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返回了前厅那边。
前厅又过来了不少妇人们,个个都是穿金戴银的,好不富贵。
邢夫人走在最前头。
她们自是一眼便瞧见了她。
就是......怎么感觉变得不一样了些?
她的皮肤怎么变得这么光滑了,这眼睛怎么也感觉大了些许,还有......这整个人的气质也都不一样了。
邢夫人很满意她们的这种反应,有些羞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走到主位那边落座。
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人也差不多到齐了,茶宴便开始了。
她们这边聊得火热,后花园那边也是差不多的景象。
相较于大人之间的“礼貌”与“虚伪”,小孩子之间几乎就玩的开多了。
小一点的有三四岁的,大一点的十三四岁的也有。
大一些的孩子因着没了大人们的束缚,在后花园那边都玩的很疯。
身后的丫鬟小厮们根本就拦不住。
“少爷,你快下来吧,那树上很危险的,要是掉下来摔着胳膊摔着腿了我可没办法同老爷夫人交代啊。”
“小小姐,这个糕点你已经吃了两块了,实在不能再吃了,再吃肚子就又要难受了。”
“二少爷你快下来,人家这树上的花开的好好的,你干嘛一定要给人薅下来呢。”
......
除了这些个爱玩闹的,其他人彼此之间也基本上都是相熟的,所以便形成了一个个“小团体”。
沈元姝和沈元平被丫鬟带过去的时候,后花园那边已经有着十来个孩子了。
有一些是同他们一样,跟着自家长辈过来的。
有一些则本来就是邢府的那些远房亲戚什么的。
两人过来的时候,自是引起了那些小娃娃们的注意。
“这是哪家的小娃娃,先前似乎从未来过我们府上?”
一个年纪大约在七八岁的男娃瞧见两人,从树上跳了下来,理了理衣襟走到两人身前问道。
那树虽然算不上高,但他这猛地从树上跳下来的动作还是将身后的小厮吓了一跳,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小祖宗诶,你可小心着点呢,你两个个月前就是这么从树上跳下来结果没站稳你忘了?足足在床上待了一个多月呢。”
那男娃倒是不以为意。
两个月前那次是意外,要不是没看清,他也不会在落地的时候踩到石子将脚给崴了。
听见那男娃的询问,还不等沈元姝兄妹俩说话,身边带着他们过来的丫鬟便替他们说了。
“回二公子,这是沈侍郎家的幼弟幼妹。”
原来这男娃是邢府的二公子啊,难怪敢在后花园这般撒野。
“沈侍郎?就是今年那个新科状元?”邢小石回道。
今年的新科状元出自一个小小的农村里,当时这件事出来的时候几乎满朝震惊。
那些穷乡僻壤能出个秀才都是不易,竟是直接出了个状元,皇上似乎还对他格外的赞赏。
邢大人下朝回家的时候也有提过几嘴,说那沈元朗这般年轻便考上了状元,还进了户部,将来定是前途无量。
邢小石自是也有听说过几次,有了印象。
邢小石是邢家的二公子,头上还有个兄长。
据说是因为邢夫人生他时意外早产,邢小石生下来时便只有小小的一只。
那郎中说取个贱名好养活,所以便给他取了“小石”这么一个强壮的名字。
这三岁以后,许是真的应了这么个名字,这小子整日闹腾个不行。
再大了几岁后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邢老爷和邢夫人甚至都怀疑自己的小儿子是不是被掉包了。
邢小石方才站在树上,远远的便瞧见沈元姝兄妹两个过来了。
他虽然不认识沈元姝,但他老觉得沈元平很是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一样。
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这个小男娃不就是先前在童心玩具店同他一起玩玩具的那个嘛,还赢了自己两局飞行棋。
他本想“报仇雪恨”的,可是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他娘给带回了家里。
一想到这儿,邢小石就更加来劲了。
那日在童心玩具店,邢夫人其实给他买了不少的玩具回来。
但因为他前日玩弹弓的时候,不小心将弹弓打到他爹脸上了。
以至于邢大人的脸第二天了上面还有个青紫的印记,去上朝的时候还被那些大人给打趣了许久。
所以邢大人一气之下便罚他半旬都不能玩玩具,也不准他娘给他买新的玩具。
直接让管家将他所有的玩具都给收起来了。
哼,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要不是这样,他今日也不会在这儿无聊的爬树了。
既然这男娃子会玩这么多的玩具,想必就算没有玩具他也有其他的游戏可以玩吧。
(沈元平:嗯?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邢小石这般想着。
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沈元姝的身上。
据他所知,女娃娃可是个难缠的主儿。
三姨娘生的六妹妹,动不动就要掉泪珠子。
吃不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要掉泪珠子,穿不上自己喜欢的衣服也要掉泪珠子......
上次他想同隔壁的伙伴出去玩,结果被她发现了,也要跟上去,邢小石可没这个工夫照看一个女娃娃,自然是拒绝了。
然后,她又哭了。
爹爹的几个女儿中,他最喜欢的便是六妹妹。
所以最后他的结果,便可想而知。
被爹爹直接罚了三天的零用钱。
三天啊!他本来还同伙伴们一起越好去吃巷尾那个小摊贩卖的饴糖的,全都泡汤了。
还有从别处过来投奔三姨娘的那个女娃娃也是惹人厌的很。
先前刚来府上的时候,娘客气的夸了她几句知书达理,说以后可以看着点自己,多教自己些礼节。
她,她,她居然还真的当真了。
他翻了墙被她看到了要告诉母亲,买了门口小贩卖的点心也要告诉母亲。
前面几次的时候母亲还客气的赏了她一些东西。
她许是觉得这法子可行,便更加变本加厉了。
后来母亲也有些烦了,因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直来烦她,但那姑娘似乎还乐不思蜀。
女娃娃啊,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