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场的星灵,路奇可以说基本都很熟悉,从左到右,分别是。
曙光女神——蕾欧娜。
不屈之枪——潘森。
皎月女神——戴安娜。
正义天使——凯尔,亦是德玛西亚传说中的飞翼守护神,正义星灵弥希拉的女儿。
也是莫甘娜的姐姐。
算上在场的塔里克和佐伊,整整有七个星灵聚集于巨神峰之巅。
而在这天穹的星光之中,还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也在注视着这里,有愤怒、有好奇、有冷漠、有玩味。
在这一刻,几乎所有的天界目光,都聚集在了路奇这个不知好歹的凡人身上。
弥希拉看着路奇,强大的压迫感遍布全场,然后她沉声开口:“凡人,你从何而来?”
“德玛西亚。”路奇直视着她的双眼,波澜不惊的开口,气场无比的沉稳。
听到是德玛西亚,在场众星灵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弥希拉与凯尔都开始重新审视路奇。
而佐伊的脑袋里则是闪过了‘没意思森林’这个词汇,她记得自己去那玩的时候,到处都沉闷闷的。
路奇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从那地方出来的人。
在她的印象里,那个国家的人可做不出来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你从德玛西亚而来,一步步登上顶峰,本已获得神选,却为何拒绝神赐?”
弥希拉一双眼睛不怒自威,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神殿,“你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天界众神的怒火,现在,回答我,为何如此?”
“因为规矩是伱们定下的,想要能和你们说的上话,就只能登上山巅。你们似乎也没问过我,愿意不愿意接受天界的力量。”
路奇语气平静的回答。
一番话说出后,从天界而来的愤怒目光又多了几道。
好猖狂的人类,从未有任何抵达山巅的人,敢在这里说出这般话。
他的言语中,就像是将众神当做了平等,没有一点敬畏之心!
“有趣!”弥希拉并不愤怒,只是气场更加强大了几分,她看着路奇,“身为一介凡人,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敢于拒绝一个天神的恩赐?你本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本可以得到神的传承,在他的意志指引下拯救世间苍生,你却拒绝了这一切。凡人,最好说出一个能令所有人满意的回答。”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警告与示威,仿佛路奇接下来的回答,将要决定他的命运。
众位星灵的目光也齐聚于他的身上,想要知道他拒绝神赐的理由。
路奇在众多星灵的目光下,气场却依旧平稳,他淡淡的开口:“因为我从不需要继承任何人的意志,即使是神也一样。我就是我,我的意志未必会弱于任何一个神,谁都别想妄图改变我。”
话音落下,神殿内几乎陷入了一瞬诡异的安静。
塔里克无奈叹息。
佐伊眼睛亮起,好似闪着小星星一样,认为这番发言简直酷极了。
蕾欧娜微微皱眉,潘森投来了饶有兴趣的目光,戴安娜眯了眯眼睛。
莫甘娜只是深深的注视着他。
凯尔漠然的看着他,眼中似乎对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产生了几分兴趣。
在这一刻,天宇传来了震怒,一些自傲的星神被触怒,朝着路奇降下神威。
好一个嚣张的人类,这番话,只要不是傻子,几乎都能听得明白!
他就差将‘我既是神又何须别人的力量’这种大白话说出口了!
言语间完全没有对星神的敬畏,仿佛他来巨神峰登顶,就是特意为了嘲讽诸神一样!
区区一个人类,谁给他的勇气?
一时间,诸多神威降下,恐怖的压迫感瞬间笼罩在路奇的身上,重力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路奇的身上仿佛出现了一个无法估量的重物,硬生生的要将他的脊背压弯。
众神的怒火仿佛在空气中,凝聚而成了两个字。
跪下!
感受着身上的重压,路奇双眸冷冽,涌起浑身的力量与之对抗,区区众神的神威,也想让他跪下?
他对星灵敬而远之,但却不代表他一定就怕他们。
碍于世界规则的影响,即便是天界的所有神灵,也不可能全部到符文之地来洗刷他们的怒火。
下一瞬,磅礴的力量在路奇身上喷涌而出,在无数重压下,他的身体却依旧站的笔直。
这下神殿内的星灵们的神色都微微变了,没想到路奇竟然如此头铁,公然开始对抗众神的意志?
