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和刘墨墨这边刚挂断电话，许鑫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宝宝。”
听到许鑫的称呼，前面开车的苏萌嘴角抽了抽。
哎。
我也好想谈一场跟许哥蜜姐一样的恋爱呀……
她的思想跑偏之中，电话那边的杨蜜来了句：
“忙完了没？回家吃饭不？”
“忙完了，这会儿正在往家走。”
“这么早？”
杨蜜那边有些诧异，不过也没纠结，而是继续问道：
“恭喜张导了没？”
“恭喜什么……呃！”
原本还迷糊的许鑫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苦笑着说道：
“完了，给忘了。今天光顾着聊宣传片的事情，这事儿给忘记了……不过也没啥关系，《归来》这片子里，龚丽老师的表演有目共睹，更何况人家的影后奖杯都多到家里摆不下了，不值得啥大惊小怪的。”
没错，他忘记的事情，就是恭喜老头的《归来》在威尼斯电影节斩获了一个最佳女主角。
比较可惜的是，《归来》也就这一个奖项。
这一届的对手都挺强的，老头这片子……按照厂里的说法，在电影节期间，除了龚丽的演技是公认的碾压所有人之外，其他方面远没有其他一些作品讨论量高。
只是拿了个影后奖杯，倒也在合理的区间内。
“况且，老头也不在乎这些奖项了。你还没发现么，他现在对电影的态度其实很纯粹。什么题材没拍过，什么题材感兴趣，什么样的故事能吸引他，那么他就会去拍。奖项、票房这些已经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了。”
“话是这么说，那你该恭喜也得恭喜呀。”
听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后，许鑫应了一声：
“行吧，那我现在打电话过去，怎么样？”
“嗯，赶紧回来啊，等你吃饭呢。”
“好。”
许鑫这边挂断，那边又给老头打了过去。
谁知道刚接通，那边就说道：
“喂，正好我要找你呢。”
“……啊？”
“刚才有个事情忘记跟你说了。”
“嘿，您说巧不巧，刚好我也有个事情忘记跟您说了。”
“……”
张一谋那边愣了愣后，才好笑着问道：
“你小小年纪怎么那么大的忘性？”
许鑫也乐了：
“您年纪轻轻，怎么也那么大忘性？”
“哈哈哈哈……”
显然，弟子的吐槽让他心情甚好。
哪怕明知道这是拍马屁。
“那你说吧，你什么事情忘了和我说了？”
“……恭喜《归来》里面，龚丽老师夺得影后！”
“……”
张一谋嘴角一抽，无语的问道：
“就这？”
“嗯。刚才忘记说了。”
“……就这么点事，还值得说？”
许鑫嘴角一抽。
你听听。
你听听。
什么是骨王？
这才是骨王！
不愧是宗师啊，竟然如此自然、清新脱俗！
老头真的好厉害。
差点，许鑫就以为在和自己对话了。
为了防止这老头的气场波及自己，许鑫赶紧问道：
“那您找我什么事？”
“你这个《捉妖记》用不用动捕团队？”
“嗯？”
许鑫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
“肯定啊，胡巴肯定要全程动捕的，不然动作肯定特别生硬。”
“那我给你推荐个人吧？”
“谁？”
“叫蔡连昊，听过这人么？”
“没。什么来路？”
“唔……要说来路，那还挺复杂的。知道原力动画么？”
“原力？”
听到这个星战迷们绝对不会陌生的词汇，许鑫的脑子里迅速和自己知道的一些行业内消息联合到了一起：
“是南京那个公司？好像听人说过他们和好多欧美那边的特效产业有联系。据说……前两年特别火的那个游戏GTA5，他们也参与过外包制作，是他们吧？”
“对。”
张一谋应了一声：
“他们做的还挺不错的，你说的那个GTA5，是说的那个赛车的游戏，对吧？还有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那个什么打枪的，叫什么……使命什么的……”
“《使命召唤》。”
