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高卫军回仓库收拾好,这才回了四合院。
七点,新的全院大会开始。
刘海中又说了一堆不知所谓的话,接着易中海出场。
“今天咱们有几件事说一下,这第一个,从立冬开始的冬储菜,在大家互帮互助,团结友爱的氛围下,也都准备好了。在这里要特别表扬柱子,帮助贾家还有老太太用板车拉菜!”
人群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这第二件事,就是帮助院里贫困户,大家都知道,咱们这里定的贫困线是低于5块钱,可咱们院里还有家庭低于3元。”
人群又议论纷纷,大家知道,这是在说贾家,他们家6口人,每月才17.5元的收入。
贾张氏坐在前排,昂首挺胸,真应了那句话:越穷越光荣!
见没人回应,易中海继续道:“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就说一下,我们几个商量的是,院里几家宽裕的轮流帮扶贾家。”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许大茂最近忙着下乡夜袭寡妇门,刚回来就听到这话,立马跳脚:“我说一大爷,之前捐点款也就算了,这怎么还赖上了?要说院里谁最宽裕,那肯定要数您啊!我们这穷的叮当响的就不掺和了。”
易中海瞥着许大茂,继续道:“我是这么考虑的,这次对点帮扶为期5个月,由院里宽裕的5户人家一家一个月。”
场面很是寂静,要说宽裕,肯定有两位大爷,傻柱家还有许大茂家,这剩下一个就很玩味了。
现场乱糟糟的,刘海中发话:“这个,我认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们家俩小子吃什么,贾家就吃什么,决不食言。”
众人正在议论,贾张氏坐不住了,蹦了起来:“呸,刘海中,你还好意思,谁不知道你们家老大刘光齐过了年就调走,剩下俩小子天天吃的是啥谁不知道,少在这耍聪明!”
刘海中脸阵青阵白,转头对着易中海说道:“老易,这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
易中海看着贾张氏,开口道:“那好,既然贾家不需要,散会吧!”
贾张氏这才想起,他们贾家是那个“要饭”的,赶忙道:“那个,他一大爷,二大爷,你们继续,是我说错话了。”
说着,拽了拽一旁的秦淮如。
秦淮如面色淡然,走上前:“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家的帮助,我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对我们的帮助我都会记得。”
场面很是尴尬,易中海给了台阶,贾家愣是不下。
大家都很惊奇的看着秦淮如,要是往常,这会儿她已经开始痛哭流涕,卖惨博取同情,大家还就吃这一套,可这会儿,明显的剧本不对。
贾张氏也有些惊疑不定,小声说道:“秦淮如,你在搞什么?”
秦淮如接着依旧平淡道:“前几年大家不都这么过来的嘛,没什么大不了,有肉吃肉,没肉吃糠咽菜,别人过得,我们贾家也可以。”
众人都不说话,贾张氏受不了了:“秦淮如!你在狗叫什么?啊?你不要觉得自己还有几分姿色就翘尾巴,你要是敢有别的想法,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卫军也有点看不懂,难道是自己对秦淮如的刺激太大?
还是说脱氧核糖核酸这么容易上头?
易中海看着全场,他有种失控的感觉,原本一手掌控的大院,现在净出幺蛾子!
眼见事不可为,易中海索性以退为进,不再去管。
“大家静一静,既然这样,还是本着院里的自愿原则,有愿意帮助贾家的自主决定,没别的事就散会。”
贾张氏彻底急了,冲到桌前,对着众人大吼:“不行,不能走!刚才说的帮助我们家的,不说清楚谁都不能走!”
众人面面相觑。
许大茂拉着傻愣的娄小娥转身就走,刘海中更是直接踹趴下看热闹正起劲的刘光福,也转身走了。
其他人看到更是一哄而散,贾张氏急得直跳脚,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最后直接抓住易中海死不松手。
“老易,你是东旭师父,你不能走,你要给个说法。”
一大妈在一旁劝阻,易中海看着秦淮如,秦淮如视而不见。
看到这种情况,易中海直接叫住阎解放,说道:“解放,去派出所叫人!”
这会儿还有没走的人,大家好奇坏了,都在远远看着。
阎解放站在原地没动,左右为难。
易中海冷冷看着贾张氏,很是平淡道:“张翠花,有事说事,不要拉拉扯扯。”
贾张氏悻悻松开,依旧不服气:“你说的管我们家5个月饭,不能说话不算话!”
“张翠花,你想什么好事呢,谁家粮食不是定量的?我说的是提议,提议大家帮助你们,谁说管你们吃喝了。本来已经有人答应了,是你捡个馒头还嫌馊!”
贾张氏脾气又上来了:“那我不管,你说了就要管我们。”
易中海瞥了眼阎解放,阎解放一个激灵,就要往外跑。
贾张氏马上怂了:“算你狠!”
说完转身走了。
一场大会,就此落幕,更像一场闹剧。
高卫军知道,易中海还有没说完的话,但那都不重要了。
又几天,许大茂等待的机会终于到了,今天来黄娟老家所在的公社放电影,尽管就在后来的二环边,但此时却属于农村。
公社的人很是热情,见到许大茂赶忙上前迎接。
许大茂是真孙子,大半个小时的路程,他愣是12点出门,走到下午5点,刚好赶到吃饭。
负责接待的人明显驾轻就熟,很快安排一桌丰盛的晚餐。
一瓶二锅头,一只炖兔子,一盘炒鸡蛋,一盘花生米,外加一份醋熘白菜心。
许大茂看到这还挺嫌弃:“哪弄来的兔子,你们会做吗?做不好可腥了!”
那人马上陪笑:“许干事,您放心,是我们这老师傅做的,我们公社有个席面都他掌勺。”
许大茂扒拉一块兔肉,放到嘴里一嚼,马上惊疑出声:“不错,不错,做的真好,你要不说还真吃不出来是什么肉!”
别看许大茂瘦,可是不少吃,一个人吃了大半,相陪的人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未动筷。
看许大茂吃的差不多了,那人说道:“许干事,吃的怎么样?”
许大茂打着饱嗝:“嗯,差,差不多了!”
那人继续陪笑:“您看,这乡亲们都到了,要不,咱开始吧?”
许大茂掏出手绢擦擦嘴。
“走吧!”
这边,两人刚走出门外,几个小孩子猛的冲进来,抓起桌上的剩饭剩菜狼吞虎咽,一个小个子的鼻涕娃,抢不到吃的,也不哭闹,抓起桌上的骨头啃了起来。
这边吃的正欢,进来一位少妇,这少妇一见这场面,马上过来阻止。
“都停下!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一群小孩一哄而散,桌上已经什么都不剩,就连那瓶剩个底子的白酒都被舔干净了。
桌上就剩最后那个鼻涕娃,还在艰难的啃着骨头,全然不知危险来临。
那妇人上前揪住他的耳朵,边打屁股边道:“我叫你馋!我叫你馋!我叫你...”
那鼻涕娃的鼻涕再不倔强,掉落下来,沾到骨头上,这五六岁的男娃却是丝毫不顾忌,还在死命的吮吸着。
少妇打着打着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最后抱着男孩痛哭失声。
“娃子,妈对不起你,妈没本事,让你跟着受苦。可这都是给老祖宗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