看着他孤身站在那里,莫甘娜眸中不忍,终究还是抬手,能量释放而出,笼罩在路奇身上,帮他驱散了神威。
这一下,所有星灵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凯尔与弥希拉都微微皱眉,不解她的行为。
眼看着天界众神还不愿罢手,塔里克也出手了,抬手在路奇的身上施加了一层保护。
“诸位,差不多可以了。符文之地的事,由我们降世的星灵处理,就算他的发言再如何失礼,也不该你们介入。”
塔里克语气平和的开口。
潘森也在这时开口道:“一堆神,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凡人,说出去也不嫌人耻笑。”
佐伊立刻点点脑袋:“就是就是。”
随着二人开口,那些神威果然散去了。
身为保护者星灵与战争星灵,他们在天界,话语权还是足够的。
弥希拉此时看向路奇:“凡人,你可知错?”
“错?”路奇这会儿也懒得守规矩了,心情不爽的他直接冷笑道:“张口闭口凡人的,你们星灵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傲慢不逊就可以。轮到我们,就成错了?我何错之有?”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一片,下一秒又如惊雷般炸开。
诸位星灵,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路奇,看着这股几乎等同于挑衅他们的人类。
饶是莫甘娜和塔里克都没想到,路奇竟然直接跳脸了。
他这番话,和公开挑衅众神有什么区别?
“大胆!”
弥希拉此刻也感到了震怒,随着她的情绪翻涌,神殿中忽然燃烧出了烈焰,宣示着她心中的怒火。
“神殿之所,容不得你一介凡人在此放肆!”
她抬起手臂,一柄燃烧着火焰的长刃出现在她的手中,神殿内的烈焰全部朝着路奇涌去。
路奇站在原地,却不为所动,目光也多了几分冷冽。
下一秒,一股飓风出现,将那些烈焰吹散开来。随着一阵荧光炸现,一个洁白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空中。
她白发飘飘,手持一根晶莹剔透的法杖,双眸清澈,耳朵如精灵一般。
正是迦娜。
迦娜由于平时要看护皮城和祖安以及附近的海域,所以并没有长期跟着路奇,但实际上她和路奇心神共同,只要路奇呼唤,她也能迅速赶到。
此时,她看着神殿内的众位星灵,也是没想到路奇一转眼就惹了这么多厉害人物。
心里不禁有些发憷,但精灵女神的气场却一点没怂,目光平静的注视着星灵们。
“风之精灵?”
星灵们一下子猜出了迦娜的来历。
他们来自于天界,是天生就存在的。但迦娜不同,她可以说是符文之地本土的神灵,由人们的信仰中诞生。
这种吸收信仰之力的守护神,通常都不好惹。
因为他们的力量,理论上可以无限增长。
所以这个风之精灵,就是路奇背后所依仗的人吗?
“我来这并不是想挑衅你们那无聊的自尊。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路奇此时抬眼,看向了莫甘娜,问道:“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没有我的同意,谁允许你擅自离开的?”
