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知主动退出了剧组,带着他那乌泱泱一群人走了,整个剧组都显得清静了不少,没人整天没事儿找事儿了。
所幸他演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导演还每次都得围着他指导半天,这样一来对颜青来说省了不少事儿。
等着进组的大有人在,虽然时间有点急,但还是很快找了个演员替他,是个刚出道不久的小男孩儿,踏实,肯干,颜青也乐意指导这样的后辈。
周家那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私下送了好些东西到俞家来,盼着俞衡丘高抬贵手把这事儿翻篇了,见人大出血吃够了教训,男人便也给了个台阶。
年濉在剧组倒是过得顺风顺水,金主来剧组替他出头这事儿已经传开了,颜青又给
虽然后头也有嚼舌根的,但只要不舞到年濉跟前,他都懒得计较。
俞衡丘行事一向谨慎,当天戴着墨镜又被众人簇拥,知道的人嘴巴也闭得严实,暂时还没被扒出年濉后头到底是哪个大人物。
至少能收拾得了周明知的,肯定不是他们能开罪得起的。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晃就过去了,进度比预料中还要快了些,剧组提前一周就杀青了,年濉中途回了两次家,但这个月实在忙的过分,他跟俞衡丘一面都没见着。
剧组安排的庆功宴就在晚上,年濉实在没有社交的精力了,跟颜青说了一声当天就飞回家了,他每天有效睡眠时间少得可怜,这三个月瘦了不少。
俞衡丘虽然是投资方,但雲生的主要产业不在娱乐圈,
年濉在飞机上睡了两个小时,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又睡了一路,到家的时候俞衡丘还没回来,陈阿姨刚好在做饭,他在沙发上躺着看了会手机。
俞衡丘进屋一眼便瞧见人在沙发上睡着了,年濉皱着眉头嘤咛了声,一个翻身羊绒毯落到了地上,他左手垂在外面,纤细的手腕露了一截。
他鬼使神差的伸手圈住了白圆圆的手腕,很细很小,这人好像又瘦了些,脸上的肉彻底消了下去,原本贴身的睡衣套上去又肥大了些,让人打心底有些怜惜。
他是搞不懂这些小明星到底在追求些什么美,看着跟骨头架子一样,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柔弱。
男人站在人跟前挡了些光,阴影投射在年濉脸上衬得人五官愈发精致,他眼珠微微动了动,下一秒就睁了眼,刚从睡梦中醒来,声音还哑哑的。
“你回来了...”
“嗯,怎么不去床上睡。”
年濉跟只树懒似的缓慢坐了起来,好像大脑还在开机,反应有些迟钝,呆了好一会才回答,“我就想坐着看会电视,心想待会就吃饭了,结果坐下两分钟就睡着了,太困了。”
家里就这么两个人,陈阿姨一般不跟他们一块吃饭,她还在厨房收拾东西,诺大的餐桌显得很空旷,两人挨着坐的,俞衡丘的筷子老往年濉碗里放。
“别给我夹了,真吃不下。”年濉实在忍不住了,死死捂住碗不让男人放。
俞衡丘从上桌子就没怎么讲话,跟个老父亲似的一直给他夹菜,弄得年濉都没好意思拒绝,他是真搞不懂这个金主,生怕他阴晴不定又要发疯。
“你在剧组都快瘦成骨头架子了。”
年濉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还行吧,也没怎么瘦。”
俞衡丘也没和他辩驳,一顿饭吃得年濉叫苦连天,男人父爱泛滥时不允许任何人拒绝,年濉抱着碗就要往厨房跑,被人一把按回了原位。
早知道就跟人面对面坐了,下桌子还能跑快点,谁知道这傻鸟吃个饭也能犯病,但谁让年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很没有骨气的抱住了俞衡丘的胳膊,“爸爸,吃不下了,你让我下桌子吧。”
俞衡丘:?
人生在世,比的就是一个精神状态,年濉如愿以偿下了桌子。
明明在剧组一天睡三个小时也能撑下去,回了家好像怎么都睡不够,吃了晚饭在沙发上坐了会,年濉就觉得昏昏沉沉又想睡了,但俞衡丘没让。
一直到九点,年濉才洗漱完钻进了被窝,在酒店住了三个月刚回家有点不适应,俞衡丘陪他在那待了一个礼拜,走了之后年濉一个人睡还有些怕。
但两人每晚都通电话,一来二去也就习惯了,俞衡丘在那边办公,年濉就躺在床上发呆,能在耳机里听见男人那头的鼠标键盘声,他心里便没有那么害怕,俞衡丘会等到他睡着再挂电话。
浴室用品都是俞衡丘挑的,他不喜欢过于香艳的味道,闻着都是淡淡的,很清爽,两个人洗完澡出来都是一个味儿。
年濉在床上滚了个大圈,还得是俞衡丘会享受,他屋子里这床比酒店里的睡着舒服多了,躺上面就犯困。
他一晚上洗了两次澡,都是被俞衡丘给折腾的,男人现在躺床上还没完,“什么破烂都往家里带,下次再拿回来,我连你一块儿扔出去。”
年濉哦了一声转了个身,懒得搭理他。
剧组杀青时这些演员给工作人员送了些礼物,他让小李去周围景区买了些特色礼品,其他同事就送得五花八门了,匡霄给每人送了只身体乳。
这是他今年刚接的代言,跟打广告差不多,年濉也不能当着人面给扔了,塞行李箱里一块给托运了回来,本来想着洗完澡试试。
哪料到俞衡丘那狗鼻子灵得跟什么似的,他刚抹完出来就被人逮住了,非嫌弃他身上这味儿甜的冲鼻,打死不让年濉上床,让人去浴室洗干净才准出来。
年濉只好又抹了遍沐浴露把味道给盖了过去,半夜上厕所的时候就发现那身体乳被扔到了垃圾桶里面,匡霄的脸正正冲在上方,他拿了张纸给盖上去。
该说不说俞衡丘真的很小心眼,但谁让这是他大老板呢。
还没熬到出头那天,年濉才不敢和他叫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