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在天黑前没有看到西海岸有停泊任何大型船只,为什么岛上会有篝火??
除非岛上一直有人!
可是鲁斌在这个岛上已经生活了两年了,虽然鲁斌一直刻意避免踏足西海岸,可是无论鲁滨逊还是鲁斌,都没有发现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
或者说…
点燃篝火的人是驾驶着小型船只登上的岛屿?
可什么人会在汪洋大海里用小船当作交通工具呢?!!
……
跌跌撞撞地一路下山,鲁斌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连油灯都不敢点亮。
一路沉浸在惊恐当中,久久不能平复。
现在鲁斌的心很乱,极度焦躁不安。
鲁斌预设过外人登上海岛时,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可是当这一天意外地来临,还是打得鲁斌措手不及。
就像是我们自以为能够直面惨淡的人生,可是当生活的一个小小的打击就能让自己情绪崩溃一般。
“生活就像一颗……”
“……掺了狗屎的巧克力,不放在嘴里含化,永远不知道其内核是依托答辩……”
“我以为这一天来临我会平静面对,可是这一天终于来临时,我恨不得是我眼花了……”
鲁斌终于能理解书中鲁滨逊在沙滩上发现第一个脚印时的心情了,那是怎样的一种恐惧!
一种极度折磨的、未知的恐怖,人的情感就是如此的变幻无常!
我们今天所爱的,往往是我们明天所恨的;我们今天所追求的,往往是我们明天所逃避的;我们今天所希冀的,往往是我们明天所害怕的。
在发现脚印之前的十五年里,他觉得,最大的痛苦是被人类社会所抛弃,孤身一人,被汪洋的大海所包围,与人世隔绝,被贬黜而过着寂寞的生活。
好像上天认定他不足与人类为伍,假如能够见到一个人,对他来说不亚于起死回生,那将是上帝能赐予的最大的幸福。
这种幸福仅次于上帝宽恕自己所在人间犯下的罪孽,让人登上天堂!
而现在呢?只要疑心可能会看到人,就会不寒而栗、两股战战。
……
鲁滨逊的解决方式又是什么呢?通过可笑的自我心理暗示,让自己觉得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看到的幻觉!
后来第二次、第三次发现脚印还是像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里一样一直逃避。
直到发现满地烤焦的人类遗骸,才终于愤怒战胜恐惧,奋起反抗,主动出击!
……
好在…
鲁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尽管这么快就发现了野人的踪迹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值得庆幸的是,早早就驯养了一群山羊,并开垦了田地,不用再去打猎了,也就是说暂时不用担心暴露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鼓起勇气,鲁斌全副武装,向着西海岸慢慢侦察过去。
鲁斌走的很慢,非常注意周围的环境,简直有些风声鹤唳。隔着老远用望远镜观察半天发现没啥动静后,才继续行进个几十米。
沿着河谷一路朝着西边行进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远处树林缝隙之中隐隐约约的海岸线。
把两长两短四把枪都装上引火药和点燃火绳,解开手雷包的搭扣,匍匐着向海边摸去。
“波儿!飞过去看看海边有没有人!”
“能听懂吗?我的好波儿?人!像我这样的、自立行走的人!!”
波儿好似真的听懂了一样,朝着鲁斌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问题便朝着海边飞去。
望着在天上盘旋的波儿,鲁斌又对多宝说道:“多宝!这次靠你了!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给我示警!”
……
过了好一会儿,波儿终于飞了回来,鲁斌用手接住他,问到:
“有没有人?波儿?”
“没人、没人”
……
鲁斌略微松了一口气,放开多宝,端起枪站起来向着树林边缘移动。
“多宝!冲!!!”
多宝毫不迟疑地飞奔而去,鲁斌慢慢缀在身后。
这是一片广阔的沙滩,环境优美,海滩上龟鳖成群,还有无数的飞禽,种类繁多。
可鲁斌并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这会儿神经已经达到了最为紧张的状态。
不一会儿,多宝跑了回来,没有发出危险的示警信号。
但却微微低趴朝着左手边一个方向摇尾巴,鲁斌知道这是多宝在指示遗留踪迹的姿势。
“看来野人一大早就离开了…”
慢慢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才走了不到五百米,就看见不远处的沙地上一地狼藉。
尽管有所准备,但是当一靠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惊慌失措、目瞪口呆。.
只见海岸上满地都是人的头骨、手骨、脚骨,以及人体其他部分的骨头,鲁斌心里充满了恐惧,简直无法形容。
火堆余烬边,地上挖了一个斗鸡坑似的圆圈,里面布满鲜血的痕迹,还有一些烤焦的人体组织。
那些野人大概就围坐在这里,举行残忍的宴会,啃食着自己同类的肉体。
见到如此情景,简直惊愕万分。好久好久,鲁斌忘记了自己的危险。想到这种极端残忍可怕的行为,想到人性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今天才第一次亲眼目睹吃人留下的现场,胃里翻江倒海,人也恶心地不住轻轻颤抖。
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才略感轻松些,忍着不适观察着沙滩边的痕迹。
沙滩边有一条长长的拖痕,应该是独木舟推进海水里的痕迹,又在案发现场周围观察了一遍。
其他地点也有类似的人类骸骨,无一例外都是残破不堪,不过看起来时间有些久远。
这说明这些野人并不是非常频繁地登陆这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鲁滨逊到第十八年才和野人发生冲突。
观察完之后,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下去,急匆匆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