“对，他们也都参与过。不过我不玩游戏，对这些倒不懂。但小孟和之前他们专门负责动捕技术的人认识，就是蔡连昊。他是前年做完了GTA5的活后离职的，现在在网易是动捕技术部门的总监。”
“您的意思是……这件事让我可以找他？是找他还是找网易？”
“找他。他和小孟是朋友，小孟对他的专业水平很认可，而且你也知道，现在国内陆续用IMAX的人开始多了起来，IMAX那边对于咱们这边的特效后期水平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他说蔡连昊这人是个人才，并且一直有自己单干的想法。你要是感兴趣，我让小孟把你微信推给他？”
“这人专业水平没的说？他自己是动捕演员出身？”
“这个具体我倒不清楚，但按照小孟的说法，他的团队挺专业。”
“那行啊。”
许鑫直接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您让他加我吧。”
《捉妖记》确实要用到专业的动捕技术。
其实，所谓的动态捕捉，用最直白的解释就是，给演员穿上一套带有亮灯的服装，在他做出动作时，摄影机能捕捉他全身亮灯的光源行动轨迹，然后在3D场景的建模中，通过这些代表身体各个部位光源的行动，来套上一层CG形象的皮套，从而让CG模型做到动作无比自然。
当然了，这不是专业的解释，但如果让最普通的观众也能懂动捕的概念，如此解释是最适合的。
而身体动捕只是粗浅的入门水准，要求更高的是面部捕捉，不过那要求演员对于面部肌肉的控制同样高，这种演员，得去遇，也得看对于角色是否有共鸣……
这些就是后话了。
而《捉妖记》的动捕技术还不至于直接上面部这么专业，它主要要求是通过肢体，把“胡巴”这个角色给体现出来。
属于普通级别。
要求并不高。
基本国内的动捕团队想做到，都不难。但老头既然能推荐，说明这人肯定是靠谱的。
老头绝对不会推荐什么草包给自己。
而有能比同行更专业的人参与到这个项目的制作之中，作为导演，许鑫自然很乐意。
俩人互相说完了事，电话挂断。
随着聊天的内容，许鑫靠在座位上自然而然的思路转换到了《捉妖记》上面。
《师父》那边，老朱已经在剪辑了。
许鑫已经把粗剪思路给了，精剪的话……按照哥俩这些年的合作，应该11月月底之前能有一个大概。
《师父》这片子没啥特效，所有的打斗全是实拍，所以后期的制作是相对简单的。
精剪结束后，就按照许鑫要求的那种质感来进行图像修饰、配音或者配乐就可以了。
许鑫估摸年前应该怎么都结束了。
但考虑到《捉妖记》，他可能会在片子精剪出来之后，暂缓一下《师父》的后期工作。
跟以往不同，以往他的作品，每一部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送什么电影节都是有自己的计划的。
但现在不同了。
三大心愿已了，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个自己家的丝路电影节。
而丝路电影节就更好说了。
或许在别人那，电影节作品送审时间都是有着明确时间的铁则，可在他这，作为执委会副会长，该有的特权肯定是有的。
只要丝路电影节名单公布之前把《师父》完成，问题都不大。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他很可能面临的是《师父》与《捉妖记》双后期的境遇。
甚至，比起《师父》，他更看重《捉妖记》。
因为这片子是他对女儿的承诺。
虽然咱老许自问和家里这两只神兽的关系很微妙，时而紧密，时而貌合神离，时而互相背刺……
但归根结底，论江湖道义，我也算是他们的爹。
全天下，他可以让许多人失望。但暖暖那个坑爹货却已经在意大利的电影节荣誉馆里对自己班级里的小伙伴承诺，明年会让爸爸拍一部电影给大家看……
闺女坑已经挖了。
当爹的能咋办？
填呗。
想到这，他找到了傶薇的微信：
“在哪？”
没到十秒。
王斯聪的微信发来消息：
“你私下联系一个有夫之妇，想干啥？”
许鑫嘴角一抽。
直接点开了杨蜜的聊天框，开始往上翻。
很快翻到了一张杨蜜发来的截图。
那是前两天大家一起吃饭的头一天晚上十点来钟，王斯聪给杨蜜发的。
王：在？
杨：？
王：老许明天在家么？
杨：在家。
