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不吭声了,吴梦竹的丫鬟在袁氏的院子里,一向是出入比较自由,她不敢管。
苏青进了袁氏的屋子,时间紧急,不能挨个挑选了,看见什么就拿什么。
名贵的玉器,装进去,好看的摆件,装进去,柜子里的衣服,里面肯定藏着钱,全都装进去。
还有桌子上的首饰盒,以及床头的暗盒,还有墙上挂着的字画等等,全都装了进去。
等苏青扫荡的差不多了,她又拿出个大包袱,将一些衣服首饰等装到里面,打成一个大大的包袱,背了出去。
看守院子的小丫鬟看到了,叫住她,“姐姐,你不能拿走!”
苏青故意嚣张的说道,“是大小姐叫我来的,大小姐现在跟了太子,以后就是太子的人,莫非你敢和太子作对?”
那小丫鬟马上喏喏的不敢吭声了,害怕的给苏青让开了。
苏青背着大包袱走了,一路上不少人问她,她都说是吴梦竹派来的,等袁氏听说了,赶回来的时候,苏青已经低着头从角门出去了。
等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她将包袱扔到空间里,然后又返回了吴梦竹的屋里。
袁氏搀扶着冯秀萍回来了,等看到翻得乱七八糟的床榻,还有各种暗盒以及首饰盒子,全都空了以后,袁氏的头马上眩晕了一下,完了!
冯秀萍说道,“娘,梦竹也许是钱不够,才特意回来找你拿的,她没看到你,就拿着先走了。”
冯秀萍有些不在意,“娘,都是些首饰摆件,也没多少钱,看着数量多罢了。”
袁氏看着冯秀萍那张蠢脸,气的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蠢妇!”
冯秀萍捂着脸,十分委屈,“娘!”
袁氏气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她攒了这么多年的银票,首饰,最重要的是,她这么多年下来,在江南偷偷买的一千亩地,那些地契全都不见了!
袁氏和吴震不同,她老人家,不喜欢银票,也不喜欢首饰,只爱田地,而且是肥沃的水田。
这些年,吴震给她的钱,她管家剩下来的钱,还有托她给吴震说好话的人,给的金银,她全都拿来,偷偷到江南置办了田地。
这些田地,是袁氏的底气,也是她给吴家的子孙留的最后的东山再起的基石,这下子,全让吴梦竹一个人拿走了。
袁氏气疯了,她甩开冯秀萍的手,挨个翻了翻自己的暗盒,空了,自己藏起来的被褥,里面缝着自己的地契,没了,还有自己的首饰盒,全没了!
“啊——!”
袁氏当时就哭了出来,完了,这下真完了啊。
嚎了两声,袁氏又赶紧擦干眼泪,不行,儿子和孙子还没出来,等他们出来了,再东山再起!
看到傻站在一边的冯秀萍,袁氏火冒三丈,养的什么好女儿,果真是女生外向,让她出去找太子,已经将吴家明面上的钱大部分都给她拿走了,她还不满足,竟然还敢偷偷的回来偷!
袁氏“蹭蹭”走过去,又“啪啪啪”的甩了冯秀萍几个耳光,“滚回你自己院里!”
冯秀萍捂着脸,一脸羞愧的走了,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她的脸都丢尽了。
袁氏软软的歪在床上,完了,没了钱财傍身,她浑身的力气都少了一大半。
再说苏青,她回到屋里没一会儿,李嬷嬷就又来了,她一看到苏青就松了口气,然后又火冒三丈。
她走到苏青跟前,回头看看外面没人,伸手就来拧苏青的胳膊,低声骂道,“你去哪里了?不是让你呆在屋里不要动的吗?你怎么出去的?”
李嬷嬷的手还没挨到苏青,小腿上就挨了一下,苏青狠狠一脚踢到她的腓骨上,踢得她骨头都差点儿劈了。
“哦——!”
李嬷嬷当时就没站稳,倒在了地上,抱住小腿嚎起来,边嚎边骂。
“你个小贱蹄子敢踢我,别以为让你假装大小姐,你就是真的大小姐了,你还是那个没人要的丑八怪!”
嘴这么毒,苏青蹲下身,狠狠一把拧住她腰上的肥肉,“拧死你!”
“哦哦哦——!”
李嬷嬷叫的更惨了,这个女人,可是袁氏的得力助手,也是上辈子看管着梅花的人,在袁氏他们看不到的角落,李嬷嬷根本没把梅花当回事,动不动就笑话欺辱她。
很多时候,很难想象,人在无人管束的时候,能坏到什么地步。
上辈子,袁氏让李嬷嬷教梅花礼仪,当着她的面的时候,李嬷嬷对梅花很恭敬,但背着人的时候,不是掐她,就是刁难她,要不就低声的辱骂她,用尽那些恶毒的语言。
李嬷嬷是袁氏的忠仆,流放的时候也带着她,她气愤于自己不能像别的仆人一样被倒卖,她不想跟着袁氏被流放,但她没有办法,只能当面逢迎袁氏,背地里在梅花身上出气。
苏青抓住她身上好几处软肉,拧的连连求饶,然后才放开她,李嬷嬷赶紧屁滚尿流的跑了。
苏青决定,先留着她,等到了流放的路上,再好好收拾这些上辈子折辱了梅花的人。
也许是吴梦竹在太子那里出了力,也许是皇上想起了吴震的功绩,决定对他网开一面,总之,傍晚的时候,宫中来了执意。
吴震的官职一撸到底,两个儿子的官也没了,然后抄家,流放到西北寒凉之地。
经太子求情,皇上又准许吴家人戴上自己的贴身衣物,但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都不允许带。
旨意一下,官兵们就将吴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吴震和两个儿子也从大牢里被放了出来。
今天在吴家修整一下,明日一早就要被衙役们押送到西北去了。
吴震和两个儿子进了家,先跟袁氏抱头痛哭一顿,等知道吴梦竹跟了太子以后,吴震点点头,“娘做的很好,等太子登基之后,我们吴家就又能起来了。”
吴震才四十多岁,他精力旺盛,志向远大,想当初,他从一个小小的书生,到今日的左相,一共走了三十年。
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肯定能熬到太子上位,他还有另一个三十年,还能当左相,不,他不但能当宰相,他还能当国丈!
这么一想,吴震的雄心又起来了,“娘,不必担心,我们吴家还有起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