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苗家村(26) 离开苗家村的方法……

两个危险的男人冷冷的对视着,气氛十分的凝固,就连空气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寂静的好似掉根针都可以听见。

苗厉还是那个苗厉,但他身上优雅温和的贵公子气息全然消失,眼底是藏不住的阴鸷和暴戾。

那是恨不得将对方狠狠碾碎分尸的杀意。

在看到慕夜安怀里被挟持的人后,那种恐怖的气息才稍微收敛了几分。

玩家们万万没想到会发展成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完全和这个可怕的男人正面对上了。

绑架了对方的未婚夫,几乎是等同于挑衅男人,很少有人能大度的不计较。

除非男人根本不在乎未婚夫的死活,两人也根本不相爱。

可问题是,没人能不爱那个村长的儿子。

他身上就好像带了什么魔力一般,哪怕是飞蛾扑火,哪怕是知道他不忠,也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对他心动。

就连他们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玩家都控制不住的心软,又何谈就是这个世界的npc。

这是一个死局,而他们连藏起来避开的时间都没有。

玩家们满脸僵硬的站在旁边,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恐惧,身体也控制不住的打颤,他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企图与慕夜安划清界限。

慕夜安大佬有实力与男人为敌,他们可没有。

阴暗的角落里没有风能吹进来,哪怕是能也吹不散那剑拔弩张的危险。

阮清精致的脸上满是害怕和不安,他僵硬的靠着男人,仰起的头也紧紧靠在男人怀里。

慕夜安比方清远还要高些,差不多有一米九以上,比阮清高了快整整一个头。

阮清的因为仰头的原因,头发微微散开,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有几锊头发散落在了慕夜安的脖子上,甚至从他扣的严实的衬衣领口掉了进去。

哪怕头发的主人一动也不敢动,散落在皮肤上也有些痒痒的。

痒的令人有些......不舒服。

慕夜安薄唇抿紧,脸色越发的晦暗冰冷,他手中的刀再次逼近了几分,好似在警告面前的男人不要有任何轻举妄动。

阮清被逼的更加向后仰起了头,整个人完全贴在了慕夜安身上,一时间头发散落的更多,几乎是后脑勺完全处在了慕夜安的颈间。

其实阮清算不上矮,但在慕夜安高大身影的映衬下,显得娇小又纤细,就恍若被慕夜安完全拥在了怀中。

这不是一个清白的距离,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会接受的距离,但在场的人没有多想,只当慕夜安是怕男人忽然动手抢人。

少年是他们的保命符,绝不能让男人有一丝机会。

阮清的唇已经被他咬破了,渗出了一丝血迹,甚至看起来有些红肿,可以看出他有多害怕,再加上他泛白的小脸和不安的眸子,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玩家们自然也看见了,不过眼底并不是什么心疼,而是有些微妙。

因为那血迹和咬痕,完美的将刚刚红肿的痕迹盖过了,无论怎么看都不再像是被人亲的,也不会再让人误会什么。

苗厉的脚步早已停了下来,他视线阴翳又恐怖,看的玩家们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惧,甚至忍不住打颤。

因为他的视线就宛如在看死人。

“你想干什么?”

慕夜安似乎没有被苗厉的眼神吓到,他冷冷的开口,“告诉我离开苗家村的方法。”

苗厉好似并不在乎别人会知道,回答的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吝啬。

“苗家村的蛊虫全部死亡。”

玩家们闻言愣住了,他们本来没抱太大的希望,却没想到男人真的,还这么轻易就告诉了他们答案。

不过在场的人却没人开心得起来,因为这个答案却几乎是无法实现的。

苗家村随处可见的就是农田,而田里的就是说不清的蛊虫,一块儿农田里的蛊虫说不定就是成千上万,更何况是那么多农田。

就连他们之前迷路的小树林里也全是蛊虫。

想要将全部蛊虫杀死,几乎是痴人说梦。

慕夜安皱了皱眉,“只有这一个办法?”

苗厉语气冷冷,“只有这一个办法。”

玩家们面面相窥,这唯一的办法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他们根本无法杀死全部蛊虫。

这个副本似乎只剩下存活七天这一个通关方式。

树林里的蛊虫随处可见,甚至是防不胜防,但苗家村里却极少在农田外看到蛊虫。

就仿佛所有的蛊虫都集中在了农田里,而且还没有树林里的蛊虫暴躁,哪怕是走到田埂上都不会有蛊虫爬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存活七天,未必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玩家们却莫名有些不安,总感觉一个高级副本不可能这么简单才对,而且这与他们一开始所猜测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他们本来以为这个副本会和村长家有着莫大的联系,但入村后危险全来自于蛊虫,似乎和村长家没有任何关系。

就连离开苗家村的方法,也与村长家没有任何关系。

难道那唯一能打通的电话,只是为了能引他们入苗家村吗?

问题是他们能入苗家村,也和村长的儿子没有任何的关系,更是无法将村长的儿子与副本联系起来。

奇怪,太奇怪了。

这个副本看似明明朗朗,可玩家们反而是一头雾水,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他们忽略了。

阮清僵硬的站在原地,被脖子上冰冷的刀刺/激的睫毛轻颤,如绸缎般的黑发散开,将眼角泛着潋滟的泪痣完全暴露了出来,也将纤细的脖颈暴露了出来。

危险的东西总是莫名的迷人,死亡的刺/激有时也会令人痴迷,泛着寒光的银刀贴在阮清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色彩对比,勾的人完全移不开眼睛。

就宛若濒死的白天鹅般,脆弱又漂亮,让人想要在上面留下痕迹。

一些......阴暗又下流的痕迹。

慕夜安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怀里的人有多勾人,他就那样维持着挟持人的姿势,神情淡漠的看着苗厉,“蛊虫怕什么?”