王：那明天见。
杨：。
王：红烧肉、炸酱面、上次做的那个有虾仁的拌菜，再蒸个东星斑，7哥得给宝宝补DHA。其他看着弄。
杨：？
王：妈！
杨：……好。
把这张图片直接给大少爷发了过去后，许鑫回复道：
“我最起码还是白天给一个有夫之妇发消息。你这算啥？”
“来自杨妈妈的爱！”
“6”
“你找我媳妇干啥？”
“你媳妇在干啥？”
“给俺儿喂奶。”
“6。”
“？到底啥事？”
“电影的事情，你让她忙完联系我吧。”
结果这条消息刚发过去不到五秒，王斯聪这边语音打过来了。
许鑫刚接通，就听见一个男声用很古怪的川渝腔调说道：
“哇跟里贡，你魔法披风，娃儿在睡觉，你等一会儿再打噻！”
这腔调听的那真叫一个别扭。
随后就是傶薇那……中气十足的动静：
“你把娃儿抱走嘛，我要工作！”
“劳资才不抱，你就是半夜给老许打电话都没事，非要现在孩子要睡着了时候才打？！”
“你抱不抱！？劳资蜀道山！一！！”
在许鑫那泛起古怪表情的脸色下，那边的傶薇连二都没喊出来。
古怪的停顿了一会儿后，傶薇的声音再次响起：
“喂，许导。”
“七……傶薇老师，您好。”
许鑫战战兢兢、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呃……嘿嘿。”
傶薇干笑了一声：
“找我什么事儿啊？是电影的事情么？”
显然，从谈恋爱到怀孕再到如今娃儿都快吃辅食了，从傶薇的语气里就能判断出来，她是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对，你明天有空没？”
他刚问完这句话，就听电话那头的王斯聪来了句：
“有！要带娃！……劳资铲死你！许导，我明天没事的。”
许鑫嘴角又抽了抽。
忽然好奇起来老王平常在家到底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了。
啧。
听上去就很美好啊。
“呃……那你这两天有啥事没？我指的是正事，比如给孩子打疫苗，或者是跟家里一起出去见朋友之类的。”
“那倒没有，许导，您什么安排就说吧，我直接调整。”
“这……老王呢？你最近有事没？”
他问出这句话后，王斯聪第一时间没回复。
电话那头，他看着重新把孩子抱在怀里，可却不像个母亲，反倒像是个手持人质土匪头子形象的妻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你就说你要干啥吧……现在人质都在人家手上呢，我敢说错一个字，今天怕是要遭！”
“哈”
许鑫轻笑了一声，说道：
“去魔都，见见追光的人，讨论一下项目进度，顺带问问七哥有没有什么想合作的男演员之类的，咱们把电影前期的统筹规划都给做一下。大概两三天的时间，怎么样？”
“行啊。”
王斯聪一口答应了下来。
去魔都，那就相当于从这个家回另一个家，自然没什么问题。
“什么时候走？今晚吧？”
“咋……你要复刻怀五夜云啊？”
说着，王斯聪自己都乐了：
“哈哈哈哈……你不提这个事，我都忘记了。”
已经手里握着两个TI冠军，虽然今年包括820、YYF等老将陆续都已经退役了，导致竞争力大减，但作为统治了DOTA2接近3年的传奇战队IG的一代目队长、老板。哪怕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打DOTA，而是玩起了LOL，但这些当年在哥几个的青春中、发生、听说、或者亲身经历的美好回忆，依旧历历在目。
嘻嘻哈哈的挂断电话，王斯聪看了一眼重新开始喂宝宝、哄睡觉的妻子，直接说道：
“明天咱们去魔都。”
“嗯。”
“那我打两把游戏去？”
“……？”
傶薇一阵惊讶：
“打游戏？什么游戏？又打LOL啊？你的号不是战队里的人在给你打么？”
“不是，打DOTA。”
“呃……”
看着离去的老公，傶薇一脸不解。
那游戏有啥好玩的？
可她没问，或许问了的话，王斯聪会告诉她：
“那是我的青春。”
……
《捉妖记》的女主角，叫做霍小岚。
一名捉妖天师。
而坦白地讲，在刚拿到《捉妖记》这个剧本的时候，许鑫就觉得傶薇很适合这个风格。
或者说不自觉的，他就把霍小岚这个人带入到了傶薇的形象里。
