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店装潢华丽夸张,盘旋在头顶的吊灯洒在人脸上的光都透出奢靡的味道,来来往往的人穿着都很正式,有些面孔很眼熟,跟年濉打过交道的很少,在电视屏幕上见过的很多。
“圆圆。”年濉刚要踏步往里走,就被人叫住了。
“还记得我吗,白诗桃。”
一位容貌艳丽的女子朝他走来,她五官个个都精致无比,凑在一起却又万般大气,因为身高一米七往上,走起路来婀娜多姿,风情万种。
这算是白圆圆在圈内的前辈,目前主要在电影圈发展,也是因为有一张犀利毒辣的嘴,在娱乐圈里得罪了不少媒体,风评也是好坏参半。
爱她的人爱得死去活来无法自拔,恨她的自然也巴不得她高高摔到底层去。
因为之前跟着俞衡丘认识的任方导演——就是那个说话像学生的青涩导演想找他拍电影,所以他们私下里已经见过一次面了,白诗桃是电影的钦定女主,也是他未来的合作伙伴。
“嗨喽,桃姐,你也过来了,走吧,一起进去。”
“我跟你说,我最近一直在看你那个电视剧,妈呀你在里面看起来也太帅了吧,能不能给剧透点啊,给姐提前打个预防针,你不会突然下线吧,我真的会哭死的。”
“剧透!颜导的戏我敢剧透,这是要杀头的大罪啊姐。”
这白诗桃说话也跟搞笑女似的,他俩咧着大嘴笑着进去了,好在今天这晚会隐私性做得很好,现场没有任何媒体记者,也不允许私人进行拍摄,门口潜伏的狗仔也早被保安清了出去,不然明早的头条就是他俩。
“论明星的表情管理究竟有多重要”、“大牙花子都笑出来了,白圆圆和白诗桃到底在聊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跟你说,我之前拍过一个电影也是,天天下班就去吃夜宵,幸福死我了,妈呀!”
白诗桃说完这句话,就有工作人员过来把她领走了,两人位置不在一桌,只能暂时分开,临走之前加了个联系方式。
年濉这才知道,原来每个人的位置都是固定的,那他岂不是不能跟俞衡丘坐一桌了。
有人领着他入座找位置,白圆圆一眼便瞧见了俞衡丘,而他的位置刚好就在男人旁边,一张桌子已经坐的差不多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年濉跟桌上众人先打了个招呼,虽然一眼望去除了俞衡丘他谁也不认识。
俞衡丘看着他刚要开口说话,年濉立马朝他伸手,“俞总好。”
男人挑了挑眉,半晌才伸出了手,笑着说了句,“白大明星,太客气了。”
年濉明显感觉到对方手上猛地使劲,捏得他手骨生疼,他咬牙切齿的低语,“你要捏死我吗。”
“白大明星如今身价变了,是不一样了。”
俞衡丘说完这话就收回了手,不再看他。
年濉明显感觉到他生气了,说话都阴阳怪气起来。
再之后无论年濉在桌子底下暗示他,俞衡丘都好似没知觉似的,一个眼神都不分给这边。
宴会还没进行到尾声,俞衡丘已经提前离了场,年濉在这就算个小角色,自然也没人管他,他紧跟着俞衡丘离场了。
男人可能腿是比他稍微长那么一点,大步流星走得飞快,年濉迫不得已只能小跑着跟了上去,他一把过去扯住了男人的胳膊。
这是地下停车场,不会有人看见的。
“丘哥。”
“说。”
俞衡丘转过身看他,面色冷冰冰的。
“我给你买了礼物,在我后备箱,一直没机会拿给你。”
年濉赶忙从车里把东西拎了出来,他两只手都有些拎不完,有些狼狈的往俞衡丘靠近,男人站着看了他几秒,最终还是从人手上接过了东西。
“东西给完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年濉是真的有点愧疚,“我明早还得飞a市,今天就不能......”
“哦。”俞衡丘面无表情,“那我就先走了,大明星。”
男人说完就真的转身离开,年濉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如果认真算一下,他跟俞衡丘可能已经整整两个月没有聚在一起了。
他们中途约好了几次见面,次次都是男人将就他的时间,结果每次年濉都有临时的通告,放了男人好几次鸽子。
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他还要装作不认识对方,开车回家半个小时不到,他说自己连回去坐一坐的时间都没有。
年濉仔细想想,自己真的挺不是个东西的。
俞衡丘的车已经开出了停车场,年濉也赶忙上了自己的车,他给连霜打了个电话,“霜姐,明早的行程能不能推了啊,我想回家一趟。”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连霜听他语气这么焦急,难免有些担忧。
“我两个月没陪我男人了,他生气了。”
连霜是早就知道他们关系的,年濉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
“......”连霜忍了又忍,还是没控制住,“滚!”
这辈子不谈恋爱是不是犯法啊,走路上都能被傻逼情侣踹一脚。
嘴上骂归骂,连霜还是给了他假,答应帮他将明后两天的行程都给推了,“最多只有两天,听见没。”
“好嘞,谢谢霜姐。”
年濉一路上都卡着最高时速开,最终用了二十分钟就开到家了,结果进电梯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直接摔了进去,膝盖狠狠磕到了地上。
果然人倒霉的时候做什么都不顺,年濉一瘸一拐的进了家门。
陈阿姨见到他还有些惊讶,“圆圆回来啦,你最近太忙了,也太久没回家了,怎么又瘦啦!要不要吃东西,阿姨给你煮。”
“不用啦陈阿姨,我吃过了,丘哥呢。”
“在楼上呢,一回来就上去了。”
年濉急匆匆的上了楼,男人已经躺在床上了,一个人睡这么大张双人床,看上去还怪孤单的,他听见声响也没动弹,背对着年濉不吱声。
他走到人跟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个高度刚好跟俞衡丘对视,“丘哥,别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对。”
俞衡丘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因为年濉今天穿的是条白裤子,膝盖那块脏了特别明显,还隐隐渗出血迹。
“你腿怎么了。”
年濉闻言这才注意到膝盖上火辣辣的疼,他低头看了一眼,不是很在乎的摆摆手,“没事,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俞衡丘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还是下了床,把年濉扶到床上坐好,“把裤子脱了。”
年濉有些不知所措,“啊?”
"啊什么啊,给你上药。"
俞衡丘拿着医药箱回来,他真是恨铁不成钢,明明年濉平时看上去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有时候就跟个呆头鹅一样,平地上走路都能摔跤。
年濉听话照做,两条狭长的腿无处安放的搅在一起,男人在他跟前蹲了下去,俞衡丘胳膊在他腿旁边,肤色差很是明显,透着股别样的情涩。
“嘶,有点痛......”消毒酒精喷上来,年濉跟着抖了一下,但又不敢躲,只敢小声呼痛。
“痛死你算了。”俞衡丘嘴上说着狠话,手上还是不自觉轻了些。
腿上那么大一块破皮,年濉今天也没办法洗澡,上完药两人就上了床,俞衡丘还是背对着不肯理人,因为年濉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两床被子已经变成了一床,男人今晚也没把被子给他拿出来。
他们现在缩在一个被窝里,年濉紧紧贴了上去,将左手搭在了俞衡丘的腰上,“不要生气了,哥哥。”
男人沉默了很久,“你上辈子是我的主子吧。”
年濉凑到他耳边,几乎是擦着人耳朵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你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