登山前,他本想和和气气的搞完这件事。
但现在,这些星灵的态度,让他知道了想要平等的谈话完全是一场奢望。
他们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傲慢,似乎凡人在他们眼中,就是为他们献上贡品的神奴。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忍耐的必要了。
路奇如今未必就惧怕这些星灵。
首先,他知道三件事。
第一,这些降世的星灵未必就是一条心,他们此刻虽然全都聚集神殿,但除了负责审讯的正义星灵,其余都没怎么说过话,完全是一副旁观态度。
第二,那就是天界的那些星灵们虽然厉害,但他们想来到符文之地,要么找一个人类身躯,要么就强行穿过规则屏障,自降神格,总而言之都会影响实力。
第三,星灵们现在也就是表面风光,他可是知道,在他们之上,可是有着一个近乎无敌的存在正心怀不爽,虎视眈眈。
正是因为知晓这些,路奇又怎会惧怕得罪他们。
反而表现的越怂,这些星灵就越把你当成猪狗一样的东西看待。
路奇这一年来的符文之地可没白溜达,他多少也是有几个能撑场面的朋友的。
同时,他的手里还有一张底牌。
暗裔——佐兰妮。
当年星灵们为了处理暗裔的麻烦可是费了不少的劲,惹急了路奇直接给放出来,丢在巨神峰。
这暗裔你就打吧,一打一个不吱声。
路奇本来想低调的和这些星灵们相处,但换来的却是如此的傲慢,既然如此,他摊牌了。
他现在就有跟巨神峰对着干的资本。
一众星灵,忽然感觉到路奇的气场明显不一样了,说是锋芒毕露也不为过,在这一刻,就连他们都意识到了此人的不简单。
他似乎是冲着莫甘娜而来?
莫甘娜听到路奇的问话,却低下头,眼神躲闪,没有说话。
凯尔此时眯了眯眼睛,看向路奇:“你来巨神峰,就是为了她吗?”
“我有必要回答你吗?”
路奇淡然的抬眸,看了过去,身上散发出的气场丝毫不弱于她,随后道,“今天我就要带她走,就这么简单。”
莫甘娜听着他霸气的发言,也是愣了愣。
似乎局面已经到了一种不可回转的地步了。
那她,又该怎么做?
路奇和姐姐以及母亲,她该站在哪一边?
“哦?”凯尔颇觉有趣的勾起了嘴角,她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人类,她反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氛,佐伊此刻也是一会儿看看凯尔,一会儿看看路奇,就像是一个吃瓜吃到了高潮的观众,小脸都兴奋的发红。
“你的拒绝,与我无关。”路奇亦是直视凯尔:“我的话,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嚣张!
这会儿众星灵的心中只有一个感觉。
那就是此人既嚣张,又狂妄!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他一个凡人,凭什么这么狂?
符文之地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选手?
迦娜这会儿心里都倒吸冷气,心里直突突,她感觉这么下去,距离开战好像也不远。
就她和路奇,能打过这么多星灵吗?要不还是先带着他开溜吧,她到时候去和比港的那位生命之神联络联络感情。
不行,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和各地的半神多交流交流了。
以免到时候打群架,没对方人多。
迦娜心中打定主意。
“你是头一个登上巨神之殿敢如此狂妄之徒。就让我来看看,你是否有这么嚣张的资本吧。”
这时,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把加持了强大力量的长枪猛地朝路奇飞射而出。
速度可谓是超越了肉眼可见,几乎瞬间就穿透空气,伴随着一阵阵爆发而出的巨浪,出现在了路奇的面前。
路奇瞬间爆发出全力,侧身躲开的同时,伸手抓住了这把长枪,只觉得一股庞然恐怖的力量顺着手臂席卷了全身。
在这一刻,众位星灵才终于见识到了他的力量,一双双目光都多出了几分惊讶。
他一个凡人,竟然硬接住了潘森的投掷?
只见此刻路奇身上的气场几乎冲天而去,他身体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硬生生的将长枪抓在手中,然后反手朝着潘森又丢了回去。
“轰!”
长枪爆发出一阵恐怖的音浪,同样也是瞬间,出现在了潘森的面门。
“好投!”潘森双眸一闪,精神为之一振。
他同样微微侧身,在长枪即将飞过的时候,伸出手猛地将其抓住。
同一时刻,他也从这把爆发力十足的长枪上,感受到了路奇的力量,心中亦是一惊。
这真的是一个人类能拥有的力量吗?
如此力量,恐怕都不弱于星灵了吧?
心中惊讶之余,潘森也是立刻发力,以自身的力量中和了路奇赋予长枪上的力量,接着稳稳的将长枪握在手中,最后插在地上。
“这股力量,你真的是人类吗?”