没办法，这姐姐确实是太适合这种角色类型了。
几乎都不用什么演技，就可以完整的契合这条戏路子。
而两年的时间里“毫无作为”，虽然平常大家也都经常见面。但当许鑫和王斯聪带着她一起走进了追光时，俩人都发现……她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僵硬的紧张气息。
那是一种紧张、兴奋、期待又有些胆怯混合糅杂而成的情绪。
这很正常。
杨蜜在怀孕生产后，重新投入到工作后，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情。
虽然始终在圈子里，但娱乐圈真的是几个月一个变化。
自己还会不会被观众所接受，自己有没有过时落伍等等心情，都需要一个调整的过程。
而这种时候，作为老公，王斯聪自然要给出鼓励：
“宝宝，是不是很怀念这种感觉？嘿嘿，大家肯定也都特别期待你的回归……”
“……”
傶薇没回应。
只是眼神有些直。
见状，大少爷赶紧求助到了好友那。
用眼神瞟许鑫：哥，咋办？
而许鑫的回应则很简单。
同样用眼神告诉他：不办。
现在的傶薇，说什么都没有用。最好的方式就是迅速让她重新回归到工作状态当中。
当她重新加入到工作状态中，并且逐渐发现她对于角色的理解、认知等等很契合团队的思路，那么好多事情就会水到渠成的被回忆所掩盖。而除了电影上映之前那份忐忑以外，不会有其他的担忧了。
所以，他不吭声，而是直接带着走进了办公室。
许鑫和王斯聪都是追光的老板，傶薇不仅仅是老板娘之一，还是电影女主角，她的出现，迅速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好奇、疑惑、期待等等情绪酝酿在整个会议室之中。
直到三人落座，许鑫直接开口：
“那先来做个前期的工作汇报吧，谁来给我们讲讲现在这个项目的情况……”
“我来吧。”
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人站了起来。
“许导、王总、傶薇老师，你们好，我是《捉妖记》美术设计总负责人林城……”
……
《捉妖记》项目启动的消息不胫而走。
许鑫开始连轴转的消息出现在圈内后，如同《师父》时一样，无数演员的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师父》的宋徍，哪怕电影还没上，可被选为鑫女郎的那一刻开始，就迅速成为了娱乐圈的新宠儿。
杂志、代言、广告等等商业资源开始爆发，甚至连咖位都被猛抬了几个档次。
这就是名导钦点女主角的威力。
观众对于许导是信任的。
也正是因为这份信任，才会让每一位鑫女郎都显得格外不同。
可也正是这种格外不同，才让越来越多的女演员趋之若鹜。
鑫女郎啊……
如果能成，至少在娱乐圈里能火3年。
而这3年里，别说能带来多少优秀作品……就单说赚到的钱，可能一辈子都花不完了！
所以，当许导要再次启动另外一部作品时，先别管这片子投资如何、什么故事。光是这条消息，就足够让许多人闻风而动，上至西影厂，下到曾经和许导合作过的那些剧组里的人……
不管是请吃饭、送礼、还是其他……为了能打探清楚消息，有些人使出浑身解数了。
可是，就在她们要“忙碌”起来之前，伴随着时间的涌动，一条消息传出。
女主角，选的是傶薇。
“……”
“……”
“……”
三军偃旗息鼓。
这火还没聚起来，已经散落了满天星。
傶薇……
谁能跟她争得起？
除了杨蜜之外，她就是许导那圈子最不能惹的NO2。
那可是纯爱战神、万达大公子的妻子。
谁惹得起？
更何况，除了杨蜜以外，人家是第一代的鑫女郎。
《捉妖记》的女主角……和她们已经彻底没关系了。
不过，娱乐圈的人总是很现实。
女主角没了，没事。不是还有配角么？
虽然当不成鑫女郎，但要是能在许导的电影里露下脸……
……
“嗯，没事，黄导，这话说哪去了。不用客气，到时候您让他过来就行……我一会儿把微信给您推过去，您直接让他加我的副导演就行……嗯，好……哈哈，行行行，没问题，那等忙完了咱们好好喝一杯……嗯……”
电话挂断。
刚才还满脸笑意的许鑫就跟变脸似的，瞬间没了笑容。
