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尼不敢看柳婉婉的眼睛，回话道：“奴婢今年正满十八，在王爷手下已经有四年之久了。”
柳婉婉坐在一旁，对尼尼表现出亲切：“不必这么拘束，坐罢，辛苦你了。”
第一次被平等对待，尼尼开心坏了，却也小心谨慎的坐在一旁，生怕惹怒了柳婉婉。
看着尼尼拘谨的模样，柳婉婉也不再多说，反倒是摆弄手里的玩偶：“你还真是心灵手巧。”
打量着眼前的尼尼，柳婉婉总觉得她不像个穷人家的丫头，看起来倒更像是富家小姐。
从头到脚把尼尼看了个遍，柳婉婉这才挑眉询问：“你家庭应该不错吧，为何会来摄政王府？”
提到自己家庭，尼尼眼眶湿润，却很快恢复过来，说道：“王妃还真是个眼神犀利的人啊，奴婢确实不是穷人家的孩子，相反，奴婢家中世代织布做衣，是地主家。”
“可惜，在奴婢十三岁那年，有人故意纵火，把父亲好不容易织好的布烧了个精光，而第二天，官老爷就要求交货了。”
“父亲答应了官老爷，明日一定准时，却不成想有人这样诡计多端，让父亲把多年积攒的家业赔了个精光。”
“这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奴婢才自愿进入摄政王府补贴家用吗。”
声音越来越小，柳婉婉能感觉到，尼尼的悲伤越来越大，这其中的隐情柳婉婉不知，而这么多年过去，也肯定没了线索和蛛丝马迹。
如果还想调查这件事的起因，怕是难上加难了。
柳婉婉无奈摇头，看着手中精致的玩偶，感叹道：“真是世事无常，不过王爷人还好，对待下人总是温柔平静。”
不像对她们母女一样，棍棒相向。
看出柳婉婉眼神中的落寞，柳小小打破局面：“娘亲，别说了，尼尼姐姐还要给我再做一只小熊呢！”
“尼尼姐姐，快给我做吧，我把自己所有能找到的布子都拿出来了。”
手里挥舞着一件早就不能穿的衣服，正巧是淡棕色的，布料很好，那是墨玄夜曾大发慈悲给柳小小买的，可惜并不适合她。
尼尼笑着接过衣服，手指摩挲着布料，不禁夸赞：“这真是个好布料，肯定能做出最漂亮的小熊。”
柳小小听闻开心坏了，拍着手笑：“好耶，小熊！”
在尼尼的巧手下，很快一只小熊就做了出来，衣服上的一条绿色布匹，被尼尼做成了蝴蝶结，绑在小熊的领口处。
柳小小很喜欢，抱着小熊不撒手，拉着姜明去了院子里。
屋内，只剩下柳小小和尼尼两人，柳婉婉询问：“你没想过回家重新发展吗？你的手艺很好。”
这样精巧的小东西都能做的完美无瑕，可见尼尼继承了家族的传统，这双手在摄政王府真的屈才了。
谁知尼尼听到这话，连连摆手：“不，王妃，奴婢已经习惯了在摄政王府的生活，更何况王爷人真的很好。”
“如今找不到当年的纵火犯，家父更是不敢重操旧业，整日郁郁寡欢，更变了个人一样。”
比起恢复往日繁荣生活，尼尼更担心自己父亲的状态。
他年纪大了，终日这般模样，总归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