他盯着路奇发问。
此刻的他,甚至怀疑,路奇是某种披着人皮的怪物。
可从他的所有气息来看,这家伙就是一个没有任何问题的人类。
路奇感觉到刚才潘森忽然的攻击,更多的其实是试探,他抬头看去:“听好了,众神。我名为路奇·光盾,德玛西亚的第二皇子,货真价实的人类。我将是人类历史上惊鸿的一笔,只要我还存活一天,就绝不会在你们众神面前低头。现在,我问你,莫甘娜,愿不愿意跟我走?”
他不准备再废话了,只想问莫甘娜的意愿。
莫甘娜看着他炯炯有神的双眸,心里却在此刻乱成了一片,她很想立刻就回答愿意,但却顾虑着身旁的母亲和姐姐。
就算她愿意,她就真的能如愿离开吗?
“你是不是将我们看的太无能了?”
凯尔这时淡淡的开口,“我身为她的长姐,就算她愿意,也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行。”
路奇再度朝她看去:“只要她愿意,这里谁都留不住她。”
二人似乎一对话,气氛似乎就立刻剑拔弩张了起来。
佐伊感觉自己这会儿吃瓜都吃麻了,今天的场面真的太有意思了,她得亏没白跑回来!
“差不多可以了。”
塔里克这会儿终于无奈的出声了。
他真的没想到局面会闹到这个地步,否则说什么也不告诉路奇了。
此时他必须站出来说两句了,否则任其发展下去,恐怕真的要开战了。
他估摸着这些人的性格,估计也没一个愿意让步的。
“既然如此,那就按规定来。当一件无法由单个星灵决定的事发生时,那就由多个星灵投票决定,不允许弃权,少数服从多数。”
塔里克此时上前,站在了神殿中间:“我以保护者星灵的名义发起此次投票,但在此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莫甘娜,你愿意离开巨神峰吗?”
这次,莫甘娜没有再犹豫了:“我愿意。”
路奇愿意为了她找到巨神峰来,那她就不该让他失望。
巨神峰不适合她,她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钟了。
现在她所想的,只是回到路奇身边,就像从前那样就好。
听着她的回答,弥希拉和凯尔都朝她看去,但随后又移开了目光,似乎这个回答她们并不意外。
自从她回到巨神峰后,她们自然能感觉的出来,她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她们之所以将莫甘娜召回巨神峰,除了亲情以外,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她的人性之眼。
那是她生来就具备的奇特能力,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善与恶,若是更进一步,便可以看到一人的全部人生。
是极为强大的预言之眼。
这样强大的能力,荒废在德玛西亚那种地方,太可惜了。
他们现在准备着面对即将到来的冲突,可以说那预言之眼很有用处。
但随着她的回答落下,投票就注定发起了,这是天界都不容胡闹的仪式,必须遵守。
“你要知道,离开巨神峰之后,天界将会收回赐予你的力量,你将彻底沦为凡人,即使如此,你也愿意吗?”
塔里克此时又问道。
莫甘娜不假思索的回答:“我愿意。”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一瞬间的犹豫。
即便是成为凡人,她也愿意。
“好,我以保护者星灵的名义,发起神圣的投票。我将赞成莫甘娜的决定。”
塔里克发起了投票,同时也投出了自己的那一票。
他本就欠德玛西亚一个因果,此次必须要还。
对于他的选择,众位星灵也没有意外。
弥希拉和凯尔同时说道:“我否决。”
顿时,否决票便多出两票。
随后,蕾欧娜开口道:“我也否决。”
她是一个不能容忍规则受到挑衅的人,而路奇的行为,已经越过了她心中的底线。
“我赞成。”
下一秒,一道赞成的声音随之响起,皎月女神戴安娜静静的站在那里,说完便又陷入了安静。
她赞成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投和蕾欧娜相反的票罢了。
蕾欧娜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该我啦!”
佐伊这时兴奋的举起小手,她身体无风自飘了起来,就像是迦娜一样在空气中肆意的游动,然后她摸着下巴,装作沉吟了一会儿后,才认真的道:“我的决定是赞成!”
