速上升。
“你这是在羞辱我吗?”
冰冷的语句吐出,时透无一郎侧过脸来,冷漠的注视着黑死牟。
只见其脸上一种黑色的斑纹生长扩散。
“就算我真是你的后代,既然好几百年已经过去了,那我体内肯定早就连半点你的血液和细胞都没了。”
黑死牟看到时透无一郎脸上的黑色斑纹,内心不忧反喜。
不远处。
灶门炭治郎一边靠墙恢复着体力,一边担忧的望着时透无一郎,鼻子轻嗅他散发在空气中的愤怒与痛苦。
哥哥被鬼杀害,却突然得知自己是上弦之一的后代,一定很痛苦吧。
而且...
开启了斑纹后活不到25的。
“荒木君。”
灶门炭治郎突然开口,荒木弥生从战场上移开眼睛,好奇的看着神情有些悲伤的灶门炭治郎。
“怎么了炭治郎?”
“荒木君,帮帮他们吧。”
“如果是荒木君的话,大家就应该不需要这样的牺牲了,我已经开启了斑纹,一定会将日之呼吸完整的回忆起来。”
荒木弥生听到灶门炭治郎的话下意识愣住,随后摸着这个善良温柔的少年红发哈哈大笑。
“炭治郎可真是温柔。”
“不过...这场战斗我无法插手。”
“为什么?”
灶门炭治郎十分不解,以荒木弥生的实力,一定不弱于上弦之一。
荒木弥生没有正面回答灶门炭治郎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我妻善逸身上。
“善逸,告诉他答案。”
我妻善逸转身看着不解的灶门炭治郎,脸上带着炭治郎从未见过的冷漠和坚强,同时有两行血泪凝固。
仿佛那个胆怯懦弱爱笑的我妻善逸已经死去。
“炭治郎,在得知狯岳堕落成鬼的消息后,恐惧和无助几乎填满了我的心灵,一想到爷爷可能自杀谢罪的后果,我便感到痛彻心扉的疼痛和寒冷。”
“我无法忍受狯岳的叛变,无法接受他会带给爷爷的伤害和耻辱。”
我妻善逸重新盯住黑死牟后方的狯岳,死死锁定他的位置。
“所以这份仇恨,必须由我亲手解决。”
说完便不在言语,专心恢复着体力。
荒木弥生看着灶门炭治郎一脸悲伤的样子:“明白了吗?”
“在我们出发时,我原本的打算是只带你们三个和岩柱悲鸣屿行冥的,连时透无一郎都不打算告之。”
“可是在得知上弦之一的情报后,众柱以及耀哉一致决定要让风柱不死川和炎柱炼狱杏寿郎跟上。”
“他们难道不明白上弦一的恐怖实力吗?难道不明白可能面对的死亡结果吗?”
“当我把耀哉从生与死的界限中拉出,那些上弦远比你更加了解我的强大之处,他们也知道只要我出手,根本不需要他们的生命与牺牲。”
“可是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来了。”
荒木弥生直视灶门炭治郎那悲伤的双眼缓缓开口:
“就像我妻善逸,就像炭治郎一样。”
“有些仇恨和耻辱,必须用仇敌的鲜血来洗刷。”
“而这些柱,他们从不惧怕死亡,也从不吝惜于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