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锦枫开始出事了。
一开始,是有人叫她到司珍坊前面站着,但迟迟不见有上司出来,最后才知道是别人听岔了。
接着,她到大厨房拿饭菜的时候,被人打晕了头,流了满头的血,倒在了路边。
再然后,她晚上做缠花的时候,莫名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人被丢到了院子中,浑身虚弱无力。
总之,怪事多的很,天天都有。
最后一次,有人嫉妒锦枫,在她门口扔了一把豆子,锦枫出门的时候,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两只手全都骨折了。
这下子,缠花再也做不成了,至少得等三五个月才行。
锦枫害怕的躲在屋子里,哪里都不敢去。
司珍坊安慰了她,给锦枫找来了太医,开了好药,还给她熬好了药,喂了下去。
但从那以后,锦枫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苏青诧异的问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对。”
“不知道是谁害她的?”
“不知道,药方是太医开的,药是司珍坊的人熬的,两个人一起端过来,看着她喝了下去,然后就没了气息。”
“锦枫的意愿是什么?”
“她想知道,在她活着的时候,是谁害了她,又是谁把她害死的,她希望我们给她报仇。”
“锦枫的家里人呢?”
“七岁的时候,因为灾荒,被父母卖给人牙子,人牙子又挑了那些平头正脸的,全都卖给了官家,然后进了宫。”
苏青点点头,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该给梅贵妃做两套缠花的首饰了,但苏青根本不会做。
这种手艺东西,不是十天半月能学成的,锦枫七岁入宫,八岁开始学最基础的串珠子等技术,一直到十七岁才出师,满打满算,已经在这行浸淫14年,而且她还有天分。
就苏青这十几天,就是不合眼睛的做,也做不出来。
不过,苏青也不担心,她有宇宙空间,什么样的缠花首饰找不出来。
十天之后,苏青从空间里拿出两套红色的全套缠花首饰,不管是花形,还是颜色,都十分美轮美奂。
宇宙空间出品,必然是大精品,这比之前锦枫做的那些还要好,苏青也是想一鸣惊人,将那些嫉妒锦枫的人,都刺激的跳出来。
她拿着一个大的托盘,将这两套首饰放在了上面。
苏青端出去的时候,收获了一众的赞叹,有人哇了出来,有人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更多的人,是羡慕又嫉妒的看着苏青的背影。
这个锦枫,闭关十天,这手上的功夫,又见长了。
苏青端着托盘到了司珍坊,司珍坊的领头李姑姑看到了,笑的合不拢嘴。
“锦枫,你这手艺,又好了一些。”
一套是大红色牡丹的缠花,中间一朵大红牡丹,旁边各一朵小一点儿的牡丹,上面点缀着一圈的红色玛瑙,间或有白色的珍珠点缀其中,看上去张扬热烈又温润。
另一套是踏雪寻梅的红色缠花,大红色的朵朵梅花轻盈的点缀在缠了棕色丝线的铜丝上,中间是黄金的花蕊,长长的珠子流苏垂下来,另有一股女儿的娇俏可爱。
李姑姑说道,“梅贵妃肯定会喜欢这套梅花的,正合了她的封号。”
苏青也是这么想的。
李姑姑说,“我这就将这两套首饰给梅贵妃献上去,梅贵妃看了,肯定会有赏赐,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不要动,等会儿正好把赏赐带回去。”
苏青点点头,每次锦枫做的首饰都会被梅贵妃当场试戴,而且次次都会给赏赐,这次估计也不会例外。
李姑姑欢天喜地的带着人走了,这次锦枫做的这个首饰太好了,光看那线,比以往分的还要细,对着太阳看都看不出来,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赏赐肯定会很多。
苏青一直在院子中等着,果然,不到一刻钟,就从外面传来脚步声。
来了。
她往门口看去,一个宫女看到苏青,满脸焦急,“锦枫,梅贵妃叫你,快走!”
“什么事?”
“主子的事,我哪里知道,快走!”
她着急的很,“快,梅贵妃着急的很。”
苏青跟着这个宫女往外走,走了一会儿,苏青感觉有些不对,“这位姐姐,这不是往安喜宫的方向啊?”
那个宫女没回头,“就是这个方向,你跟着我走就对了。”
苏青站住了,“不对,这不是去见梅贵妃,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宫女回头笑道,“这宫里宫女多了,哪能哪个都见过?”
说着,来拉苏青的手。
一上手,苏青就感觉她手劲很大,将苏青的手腕攥的很疼。
这人会功夫!
苏青反握住了她的手,“姐姐,这样不好吧?”
那宫女十分警惕,一看拉不动苏青,废话不多说,从另一个袖子里滑下一只匕首,猛地朝苏青扎过来。
杀气这种东西,一般人都是能感觉到的,更别提苏青这种打过了很多世界的人。
凛冽的杀气,刚才从这个宫女的背影就已经溢出来了。
苏青轻轻一歪身子,就躲过了宫女的匕首。
她惊讶的“咦”了一声,再抬手扎过来,“死去吧!”
苏青抬起脚,狠狠踩到了她的脚面上,用力一拧,“咔吧吧——!”
这个宫女的脚就骨裂了。
疼的她冷汗直流,但奇怪的是,她疼的要死,也没有喊,仍然是将匕首朝着苏青胡乱扎了过来。
苏青一拳打到她的胸脯上,“砰!”一声,她的左胸部被苏青打的塌下去了一块,左边塌,右边高,看上去很奇怪。
怎么回事,我的拳头竟然如此厉害了?
胸部被打扁,估计得疼死了。
再看那个宫女,屁事没有,那匕首扎的更猛了,脸上还多了一股子恼羞成怒。
躲闪之间,苏青看到她白的像是抹了腻子的脸,喊道,“你是个男人!”
这下子这个宫女慌了,她紧闭着嘴巴,匕首扎个不停。
“不对!你是太监!”
宫女终于说话了,刚才还压着的嗓子,这下子彻底放开了,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传出来,“你才是太监!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