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濉昨晚熬到凌晨三点才睡,早上六点半又起来了,今天晚上对戏的时候实在有些转不动了,感觉听人说话都有些恍惚。
“圆圆,要不然你去睡会儿,我感觉昨天你都没怎么休息,这样下去状态也不是很好,效果也不好。”
高凌劝他过去睡会儿,年濉也实在撑不住了,“那我休息下,你们等下给我打个电话吧,我怕闹钟叫不醒我。”
年濉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走进了宿舍,装修得很简陋,应该就是为了拍综艺临时搭建的,在里面休息的人很少,演员全部在那边练习,连带着工作人员都没几个。
他拍戏的时候还在深山里睡过草地,自然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何况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估计倒下就能直接睡过去。
咖啡现在对他完全不管用。
休息室上面是标了名字的,他路过的时候扫了一眼,导师的休息室也在这边,他路过喻华池的房间时脚步加快了些,因为里面的灯还亮着。
那天的事情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喻华池这种道德感败坏的人他见多了。
“你他妈当老子这次回来干什么,那边的事情我已经料理完了,你不会以为当初的事我不会跟你计较了吧,夏宏昌,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到底该说你蠢还是天真?你猜我为什么会接这个通告?”
男人的情绪很激动,他几乎是吼着说出这段话,导致路过的年濉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夏宏昌为什么会在男人屋里。
“滚!喻华池,事到如今你还要来恶心我,你这种变态就应该早点去死。”
这几乎算是非常难听的字眼,年濉很难相信这是从夏宏昌口中说出来的,毕竟他觉得对方是个情绪很稳定的成熟男人。
但年濉更倾向于相信喻华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紧接着屋里爆发出一阵混乱的声音,两个人的争执声被摔打声压了下去,似乎瓶瓶罐罐碎了一地,连铁皮都被拖动着发出吱呀的尖锐声。
这里面的动静声有点大,年濉在想要不要闯进去。
毕竟夏宏昌看上去不像能在他手里讨到好。
但身后脚步声正在靠近,年濉回过头发现一个男人小跑着过来,“你好,白老师,你的休息室不在这边,这是喻老师的房间。”
屋里的动静一下安静了下来,年濉看了眼他胸前挂着的牌子,应该是喻华池的私人助理。
“我找喻老师有事。”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下就挡在了年濉的身前,对方身高占了点优势,看上去也比年濉壮上很多,不太像一个简单的助理。
他很明显的知道屋子里发生着什么。
“喻老师,可以出来一下吗。”
年濉并不怕他,他绕过男人要去敲门,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这男人皱着眉头,“请你自重,我要叫安保了。”
喻华池迟迟没有过来开门,屋外的氛围有些尴尬,年濉站在这里就是不愿意走,对方看上去似乎真的在联系安保。
过了很久门锁才转动了一下,喻华池阴沉的脸出现在门口,脸上也挂了些彩,看上去跟昨天不像是一个人,他看向年濉的眼神似乎要吃人。
“有事吗。”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年濉绕过他看向屋内,“夏哥,你在屋里吗,仲尼老师叫我们过去,我方才找了半天没看见你,工作人员说你在喻老师屋子里。”
这话一听就是在扯谎,哪个工作人员敢跟他说这种话。
喻华池听他要找夏宏昌,脸色更加不好看,但夏宏昌从身后推了他一把,看上去要跟白圆圆走的样子,他冷笑了一声,“夏宏昌,你跟他走一个试试。”
年濉很明显的注意到夏宏昌抖了抖,他半张脸都肿了起来,嘴角似乎破了皮,看不见的地方就更加不用说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个疯子,他丝毫不在乎夏宏昌还要上电视,完全不考虑这些伤要是被观众看到会怎么样。
年濉把住了夏宏昌的肩膀,这算是一个安抚性的动作,尽管他比对方还矮上一公分,但确实在此时给了人十足的安全感。
他不由分说的拽着夏宏昌的胳膊走了,喻华池死死盯着两人拉着的手,这模样很适合去演阴郁杀人犯。
助理很长时间没见过喻华池这样了,自从男人回了国,情绪愈发不稳定,他有些犹豫的凑了上去,“喻哥,要不要我...”
喻华池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他冲人摆了摆手,没什么情绪的说了一句,“等我安排。”
年濉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跟小李打了电话,让他送些伤药过来,然后把夏宏昌带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男人坐在椅子上说了句谢谢,年濉看得出来他方才很害怕,绝对是长期受过喻华池的虐待,才下意识形成的反应。
“没事的,你别害怕。”
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夏宏昌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成年男性很羞耻于表达情绪,他极力克制不想发出声响,但身子却抖得不成样子。
年濉给了他足够的空间,直到夏宏昌自己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
李锦月听他的将伤药挂在了门把手上,敲了两下门便离开了,夏宏昌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势,这些痕迹待会上妆都不一定盖的住,工作人员肯定也能瞧出不对劲。
他贴了个创口贴上去,“圆圆,我很谢谢你,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请不要帮我了,我跟他认识了很多年,喻华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比你想象中还要麻烦,你不要因为我的事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