苗厉盯着阮清脖子上的刀,眼底恍若翻滚着浓稠的暗色,却又不得不压制下来。

“不同的蛊怕的东西不同,有的怕水,有的怕火,具体怕什么看蛊虫的属性。”

怕的东西不同,自然就更难将蛊虫完全杀光了。

慕夜安的问题似乎是问完了,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死寂,局面再一次僵持住了。

短发女孩看着两个可怕的男人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小声的开口,“......苗家村的村民是一开始就在苗家村的吗?”

在短发女孩开口后,苗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底阴冷的戾气毫无收敛。

显然在男人眼里,他们就是一伙儿的,问也不问结果都是一样。

所以短发女孩才大胆问了出来。

但哪怕做好了心里准备,短发女孩还是被看的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了地上,她下意识颤抖着开口解释。

“我,我看村民们的长相特点差距很大,不像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不是。”苗厉收回了阴沉的视线,依旧看着横在阮清脖子上的刀,“活人的血会引起蛊虫躁动,吸引蛊虫进入体内。”

“能压制住蛊虫,就会与蛊虫达成共生,成为苗家村的人。”

玩家们对于这个答案没有太大的意外,在看到苗家村不少村民后他们就有所感了。

村民们明显不像是同一方水土养出来的人,这个地方只进不出,要么被蛊虫寄生成为蛊虫的孕体而亡,要么与蛊虫共生成为村民。

短发女孩似乎是被吓到了,她呢喃着开口,“与蛊虫共生后,还算活人吗?”

短发女孩这句话本是在自言自语,但苗厉以为是在问他,冷冷的回答了。

“不算人。”

玩家们闻言心底一咯噔,他们注意到了男人话里的意思。

不是不算活人,而是......不算人。

那算什么?蛊?

玩家们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被这个可能性吓的手都开始抖了,杀死全部蛊虫不会也包括苗家村的所有人吧。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短发女玩家瞪大了眼睛,急切的将心中想的问出了口,“被蛊虫共生,难道是算蛊吗?”

苗厉:“是。”

苗厉十分的配合,问什么就答什么,没有丝毫要遮遮掩掩的意思,只不过是不是真话就不好判断了。

有了短发女孩的开头,其他玩家也鼓起了勇气,将自己想问的问题都问了一遍。

反正已经得罪这个危险的男人了,还不如多问点儿有用的线索。

苗家村的药材是用来压制蛊虫的,蛊虫都拥有一个躁动期,一旦躁动期到了就必须种下药材来安抚蛊虫。

否则蛊虫躁动起来将会倾巢而出,瞬间将整个苗家村啃噬干净。

村里除了农田外,基本上再无其他蛊虫也正是这个原因。

而苗家村之所以出不去,是因为苗家村四周的迷雾,那迷雾是用来阻止蛊虫出去的,只不过同时也阻止了其他人离开。

有药材的压制也并非就完全没有危险,处于躁动期的蛊虫经不起任何的诱惑,一点儿血迹,或者是一点儿活人的气息,都将会唤醒蛊虫。

玩家们越问越心惊,心惊这个副本的危险性,也心惊男人知道这么多。

男人几乎对苗家村了解的事无巨细,就没有他回答不出来的问题,玩家们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易就知道了关于副本的线索。

可一个普通的npc真的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吗?

据他们所知,能对副本掌握的这么清楚的,只有......副本boss。

玩家们心跳都差点停滞了,戴眼镜的男玩家一脸恐惧的看向男人,“你到底是谁!?”

这一次苗厉没有再回答,反而冷冷的扫了一眼戴眼镜的男玩家,那一眼平静的可怕。

戴眼镜的男玩家被看的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脸上惨白呆滞,他看着可怕的男人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眼底带着浓浓的恐惧和骇人。

明明那一眼没有任何杀意和气势,却让人心底忍不住发寒,甚至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力气,身体下意识的发软,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

也仿佛看到了死亡。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玩家们看着没有回答的男人,就知道这个问题将男人激怒了,皆是脸色一白,再次往后退了退。

想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玩家们也不敢再问下去,生怕会更加触怒男人。

慕夜安直接挟持着阮清往后退,苗厉想追上去,但却被更加贴近阮清脖子的刀逼的站在了原地。

玩家们知道此时放了少年,男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他们只能挟持着少年,才可能活着离开男人的视线。

苗厉也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但看着少年被挟持着离开,他眼底还是翻滚起了浓稠的暗色,带着阴森的戾气。

“他如果少了一根头发,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玩家们听着阴森骇人的话,身体下意识颤了颤,加快了速度离开,直到完全消失在男人的视线里才微微松了口气。

短发女孩气喘呼呼,身上全是被吓出来的冷汗,脸上也带着恐惧的余威,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向旁边害怕的脸都白了的少年,“他怎么办?”

慕夜安手中快速翻转着小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残忍的弧线,危险又莫名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害怕的人,漫不经心的开口,“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