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朵跟我，你下得去手，但如果是杨曲呢？”
老板娘看着迟木的眼神，带着疯狂和讥讽。
当她把这个真相说出来之后，迟木呆愣地看着她，眼底的复杂，以及那对真相的恍然，都让他身体不住的颤抖。
他在得知老板娘名字的第一时间，就准备琢磨怎么找机会把她的名字写在死亡笔记本上。
可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了老板娘说她们都是杨曲。
林云朵和老板娘她们都是......都是杨曲？
迟木怔怔地望着她，准确来说，是她们，大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但很快他就将之前发生的种种，联系了起来。
在第一次见到林云朵的时候，自己就被她给惊艳到了。
当时只是单纯觉得，林云朵长相清纯，身上有种一般女子没有的清纯气质。
但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林云朵后的迟疑，也不全是她被她长相跟气质惊艳到了，更多的是她身上以及举手投足间，那种熟悉的感觉。
想来，这正是跟杨曲在一起时间长了之后的熟悉。
并且在和林云朵相处的时候，内心一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除此之外，在第一天晚上自己在一楼寻找线索的时候，恰好被她撞见，非但没有惩罚他，还一起带他去了后厨。
后来一起上楼回到房间时，还故意让迟木帮她提下油灯，自己找钥匙开门。之后，他就在地上看到了规则序列二。
还有，每次下雨，只要要离开花糕店，林允度唯独会给他雨伞，其他店员一概不顾，还有无数次的欲言又止。
如果林云朵真的是杨曲，那么这些一切的疑惑点，以及帮助都能解释清楚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林云朵就是杨曲本身，她依旧和曾经一样，默默的帮助自己。
至于老板娘......同样也有不少疑点。
在老板娘身上，迟木也没少看到过杨曲的影子。
尤其是两次去她房间，说出的那些令迟木不解的话语。
又不是没碰过。
还有其他各种暗示他的话。
之前迟木认为，这全都是老板娘作为‘不可言说’调查到的，然后利用自己和杨曲的一切，故意引诱他误认为她就是杨曲。
从而达到，让他完全信任自己的目的，然后按照她的引导，一步步选择不正确的完成任务走向，通关失败。
现在看来，老板娘，也就是白琳知道这一切，好像跟她是‘不可言说’的身份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她知道这些，全是因为老板娘根本就是杨曲本人，当然清楚！
林云朵，老板娘，她们两个人都是杨曲。
只是现在不知道出于某种原因，杨曲分成了她们两个人。
而她们两个人现在又重新共用了一副躯体，不断争夺身体的主动权。
......
这些念头，都是迟木在顷刻间回想到的。
等想清楚之后，只觉得头皮发麻，心情格外复杂。
自己明明在离开前，将杨曲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副本，并且把林妙妙接过去，让她们两人一起生活。
现在，杨曲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个副本当中？
准确来说，为什么要强行把他和无上天使拉入副本当中？
林云朵和老板娘她们是‘不可言说’形象化存在，而她们又都是杨曲，这么说来......迟木一直好奇的杨曲真正身份，原来也是五大‘不可言说’形象化之一！
还是最强大的那名！
“杨曲......既然你和云朵都是杨曲，为什么......”
虽然身子依旧不能动，但此时确认对方是杨曲之后，迟木反倒没有了刚才那股恐惧和无力。
内心逐渐平淡下来，甚至安心下来。
只是他很好奇，既然林云朵和老板娘她们都是杨曲，而且看上去，她们都是有着杨曲全部记忆的。
如此，老板娘为什么还要做出掠夺他身份的事情？
“你是想问，我明明也是杨曲，并且拥有和你共同的经历记忆，却为什么还要掠夺你的身份是么？”
老板娘扬了扬脑袋，恢复了往常妩媚的样子。
迟木颔首，但内心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
林云朵和老板娘是两个极端的存在。
林云朵温柔恬静，性格不争不抢，总在背后默默帮助他，对他的好，也是直接体现在行动当中的。
而老板娘，性格火辣，行事风格也非常果断，对他的帮助虽说是有目的性，但也非常明显，轰轰烈烈，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
同时还有老板娘经常挑逗他的行为。
林云朵，老板娘，大概就是杨曲本身的性格分裂。
杨曲的性格分开，就成为了林云朵和老板娘两个人，她们各占一方，秉承的部分执念也不相同。
林云朵继承了杨曲无条件帮助他，且不计一切代价的理念。
老板娘则是继承了杨曲自私的那一面，或者说，是继承了杨曲体内关于‘不可言说’的反噬。
为了让自己不被最终反噬，同样不计一切代价想要得到他身上玄武神和羽蛇神的身份与能力。
“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是林云朵的话，她会回答你，可我不会......我对你也有感情，但我是理性的。”
老板娘眯了眯眼睛，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
她手臂再次变成了水刃，这次，林云朵迟迟没有出现。
在迟木看来，林云朵彻底被老板娘压制住了，无法再夺回身体的主权。
不过他也没有挣扎，内心更加平静。
他知道，自己的猜测大致是对的。
林云朵和老板娘白琳，她们就是杨曲的性格化成了两个极端的存在，天各一方。
但她们本质上都是杨曲。
如果在死亡笔记本上，写下老板娘的名字，那么杨曲这一方的性格就会缺失。
当然，也有可能杨曲也会直接死亡，至于到底会怎样，迟木根本不敢赌。
“好吧，既然你需要我的身份和能力，杀掉我就是了，因为对方是你。
虽然我现在还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只要确定，你是杨曲，那就可以了。”
迟木释然地笑了，突然感到很是轻松。
从客观角度上来说，他的生命就是杨曲给的。
没有杨曲，他不会走到今天。
“再说......你是我最在意的人，生命献给你，又如何？我现在努力的方向，就是为了能保护你。
既然我的身份和能力可以让你安全，那拿去便是。”
迟木放下全部的防备，坦然地站在老板娘面前。
看到他的样子，老板娘微微一怔，随后笑了起来，声音愈发的大了起来，而且笑的很是讥讽。
“迟木啊迟木，你还真是个痴情种！”
“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强大吗？知道为什么在我面前你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么？”
“那是因为，作为‘不可言说’形象化存在之一，杨曲也需要抛下锚。而她最强大的锚，就是你！”
“你越是信任她，她越是强大......而我和林云朵，又都是杨曲，所以我们的能力，已经强大到一种恐怖的程度。试想，让两个神成为自己的信徒，这是何等强大的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