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牡丹姑娘的名气真的大,两边的岸上都挤满了人,一些上头的男子更是直接在岸边大喊了起来。
“牡丹姑娘!牡丹姑娘今日能否将面纱摘下让我们这等粗人饱饱眼福啊?”
“牡丹姑娘你放心,我把我私藏的零用钱全部都拿过来了,今日的胜者一定是我!”
“牡丹姑娘出来瞧瞧我们啊牡丹姑娘。”
......
这场面,好似一个大型追星现场,但是也只是样子上像罢了。
因着大多数人都跑到岸边去看游船了,所以现在的街道上人倒是少了不少,不像方才那般寸步难行了。.
“妹妹,这个头花好看,你瞧,还是一对的,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三哥给你买。”
“这个簪子也不错,虽然是用木头做的,但是做工精致,妹妹瞧瞧喜不喜欢?”
“这个,这个拨浪鼓,我记得小时候外祖父来看小六和糯糯的时候带了个过来,当时他俩喜欢的不行呢都,糯糯瞧瞧,现在还喜欢不?”
“二哥,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喜不喜欢?”
“你喜欢自己买去。”
“哼,我也要给妹妹买,嗯,要买最大的......找到了,妹妹你看看这个纸鸢好不好看,六哥送你个纸鸢好不好?”
“大晚上的你要去放纸鸢?我看你还是把自己放了比较好。”
“谁说买了一定要放啊,我明天放后天放大后天......不行啊。”
“行行行。”
......
一圈下来,沈元姝的怀里已经被塞满了一堆的东西。
但很快那堆东西又回到了几个小子的手里。
这当然不是不要了,只是让他们拿着而已。
苏芸:那么重的东西,还想让糯糯自己拿,没门。
一条街走到底,东西也买了不少,眼瞅着没啥可以逛的了,几人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到了半路的时候,沈临安说自己有什么东西给忘了,又原路折返了回去,让苏芸他们几个在这儿先等会儿。
苏芸找了个卖糖水的小摊,点了几碗糖水解解渴。
这糖水不像他们先前在陈塬县喝的那样只有甜的味道,里面还夹杂这些清凉微苦的味道,应当是加了些草药什么的,喝起来味道还算不错,难怪生意这么好。
糖水喝到一半,远远的便听到人群的呼喊声。
沈元姝抱着口碗,几乎半张脸都埋进去了,听到这呼喊声,转了转她那圆润的脑袋瓜子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凑热闹嘛,她最喜欢了。
随即将最后一口糖水干完,然后便央着苏芸说自己也想去看看。
苏芸自是耐不过她,只能让沈元清带着她过去了。
等两人到岸边的时候,岸边的人比方才多了许多,大多数都是男子,当然也有一些和她一样爱凑热闹的妇人什么的。
虽然沈元姝和沈元清都比较瘦,但也抵不过人实在太多,挤到一半的时候便挤不过去了。
于是沈元清只能将沈元姝举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反正他自己又不看。
虽然沈元清现在只有十四岁,但是因为沈家的伙食好,原先瘦弱的身子也健壮了不少,扛个沈元姝还是可以的。
“糯糯,坐好了,看的到吗?”
“看的到看的到。”沈元姝坐在沈元清的肩膀上,抱着沈元清的头,瞬间感觉自己一米八。
那艘大船慢慢的驶来,船上点满了烛火,很是亮堂。
不得不说这艘船是真的大啊,周围的一些小船都被虐成了渣渣。
船慢慢驶近,沈元姝看到了站在船头的那一群姑娘们。
不得不说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还是有一点好的,那就是,她现在两只眼的视力都是5.2,什么东西都看的一清二楚。
渭流涨腻,弃脂水也。
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因为沈元姝在岸边,在离她们这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那边飘过来的脂粉味。
很香,香的沈元姝甚至有点头晕。
船驶过来后,周遭的尖叫声更加明显了。
“牡丹姑娘啊啊啊啊,看这边啊牡丹姑娘。”
“这牡丹姑娘不愧是槐花楼的花魁,尽管带着个面纱,但是瞧着还是比其他姑娘姿色更甚。”
“荷花姑娘你今日也好美,我明天再去听你的小曲。”
“秀秀姑娘往这边瞧啊,秀秀姑娘。”
......
真是,好疯狂。
更疯狂的还在后面。
只见那船上的一些姑娘将自己的手举起来,松开,手里的手帕便这般随风吹了过来。
就见岸边的那些人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疯疯跳起来去够那空中的手帕,一些船上的船夫小厮甚至还拿着那几米长的竹竿去够。
沈元清虽然年岁小,但许是随了沈临安吧,这几个月突然就抽条了,长得就比沈临安低了半个头左右,同一般的成年男子差不多高了,甚至还要高些。
沈元姝坐在他的肩头上,自是更加高。
这不,沈元姝一时不查,再抬头时,一张手帕“啪”的一下就摔到了她的脸上,带着股浓郁的脂粉味。
沈元姝立马扯下来往后扔去。
人群先是静默了一下,然后开始继续争抢。
很快那几张扔出来的手帕便被人抢完了,抢到的那些人乐呵呵的跟着槐花楼的小厮离开了。
“你怎么不抢啊?我瞧着那秀秀姑娘的手帕可就是在你眼前飘过呢,先前不是叫的最得劲了吗?怎的这么大好的机会错过了?”
“我,我,我那是没看见,我还以为是其他姑娘的呢。”
“嗐,都是男人,我还不懂你嘛,你呀,就是想等着最后那牡丹姑娘的手帕是不是?”
......
原来槐花楼所谓的游船,就是在游船的时候,楼里的每个姑娘会扔出自己的手帕,捡到这条手帕的人就能和她们共度良宵。
因着槐花楼的名气大,那老鸨子的心气也高,楼里的每届花魁在游船前都是清倌儿,只有到了游船这日才......
据说上一个花魁的手帕就是被一个船夫给捡去了,最后一众富贵公子哥儿在那出价让船夫将那手帕给他们,最后竟拍到了一千两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