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清鸾好似门神般杵在那。
安海站得稍微远了些,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顾子柠打开门,被清鸾吓了一跳。
看见安海后,走了过去。
完全无视清鸾。
走了几步,顾子柠又退了回来。
她问,“花不弃说你能治疗我庄子上买回来的人?你去看过吗?可有把握治?”
“看过!能治好。”
“那行!能治好,咱就治。在这里,不干活,没有饭吃。”
话落加了一句。
“记得告诉你的爷,我家不养闲人。”
昨天晚上的事,说起来还是她吃亏了。
身子就这样给了个陌生人。
既然是为了救她,我也就人了。
因为这事,想在她家白吃白喝,门没有,窗户更没有。
“安爷爷,你是在等我?”
顾子柠走到安海身边问道。
“太上皇请你过去一趟。”
进了百里昊泽住的院子,敞开的窗户里,他正低头写字,严肃的表情,威严犹存。
顾子柠进屋就没有做声,静静的等着百里昊泽写完字。
一柱香后!
百里昊泽放下手里的毛笔,走到一旁的水盆净手。
“子柠丫头来了!和他聊的怎么样?”
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顾子柠点点头,“聊完了。”
“坐吧!”
百里昊泽擦干手上的水渍,往这边走到说,“他可有告诉你他的身份?”
他说着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刚刚写的东西看。
“有说!他说他是太子殿下麾下的前锋将军。”
也不知道百里昊泽是怎么断言,他会告诉她,他的身份的。
顾子柠隐藏了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回答。
前锋将军?宫千寻?
太子之前没少在信里夸赞这个人。
宫千寻。
子柠这丫头的夫婿。
“那他有说太子是如何到了凤璃国的吗?诬陷太子通敌叛国的是何人?”
认真起来的百里昊泽,身上有些一种不怒而危,上位者的气息。
“你不是让霍爷爷去查了吗?问我,我也不知道。”
那么蹩脚的理由,傻子才会信。
什么妻子的忌日,早不是忌日,晚不是忌日,偏偏那人说明孩子的身份后离开,她是昏迷了许久,但还没有烧傻。
知道顾子柠是个聪明,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聪明。
百里昊泽闻言,无奈的轻笑。
“知道你聪明!喏,这个东西是我赏你的。”
赏?
顾子柠一点也不喜欢听到这个字。
但当她看清百里昊泽给的东西后,眼睛睁的老大。
“认识字吧?看看满不满意?也算是我这个曾祖父代替晨儿给你的见面礼。”
“……”
顾子柠缓缓的打开黄布,上面的字她或许认不全,良田千顷她还是认识的。
这时的安海走了进来,百里昊泽指了指顾子柠手里的圣旨。
安海心领神会!
“顾娘子还是老奴念给你听吧!”
“好!麻烦安爷爷了。”
安海双手恭敬的从顾子柠手里接过圣旨,朗声的宣读。
“圣旨如下,顾子柠接旨……”
“顾娘子,恭喜恭喜!”
啥?
恭喜她啥?
用良田千顷,换她个百里晨当娘。
“太上皇,这不太好吧?”
早知道是这样的圣旨,她才不接。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样决定了。你不是爱种地吗?朕将这庄子附近的田地全部赏赐给你,你还不满意?”
满意?
当然满意。
她能你满意吗?
顾子柠愁眉苦脸的拿着圣旨到了厨房。
宫千竹看出她的不对劲,赶忙问道,“姐姐是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有!”
顾子柠心不在焉的回答。
宫千毓心思细腻些,一眼看到顾子柠偷偷藏起了什么。
他没有多问,关心道,“大嫂大病初愈,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回房?
顾子柠不太情愿。
宫千毓看出顾子柠的顾虑。
他道,“大嫂要是不嫌弃,可以去和小七,小六他们一起睡,晚上还能有个照应。”
一听要大嫂跟自己睡,宫千诺可高兴了,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自己院子里走。
宫千凛和宫千竹紧随其后的跟了上来。
“五哥,六哥也想和大嫂一起睡?”
到了宫千诺的院子。
屋里打扫的很干净,一点也看不出是个孩子住的房间,每件物品都收拾的整整齐齐。
“对啊!四哥不是说让我一起过来帮着照顾大嫂吗?当然要一起睡。”
宫千凛的院子在隔壁,几步路的距离,他说着很快的抱来自己的铺盖。
宫千竹住的稍微远了一点点。
等他抱着铺盖进来,顾子柠已经在宫千诺的床上睡着了。
宫千诺悉心的在一旁帮忙扇着扇子。
“五哥……”
“嘘!”
宫千竹做出禁声的手势。
轻手轻脚的放下自己的被子和枕头。
“小七,你先去做饭,我来照顾她。”
“好!”
宫千诺乖巧的点头。
宫千竹接过宫千诺手里的蒲扇,轻轻的摇动着。
还有一个月入秋,正是天热的时候。
看着顾子柠额头上的汗珠,宫千竹温柔的给她擦拭干净。
“姐姐,你安心的睡,小五守着你。”
再说到宫千寻这边。
他熟练的喂饱百里晨,看着他又睡着后,才看向一旁的亲弟弟。
没错!
正是宫千毓来找他了。
他来证实,这个男人是不是他们的大哥。
宫千寻没有戴上人皮面具,任由宫千毓打量。
这个弟弟是家里最聪明的一个,性子也最内敛。
而然,当真的看到宫千寻那张熟悉的容颜,宫千毓还是震惊到了。
他假想过无数次大哥还活着的画面,或许大哥会在某一天突然的出现,解救他们于水火。
不过,那都是在大嫂没有改变之前的想法。
现在……
他除了震惊,最多的应该是怨恨。
没错。就是怨恨!
他恨他的狠心,恨他的冷静,漠视,恨他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宫千毓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的媳妇在家为了你守活寡,帮你照顾弟弟们,你就这样对待她的吗?”
他为那个苦苦等候的女子鸣不平。
“你既然没死,又再娶,为何不回来和她说清楚?反正你们也没圆房,为什么不放她自由?让她在家为了你还要守寡三年?”
宫千毓心中有太多的不平,却,句句都在为顾子柠叫屈。
凭什么他可以安逸的成亲生子,他的大嫂要为他守寡?
他明明就没死,为什么不能回来和她说清楚?
家里的地址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也是念过书的,会写字。
人不回来,写封信回来总该可以吧?
可他是怎么做的?
宫千毓几乎气红了眼眶。
他又可曾知道,前两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