虽然她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半天,但众星灵却对她的投票没有一丁点的意外。
因为这家伙就是这样的性格。
啥玩意有趣,她一定会在场。
而路奇显然正中她的下怀,所以这家伙自然不会让这么有趣的事就这样结束。
于是,这样一来,票数就成为了3:3。
所有的目光看向了潘森,等待着他投出最后关键的一票。
弥希拉认为潘森会站在她这边,因为二人曾并肩战斗过许多次,虽然自从暗裔大战他受了重伤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
但她想到潘森偏激的性格,恐怕也不会容许路奇这种践踏星灵尊严的行径发生。
空气在经过短暂的沉默过后,潘森的声音渐渐响起:“我赞成。”
他的话音落下,弥希拉不禁感到几分错愕。
凯尔眸色淡漠,看了莫甘娜一眼,随后转过了头。
既然她决定离开,那就随她去吧。
“4:3,此事就此作罢,我将代表天界剥夺赐予莫甘娜的神力,届时她何去何从,都将与巨神峰无关。”
塔里克抬起一枚晶石,散发出的光华顿时笼罩莫甘娜。
在这一刻,莫甘娜没有反抗,她感觉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力量便不断的衰退,她的翅膀在空中逐渐飘散,仿佛代表着她失去的力量。
她感觉到一阵如同感冒般的难受,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抹轻松。
她终于可以舍弃这些力量了,她终于不要再背负更多的责任了。
她终于,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活着了。
等到塔里克停手之时,莫甘娜的力量也彻底消失,她体内尚存的,只有她这些年间,自行修炼的魔法。
但她的人性之眼却没有消失,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佐伊抬起手,立刻一个自下而上的传送门,直接将莫甘娜送到了路奇身边。
接着,她又打了一个响指,二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传送门,她眨眨眼道:“穿过这道门,你们就可以回到巨神峰脚下。”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
路奇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转身便拉着莫甘娜穿过了传送门。
迦娜同步离开。
等他们离去后,神殿的气氛有些沉默。
佐伊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众星灵也不关心她的去处。
塔里克还完了因果,也准备离开。
戴安娜的身形渐渐变得虚化,最终在月色中消散,真让本想找她说些什么的蕾欧娜,顿在了原地。
她的眸子闪了闪,也准备离去。
“潘森,你投赞成票的原因是什么?”
弥希拉看着转身准备离去的潘森,还是问了出来。
潘森停下脚步,转过身:“没有原因,只是因为我想。”
说完,他便蹲下身,一个起跳,如同一枚发射的炮弹般远去。
要说有原因的话。
那就是因为,他也是一介凡人吧。
他早已不是星灵们熟悉的潘森,而是一个名为阿特瑞斯的凡人。
听到潘森任性的回答,弥希拉不禁愣了愣,但转眼潘森早已离去。
她总感觉,潘森似乎变得有些陌生。
“母亲,她的力量真的被收回了吗?”
凯尔此时上前,出声询问道。
“她和你的力量都不是来自于天界传承,又何来的收回一说,只是通过特殊手段,让她难以察觉罢了。”
弥希拉轻轻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不适合当一个母亲。
什么样的母亲,可以让女儿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别人呢?
她当初在被赐予正义星灵的力量时,正好怀着凯尔与莫甘娜姐妹两个,可以说,她们就像是天界诞生的新生命一样。
所拥有的,都是自身天生的力量。
凯尔闻言道:“那就不用过多的担心她了。”
相比之下,她其实更对那个人类皇子感兴趣。
竟然能让她那任性的妹妹那么死心塌地的追随,宁愿沦为一个凡人。
弥希拉收起多余的情绪,恢复了平静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天界察觉到虚空的动作有些异常,必须调查清楚。还有暗裔,我曾短暂的感知到佐兰妮的气息出现,但又转瞬消失了,我怀疑她可能潜藏了起来。这个家伙极度的阴险,必须小心应对。”
“嗯,我知道了。”
凯尔点了点头。
很快,母女二人也离开了神殿。
转眼间,偌大的神殿,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动静,由星光笼罩下,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只有登殿台阶前的那个忠实的仰神者,还铭记这里曾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类的背影,他注定此生难以忘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