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尘听着深深地闭上眼睛，藏住眼底复杂的神色，
“没有他，大阵破不开的。”
这大阵，她已经试过了。
在符阵一道，她与黄阗水平差不多，她解不开的，黄阗自然也解不开。
而这修真界中，唯一有能力一试的，便只剩苏长洛。
苏长离听着看向不远处，后知后觉的开口，
“所以，上界之人为何要插手苍梧界之事。”
他说着，回眸看向不远处的天算阁阁主，眼底波涛汹涌，可神色却是冷静的可怕，沉声道，
“苏阁主，我想知道真相。”
若说这偌大的苍梧界中，有谁可以窥得天机，那便只有天算阁了。
坐在角落里的苏慕笙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长离剑尊。
按照辈分来的话，其实他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的。
只是他们这一脉，算尽因果，窥得天机，是以代代命孱。
其余六宗千年的时光或许还换不了一任宗主，可天算阁，却已然是代代相传数十代了。
“这是命数。”
苏慕笙看着苏长离，低声道，
“剑尊，我们改变不了的。”
苍梧十四洲的天命，早就已经注定。
命运的轨迹已然开启，会推着这一切前行。
他们这些人，都在局中，都有着命定的结局，无法改变。
苏长离看着苏慕笙，问，
“什么命数？”
苏慕笙抬眸看向沧澜海的方向，喃喃道，
“我们的命数，和苍梧十四洲众生的命数，早已写在天命盘上，无法改变，毁灭，即是结局。”
苏长离听着忽而一笑，低声重复，
“毁灭即是结局？”
他说着，抬起头来，看向天算阁众人，字字讽刺，
“若修道之人只想着遵从天命，遵循命数，那还修的什么道？”
他苏长离信命，却从不由天！
宋音尘在听到苏慕笙所言之时，反应亦是如此，眼底满是嘲讽和不屑，
“天算阁推演天命，是为了规避因果，苏慕笙，你身为天算阁阁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说着，看向黄阗，
“你与我联手，再试一次。”
可她话音落下的一瞬，沧澜海域之上忽然浮现出一座巨大的仙境，周身云雾萦绕，紫气冲天。
这殿中的一众人尽数惊住，
“那是...鸿蒙秘境。”
上古鸿蒙，混沌之初所留下了的秘府仙境，原本是一千年开一次的，今日，竟然提前开启了！
玉冥心中惊疑未定，他略微吸了一口气，压制涌动的心绪看向苏慕笙，音色带着些许颤抖，
“苏阁主可算出了那一线生机？难道苍梧十四洲的结局，真的只剩毁灭了吗？”
苏慕笙看着玉冥略微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
玉冥垂眸，苦笑，
“我修自然道，感知天地因果，自然也是能察觉到一些东西的。”
他是随心而为，可对于天衍结果，却是信的。
苏慕笙望着沧澜海的方向，看着那浮现于海上的仙山秘府，
“那一线生机，就在鸿蒙秘境之中。”
他们是局中人，早有了命定的结局。
可那两个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