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声说着:“当着我的面旷课,你挺嚣张。”
顾叶应答自如:“还成吧,一般一般。”
江时倦缓缓的问着:“不怕我罚你?”
顾叶懒懒的撩起了眼皮,看了他一眼:“倦爷这么小心眼儿么?”
江时倦缓声问着:“别忘了你是学生,我是老师,我罚你跟小心眼儿有什么关系?”
顾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当然有关系了。”她说的认真,手上打游戏的动作没有停下:“这事儿都不只是小心眼了,你明明在光明正大的针对我。”
“我身体都这么不舒服了,打算在校医室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要是我难受的晕过去,你还得送我去医院,多麻烦?我帮你省了事儿,自己来了校医室,你不应该感谢我么?”
她的歪理一大堆。
顾叶打着游戏,完全看不出半分不舒服的状态,自然是在胡扯。
顾叶问着:“你那儿还有我卖给你的药膏么?”
江时倦“嗯”了一声:“还有几管。”剩下的已经送回了幽魂。
顾叶说着:“我买一管,多少钱?”
“当初两千万卖你的,按照市场规矩,我两倍买回来够吗?”她说着:“你想加价也成。”
她倒也不是缺钱的人,尤其上次已经在江时倦身上赚了一大笔钱。
江时倦不答反问:“什么时候要?”
顾叶回着:“今儿晚上最好就给我。”
今天晚上给了她,明天她就能把药膏给武振雪了。
“嗯。”江时倦应着:“晚上回去给你。”
顾叶问着:“你要多少钱?”
江时倦没打算收钱,淡声道;“送你的。”
顾叶漫不经心的说着:“当初我收了你这么多钱,现在你平白无故送我一管,显得我是不是有点儿太臭不要脸了?”
“按照市场的规矩,我一会儿给你转钱。”
市场规矩,一般打算要回去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至少出双倍的价格。
这条规矩在他们这行里面是早已经定下的。
江时倦不紧不慢的说着:“杀手界的规矩,你还懂的挺清楚。”
他的嗓音淡淡,眸色漆黑,让人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
顾叶懒洋洋的,一点儿都不担心江时倦的试探。
她淡定问道:“这是杀手界的规矩么?一般人相处不都是这个规矩吗?”
她掀起了眼皮,看向了江时倦,唇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不过,原来倦爷是杀手界的人啊?倦爷经常杀人么?”
江时倦倒也没逼着她的问题,回了一句:“嗯。”
顾叶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那就意味着倦爷身上背负了很多条人命了?”
“嗯。”
江时倦回答的太过诚实,她反倒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这年头流行对话这么直接的么?
“倦爷,我活了这么多年手上还没沾过血呢?”顾叶问着:“你不怕我知道你杀了人,以后和卫向辰都我害怕你么?”
她不忘补充了一句:“毕竟,我的胆子还挺小的。”
正常的高中生必定从未杀过人。
如果不是当初没有选择的机会,她也没打算加入夜盟这个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曾经的夜盟一度被杀手认为是最黑暗的地方。
在夜盟一路走来,她从未觉得有一刻轻松过。
只要想活着,那就得时时刻刻警惕起来。
哪怕她在夜盟早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她的身后依旧有无数人试图找机会杀了她。
江时倦淡定的看向了她:“你的胆子小?”
顾叶说道:“倦爷,这句话应该是肯定句。”她说着:“没错,我的胆子确实挺小的。”
江时倦漆黑的眸子中似乎染上了一分很淡的笑意:“嗯,我信你。”
顾叶慢悠悠的说着:“你满脸写着四个大字‘我不相信’。”
这人骗人的功力倒也算是一绝。
江时倦回道:“没骗你。”
他问着:“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顾叶看了一眼时间:“再打两局游戏。”
江时倦的眉尾微微一扬,似是有些诧异:“你还打算回去上课?”
“这位代班老师,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你在劝一名上进的高三学生不需要上课?”
她虽然逃课,但是也从来没有嚣张的直接翘一下午的课。
要是真的不想上了,她一般都会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请假。
江时倦淡声问着:“你不是暂时不打算靠近武振雪了么?”
这下子轮到顾叶很好奇了,她问着:“何出此言?”
“哪怕看出了武振雪的心思,你也选择了另一种更温和的方式拒绝她。”江时倦说着:“你让她一个人回班里,不正是疏远她的第一步么?”
即便知道了武振雪的喜欢,顾叶用“我确实喜欢男的,不喜欢女孩儿。”,不是直言拒绝,但也让武振雪认清了她们两个人没有可能的现实。
顾叶表面上看起来疏离高冷,实际却不免藏着温柔。
哪怕拒绝别人,她也选择了最温和的方式。
顾叶的眉头挑的更高了:“倦爷,你可能想的有点儿多。”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顾叶懒洋洋的说着:“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大上。”
她打了个哈欠,随手收了手机:“我先睡一觉,你不用在这守着我了,等我睡醒就回教室了。”
江时倦来这里找她,大概率是为了负责任,专门来这里看她和武振雪发生了什么事情。
代班老师同样需要负责管理好班里学生们的安全。
她躺在了病床上,不忘盖了一张被子,闭着眼睛睡觉。
中午没来得及睡觉,现在确实困了。
往常她对周围的环境一向很警惕,轻易不会犯困,不知为何,今天只是跟江时倦聊了一会儿天,她就有了困意。
顾叶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天色渐晚。
她睁眼的瞬间,眸子中裹着刺骨的杀意,打量了一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她身上的杀意才逐渐退去。
顾叶揉了揉自己的脖颈,这一觉睡得有些沉。
但是倒也不至于到了没有知觉的地步,她睡着后,江时倦帮她重新盖好了被子,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