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瑞珍偷偷给郭晴塞了点儿钱,让她出院后自己先租个房子住,等郭远兴消了气再回来。
郭晴只能拖着病体,出了谷梁镇。
黄可娇得意洋洋的站在路边,抽着根女士香烟,故意吹了郭晴一脸的烟圈,“呦~,这不是郭女侠吗?那股嚣张劲儿去哪儿了?”
她指指自己的新车,“看到没?你爸爸刚给我买的。”
她又指指自己的饭店,“看到没,重新装修,全是你爸爸掏钱。”
郭晴的脸白了,一句话都不说。
黄可娇觉得没意思,骂了她一声“糊涂蛋”,就一扭一扭的走了。
郭晴无处可去,正好石野收留了她,开始了同居——怀孕——生孩子——怀孕——生孩子的流程。
石野践行了他的诺言,生出儿子就跟她领证结婚,但可惜的是,郭晴肚皮不争气,一直生了五个女儿,都没有生出儿子来。
后来,她带着五个女儿,过着十分穷困潦倒的生活。
领证结婚,那是不存在的。
给生活费,那也是不存在的。
什么都没有,连石野和他的家里人都以打工挣钱的名义,消失在了不知名的城市中。
后面的生活,就是一个单亲妈妈的挣扎了。
当然,如果没有女儿长大后,石野再出现来收彩礼,可能怨气还没那么多。
再者,如果没有丁瑞珍病的起不来床,叫她回去伺候,可能她的人生稍稍好一些。
郭晴一生都在确定一个事实,她的妈妈,真的是重男轻女。
她的妈妈,当初应该是算计了她,拿她当枪使了。
尽管许多年后,郭晴醒悟过来,询问丁瑞珍,招致了丁瑞珍的破口大骂和卖惨装可怜,都没有让她改变这种想法。
她生了五个女儿,曾经在最苦的时候,也有过女儿长大后,自己就能享福的念头。
但怎么说呢,有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她一个活到三十多岁,才醒悟过来母亲设计自己的人,她一个二十出头,就无媒无聘,跟着男人到他家里同居生孩子的蠢女人。
而石野,一个狡猾算计,懒惰说谎的人。
这样两个人,能生出什么样的好孩子呢?
她的女儿们,不是继承了她的愚钝,就是继承了石野的自私懒惰,最让她觉得痛苦的是,有个女儿,竟然跟丁瑞珍一模一样。
对子女人生的绝望,比对自己人生的绝望,还要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极致痛苦的人生,极其繁琐累赘、又没有希望的生活,彻底拖垮了她,闭上眼睛之后,郭晴感觉解脱了。
没有人为她的生命感到难过,丁瑞珍和郭耀宗嫌弃她得罪了郭远兴,女儿们嫌弃她得罪了有钱的外公,又没有拉拢好能挣钱的爸爸,没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苏青看完了,这真的是一个很现实的世界,也是一个很苦的人生啊。
所以说,人活着,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好脑子,你不去坑别人,但是也得保护好自己,不能让别人坑。..
尤其是,对亲人们也要留三分心眼,因为很多人,遇到的第一个骗子,就是自己的亲人,坑自己最厉害的,大部分也都是亲人。
“郭晴想要干什么呢?”
“她不想成为母亲的工具,不想被母亲和弟弟利用,更不想生孩子,一个都不生。”
“行。”
苏青跳下大树,摸了摸兜,郭晴的破手机摔坏了,她得去买个好的。
一摸兜才发现,嘿,比脸还干净,一分都没有。
翻了翻回忆发现,郭晴一直在父亲的加工厂里工作,但是没给开工资。
郭远兴说了,给自家人干活,还开什么工资,搞那么见外干什么,缺钱了找他要就行了。
说是那么说,但是要钱的时候,那是真费劲啊,要三次给一次,还不如给黄可娇的钱多。
苏青冷笑,还想买手机,买个卫生巾都没钱!
她在树林里转了两圈,眼睛一亮,这里竟然有楤木,省的她自己再拿工具了。
这楤木,是一种灌木植物,这树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刺多,算是树中刺猬了。
苏青挑着那老的,长得直的,撅了一大段,上面的刺都干了,刺尖看起来锋利无比,扎上了肯定挺疼。
她拖着这段楤木回了薛家。
屋子是空的,刚才120来了,丁瑞珍送郭远兴和郭耀宗去镇上的医院了。
苏青也不着急,好好治,等治好了,回来接着打。
她坐在门口,无聊的望着远处的群山。
好巧不巧的,有个不识相的来了,正是得意洋洋的黄可娇。
她换了一身荧光粉的短裙子,重新吹了头发、化了妆,看上去意气风发的很,根本没有之前被郭晴打的可怜的样子。
黄可娇手里提着两箱牛奶,娇滴滴的说道,“哎呀,郭大哥不在啊,我来看他了。”
苏青翻了她一个白眼儿,“一个小三,得意什么,给我滚一边去!”
“呦,火气还这么大呢,要是还没出气,就把我家里也给砸了,我可欢迎的很呢。
你爸爸可说了,你砸了我的店,他就掏钱给我重新装修,为了补偿我,还给我买辆车。
你要是砸了我的家,他也得给我重新装修,不不不,搞不好会重新买一套房呢,呵呵呵......”
这女人气人的功夫真是一流,要是郭晴在这里,肯定会被她气的吐血。
苏青对天长叹,老天爷,我不想打人,可惜就是有人找打,我也不想骂人,可惜有人就是嘴贱,不打不骂不行啊!
手里这楤木本是给郭远兴准备的,既然黄可娇先找上了门,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拿她先练手吧。
苏青站了起来,黄可娇兴奋了,“快去砸我家我,我带你去!”
她是真想让苏青去砸了她家,只要苏青敢下手,她就敢要钱,至于伦理道德,那是不存在的,都当人小三了,还讲什么道德?
苏青呵呵一笑,“来了!”
“呼——!啪——!啊——!”
楤木抽在了黄可娇赤裸的双腿上,上面的老刺全都扎到了她的腿上,她惨叫一声,“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