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倦站在一旁,全程没有阻拦。
他看到电梯门快打开的时候,还不忘帮着顾叶重新关上电梯门,不让外面的人进来,电梯一直停留在这层。
无论顾叶做什么事情,他非但不会阻拦,反倒会在一旁打下手。
顾叶看着杨玉柠:“不想死的话,以后嘴巴放干净一点儿。”
“至于封杀我的事儿,只要你有这个能力,随时都能封杀我。”
杨玉柠被掐的快要窒息了,眼前逐渐变成了一片黑暗,带着极致的恐惧,她有了一种反胃的感觉。
顾叶直接扔开了杨玉柠,她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顾叶抓起杨玉柠的时候,完全像是提溜一个小鸡仔一样。
她分明看着也很瘦弱,但是轻易能举起甚至比她重很多的人。
可想而知,顾叶的力气得有多大。
顾叶正准备找一张纸巾,面前已经被递来了一张湿巾,顾叶接了过来,不紧不慢的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指。
她收回了视线,江时倦已经把电梯门打开了,两个人走了出去,没再搭理杨玉柠。
杨玉柠蜷缩在电梯里面,还没有缓过神来,眼前依旧是黑的,呼吸逐渐恢复着。
顾叶把湿巾扔到了垃圾桶中,走到了房间门口。
她看着跟在她身后的人,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倦爷,要是以后我杀人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得给我递一把刀子?”
江时倦方才完全不拦着她,丝毫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这人未免也太信任她了。
要是她在电梯里杀了人,江时倦肯定难逃其罪,他就是帮助犯。
江时倦的薄唇轻启:“不会。”
顾叶挑着眉,按照江时倦刚才的架势,他可完全不会像是拦着她杀人的人。
刚才虽然没有打算直接把杨玉柠杀掉,但是她也给足了杨玉柠警告。
杨玉柠脖子上被掐出来的痕迹,估计今天晚上就会变成黑青了,没有一个星期不可能消掉,哪怕用再好的膏药都没什么用处。
她面对女生可完全不会手下留情,男女平等,只要惹到她的人,全都别想好活。
江时倦依旧是矜贵的模样,淡淡的回答道:“不需要你杀人,我来动手就好。”
顾叶的眉头挑的更高了,看来她把江时倦想的太善良了。
江时倦果然不是拦着她的人,他是直接会代替她杀人的人。
顾叶随口调侃着:“看不出来倦爷也这么残暴。”
江时倦的嗓音缓缓的:“杀了得罪你的人,算不上残暴,他们都是罪有应得。”
他自然很清楚,顾叶不会随便杀人。
顾叶忽然有一种感觉,要是以前就认识了江时倦,她的行事作风只会更加嚣张。
毕竟有幽魂的死神给她兜底,她做事儿完全不需要考虑了,想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
“那我就提前多谢倦爷了。”顾叶说着:“倦爷看在我五哥的面子上这么照顾我,回去必须跟五哥说一声,让五哥感谢感谢倦爷。”
“不是因为他。”江时倦的嗓音沉沉,漆黑的视线落在了顾叶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做的所有事情,与其他人无关。”
换言之,全部都是因为你。
莫名的,顾叶的心脏跳动停顿了一下。
她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不知道是排斥居多,还是什么其他的感觉。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顾叶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不想要仔细分辨这种感情。
于是乎,顾叶果断说道:“倦爷,我太困了,那今儿就先到这儿,我回去补个觉,你也赶紧回去吧?”
说完,她便开了门,直接走了进去,没有再留给江时倦说话的机会。
江时倦看着紧闭的房间门,已经刚才某人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摇摇头,漆黑的眸底却划过了一抹宠溺。
顾叶慌张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即便顾叶戴着面具,他依旧能猜到她面具下的神情。
顾叶回到了房间,深呼吸了两下才完全缓过神了,恢复了正常。
她摘掉了面具,已经戴了一整天的面具,虽然这种面具是经纪人精心挑选的,但是和老狐狸的那种面具没办法比较,更别说跟她亲自制作的人皮面具相比较了。
这种面具戴的时间一长就会很憋闷,有些喘不过气来。
顾叶脱掉了外套,随手拿出了手机,上面四哥发来了消息。
顾叶点开,查看消息的内容。
封风竹:【小叶叶,你早点儿休息,咱们晚上或者明天离开,不着急。】
【好好睡一觉,让酒店的工作人员给你准备一份醒酒汤,你喝了醒酒汤再睡觉。】
消息是半个小时前发来了,四哥不知道她和江时倦还专门去酒窖喝了不少酒。
她才喝了几瓶,四哥已经把这事儿当成了大事情,她自然不敢告诉封风竹又喝了酒。
顾叶回复了一句:【嗯。】
她犹豫了一下,找到了江时倦的聊天框,顾叶的指尖微动,打了字。
莫名其妙的,江时倦刚才的话语像是魔咒一样,重新在她的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生怕她忘记一样。
她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更不知道什么是爱。
之前面对武振雪的时候,她很清楚自己只是把武振雪当成了朋友,武振雪太乖了,她下意识想要保护武振雪而已。
面对武振雪对她的感情,她也能很快干脆利落的拒绝,不让武振雪有任何的期待。
但是面对江时倦,她却总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他的感情太过直白了,不避不闪,完全没想要躲着她。
武振雪从来都不敢把自己的感情说出来,看向她的时候,眼神都是躲闪的,小脸也会红红的。
但是江时倦不一样,他的目光直白又坦然,说出的话也是直白的。
现在手足无措,不敢看向江时倦的眼神的人反倒变成了她,她成了那个躲闪的人。
她着实不明白江时倦到底看上她哪儿了,他们两个到现在为止接触也不算多,说过的话也只有那么几句而已,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