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彩玉扶着谢龙康回了屋,谢龙康说道,“你接她回来干什么?”
詹彩玉将事情一说,谢龙康也心动了,“那医馆真给她了?”
“真的,我亲眼看着落了她的名字,地契就在她兜里,老爷,我本想着这正好两间铺子,两个儿子一个人一个,现在看春草这态度,这铺子可不好拿了。”
“这好办,找个厉害的把她嫁出去就行了,那铺子写不写我们的名字不打紧,谁占了就是谁的,就跟这房子一样,现今还是我那岳父的名字,那又如何,还不是咱们住着呢!”
“她肯定不嫁。”
“嫁不嫁由不得她,你看她拿着把匕首厉害的样子,我们找个更能打的不就行了。”
谢龙康一向懂得,蛮力只是一时,只有心机忍耐才能长久,这么个烫手山芋,找个烫锅不就行了。
几天的时间里,谢家人对苏青的态度十分良好,她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阻拦她,连谢莹莹都躲着她走。
这天早上,谢家来了两个人,前面是个媒婆,后面跟着个山汉一样的雄壮男人,詹彩玉将苏青叫了过去,“春草,有好事啊。”
苏青站在正中间,几个人围着她打量,那山汉有些不满意,“看起来弱了些。”
谢龙康说道,“王铁匠,我这女儿看着文弱,但武力值不弱。”
王铁匠点点头,“那就凑合着用吧。”
看起来双方都满意了,媒婆上来一把抓住苏青的手,“谢娘子,给你道喜了。”
苏青大概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我不嫁人。”
谢龙康说,“嫁不嫁人由不得你,你已归家,再嫁还是我这个当爹的说了算,你回去收拾收拾,三天后就随王铁匠家去吧。”
苏青将媒婆的手甩脱了,拿出自己的匕首,“你们可不要后悔,王铁匠,你要是娶了我,我就半夜起来阉了你!”
哪知这王铁匠从小打铁,惯是个力气大又暴戾的,他也从身上摸出个匕首,用手一掰,那匕首就弯了,“你可以试试。”
这是碰上硬茬了,苏青点点头,“行,那就你们说了算。”
等她出去后,詹彩玉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这真是门当户对。”
王铁匠说道,“那十两银子的陪嫁可一分都不能少。”
“放心吧,三天后一并给你。”
谢家人知道苏青这个瘟神三天后就能走,都高兴的不行,尤其是谢莹莹,苏青占了她的屋子,她天天都诅咒苏青,听到苏青要嫁给那个暴戾的王铁匠,谢莹莹乐呵了一整天。
等晚上子时,整个谢家的人都沉沉睡去,苏青换了夜行衣,从角门出去了,那王铁匠的打铁铺就在回文街上,苏青到那里的时候,他还在“叮叮当当”打个不停。
苏青走进去,把门一关,王铁匠看见她一点儿都不慌,他猥琐的一笑,“小娘子,三天都忍不得了,现在就来找我?”.
苏青也乐了,“是啊,一时一刻都等不得。”
王铁匠看她穿着夜行衣,知道她不是来求欢的,他先发制人,将手中一块烧红了的熟铁朝苏青扔过来,“那就让你尝尝你王爷爷的厉害!”
苏青头一偏,躲过了那块铁,“何必如此暴躁,我是来找你做笔买卖的。”
“什么买卖?你不就是不想嫁给我吗?你说了不算,你爹说只要我娶了你,就白给我十两银子,别人娶老婆花银子,我娶老婆赚银子,这种事我才不会放过!”
“我也给你十两银子,你娶了那谢莹莹如何?”
王铁匠摇摇头,“我现在觉得你够劲儿,打起来肯定很爽。”
“是吗?那今天就让你爽个够!”
苏青从腰上抽出自己的软剑,向着王铁匠扑过去,却被他轻松躲过,苏青“咦”了一声,原来这王铁匠以前是个兵士,后来退役了,但手上的功夫还在。
他抄起角落里的一把刀,就跟苏青战在了一起,两人打了几个回合,苏青一剑挑断了他的发髻,掉下来的头发糊了王铁匠满脸,苏青将剑抹住他的脖子,一丝鲜血流下来,“住手!”
王铁匠不敢动了,他喘着粗气问道,“你到底什么来历?怎么会这么多功夫?”
“那你就别管了,我问你,这笔买卖你做不做?”
“做,做。”
苏青又从兜里摸出一个药丸子扔到他嘴里,“这是七日倒,七天后不吃解药,必死无疑,你要不信,可以试试。”
王铁匠此时心里大骂谢龙康,他娘的,这么厉害的女儿,你丢给我,等过了这事,我跟你没完!
“什么买卖?”
“你不就是想要银子,还想娶老婆吗?我说了,你娶了谢莹莹不就行了,她比我年轻漂亮,还是詹彩玉的亲生女儿,娶我只得十两银子,娶了她,搞不好谢家家产都是你的。”
王铁匠十分心动,“我也想娶,但人家不愿意啊。”
“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
“怎么做?”
“走,跟我回去,今晚就让事情落定,明天你就能娶上。”
王铁匠也是个狠人,苏青他打不过,谢家那帮人绝对不在话下,这谢龙康哄骗他,他要狠狠报复才行。
苏青在前,王铁匠在后,苏青先进去给王铁匠开了门,然后指着东屋说道,“谢莹莹就在那屋里,能不能娶了她,就看你自己了。”
王铁匠兴奋的不行,他搓搓手,“你就放心吧,干这种事,我就没出过岔子。”
敢情这王铁匠,以前没安定下来时,偶尔也下院子奸淫妇人,然后凭着自己的武功又大摇大摆的走掉,别人摄于他的淫威,只能忍气吞声不做声。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根铁签子,将门栓轻轻拨开,一闪身就进了屋,紧接着苏青听到谢莹莹的一声闷呼,紧接着就没动静了。
苏青在院中站了片刻,有此果,是因为他们做下了那个因,苏青一点儿都不同情他们。
当日被谢龙康冷暴力的李氏,可有人同情?被养废了又胡乱嫁人的谢春草,可有人同情?现在又想将她嫁给暴力男,可有人同情?
无人渡我,我也不渡任何人,都是因果报应。
苏青回了屋,抱住焦子妍的小身子,也沉沉的睡去。
早上天刚亮,苏青就听到外面传来尖叫声,“啊——!!!”
然后就是“叮里哐啷”的声音,“来人啊!有贼人来了!”