王斯聪看的一乐：
“哈哈，第几个了？”
“不知道，记不清了。”
许鑫摇摇头。
“都是托关系进来的……到时候你咋办？”
“凉拌，关系不关系我不在乎，适合就选，不适合就不选。咋的？他们还能强逼我啊？”
说着，他端起了酒杯。
《捉妖记》的消息，其实是厂里放出去的。
原因很简单，虽然现在的京圈已经萎靡，西北圈已经成了一块充满机遇的淘金之地……但该吸纳新鲜血液，还是要继续吸纳。
不然等圈子成了一潭死水，那就是下一个京圈。
而作为当家导演，许鑫的每一个动向，都是值得西北圈当做宣传材料的。
事实证明，他的电影确实对所有人来讲都有着非凡的吸引力。
但同样的道理，吸引力越强，关系户也越多。
而这些关系户也都拎的清，不会、也不敢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我们跳过海选”这种事情是少不了的。
娱乐圈同样是个人情社会，连许鑫也无法免俗。
该答应的，还是得答应。
不过好在只是跳过，而等到试镜的第二阶段，大家的起点还是一样的。
适合与不适合，他有最终决定权。
更何况，这些事情还关乎到一些人的“财路”，他不会拦，也拦不住。
“七哥这两天咋样？”
今天已经是10月20号了。
从魔都回来已经四五天的时间，这是他第一次和王斯聪喝酒，还是抽空，因为他已经开始了《暴裂无声》的宣传。
而听到这话，老王只是说了一句话：
“从她回来开始，我俩就分房睡了。嘿嘿嘿……”
不知道为啥，他笑的很开心。
可他越开心，许鑫就越替好友感到心痛。
电影总有一天能拍完。
而你，我的朋友。
你们夫妻之间还要相互陪伴好多年。
啧。
这时，杨蜜手里拿着一个快递箱子走进了厨房。
是的，你没看错。
俩人这顿酒，就是在家的厨房里吃的。
堂堂万达大少爷，到老许家连个饭厅正堂都没混上。
“给。”
从快递箱子里拿出来了一袋花生，杨蜜递了过来。
这是沙土花生，就是用沙子混合着香料啥的一起炒出来的，比油炸花生米要多了一股烘烤的香气。
别看在外面人五人六，但实际上王斯聪对喝酒的吃食上并不算讲究。
就跟今天一样。
说找老许喝酒，那支个小桌子就能喝。
吃啥不重要，重要的是俩奔三的男人能在繁忙的都市生活中，得到那么一丝丝偷闲的空隙。
花生米、调黄瓜、蒸个东星斑，弄几个大螃蟹，就这么对付一口，一人半斤酒，喝的就很开心了。
至于为啥非要吃东星斑……按照大少爷的话来讲，家里的各种海鱼已经多到池塘里放不下了。
为了给王袭明小朋友一个完善的海鲜储备，多多补充营养，老王家硬生生搞了个大鱼缸。
别人的鱼缸是用来观景的，他家是用来给儿媳储存新鲜海货的。
甚至让许鑫一度嘲笑老王他家干脆改干日本料理算了。
然后呢……不服气的大少爷就会用“炒一本”这种事情来怼他。
而把下酒的花生米递给老公后，杨蜜说道：
“我这边有几个人想问问这是个什么故事……咋办？”
许鑫嘴角一抽。
这种小事，在平常肯定不值得妻子特意说出口。
而她选择说出口，那么就一定代表着这几个人不是普通人。
心说你还跟我玩上心眼了？
“谁啊？”
“几个朋友，关系都不错的。对这个故事都挺感兴趣。”
“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
“……”
许鑫想了想，摇头：
“不给了吧，你跟他们说，这次都是公平试镜，不过你们关系好，海选就不用去了，等第二轮的时候，该正常走就正常走。我这一碗水端的平。”
“好。”
杨蜜应了一声：
“你们喝吧，我看电视去了。”
说着，她从厨房走了出去。
而王斯聪则问道：
“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下周，下周开启试镜。我这几天要去选景，至于拍摄……等奥运申办的宣传片出来，目前暂定的是11月17号提交审核，在审核之前，导演组还要碰一碰。等提交审核之后，应该就能动起来了。”
“大概拍多久？”
“唔……”
许鑫想了想，摇头：
“不知道，但……怎么着年前也能弄完了。”
“行。”
心里有了谱的王斯聪端起了酒杯：
“来。”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